十胎好孕,但克系: 3、黄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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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何爱梅说要夫妻俩住一个屋之后,这一整天,刘云鹤都有点躲着玲纳。

    按理说这么冷的天气,飞鸟应该变少了才对,近两天倒是罕见地飞来几只老鸟,在刘家上空盘旋不停。

    刘云鹤抱着一卷手纸出来上茅厕,本来急得不行,半路忽然听见头顶两声鸟叫,声音凄厉哀怨,让他脚步顿住,一时间不敢动弹。

    奇了怪了,刘云鹤嘀咕。

    往常也没见有这么多鸟啊,怎么会在这两天突然出现。

    他放宽心,告诉自己这肯定不是灾厄之兆,不就几只鸟嘛,天冷了当然要多动弹才不会被冻死。

    没想到刚走两步,就又听见一声。

    这声鸟叫和之前的不一样,不是从头顶传来,而是从身后直直冲他叫。距离他很近,听上去只隔着两步远,就像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一样。

    什么鸟会站这么近冲他叫唤,还就在耳边的高度?

    刘云鹤心态有点绷不住。

    他怕惊飞了鸟儿,稳住动作,然后慢慢转身。

    一瞧。

    玲纳正倚靠在墙边,笑意盈盈,模仿鸟叫声吹了一段曲折悠扬的口哨。

    声音学得惟妙惟肖,甚至空中的鸟儿还鸣叫了两声作为回应。

    她目含秋水,柔柔地喊:“云鹤。”

    刘云鹤打了个冷颤,茅厕都不上了,哆嗦着腿子,飞速出了大门。

    玲纳欢快地追到门口,朗声提醒他:

    “跑什么,反正晚上还要见面呢。”

    逃跑的脚步声更快了。

    刘家大门总是白天敞开,夜里上锁。此时铁门大开,刘云鹤三两步消失在门外。

    玲纳跟在他后头,想跟着迈出门槛,脚还没落地,就被人拦住。

    英花从后方拽着她的胳膊,着急忙慌道:“快停下,你看,外面的人。”

    玲纳收回差点迈出去的脚步,靠在门框边上向外望。

    刘家大门正对着一组岔道,两条分岔道都是村里的土路,一条直直通往河边,另一条通向的地方被树林子遮住,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往什么地方走。

    而道路上住有几户人家,那些从窗户里向外窥视的目光,河边抬头回望的洗衣村民,甚至路上闲谈散步的几个小伙子,此刻都停下手中的事,盯紧了玲纳的动作。

    仿佛只要她踏出这道门,就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

    英花把玲纳拉回进门后,走到外面看不见的墙根,藏进阴影里,又观察了四周,才放低声音道:

    “别出门,出门就相当于逃跑。前两天刚死了一个逃跑被抓回来的女人,你有前科,肯定会更惨。”

    刘家的大门就在那里,大白天敞开着,没有任何屏障。

    想要走出这扇门容易,想要走出村子可难。刘家村的所有村民,只要在半路遇见逃跑的女人,就一定会把她抓回来,交给她的丈夫处置。

    玲纳其实没想逃跑,但她对人类的力量微微不屑。

    她仰头,眼眸里清汪汪的,映出天空的颜色。玲纳问:“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被抓。”

    “是姥娘定的规矩,你信我!”英花拍着大腿保证。

    见玲纳的脸上还带着不信任,英花更急了,又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哎呀,你还记得当初把我们运来的人吗?”

    玲纳在卢春玲的记忆中搜索,念出一个名字:“黄麻子。”

    “对,就是他,把姑娘卖进村的人贩子。”

    “传说他是黄皮姥姥的后人,为姥娘进贡新鲜的小媳妇,也负责抓人。”英花又往四周环视一圈,神神秘秘,“我来这里几年了,从没见过有人成功逃出去,就算暂时躲过了所有村民的视线,也会在第二天被黄麻子抓回来。”

    “所有人都逃不掉,你要是跑出去,只会被黄麻子打个半死,绑在木板车上再推回来!”

    【黄麻子,疑似黄皮姥姥的侍奉者】

    他一定也很香吧……

    玲纳对黄麻子产生了一丝兴趣。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

    门外忽然传来轮子在雪地上滚动的声音,伴随着一个男声爽朗的招呼:

    “三婶,来找云鹤啊?”

    被称为三婶的人笑呵呵道:“我就来看两眼,听说二小子他媳妇跑了,可抓回来没?人家亲手把钱交给我,我又亲自交给你的,你可要负责到底。”

    “那当然,三婶子。有我黄麻子在,你见哪家媳妇能跑出村?”

    是黄麻子!玲纳竖起耳朵。

    光听声音还不够,玲纳躲在墙和门的夹角,从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来,才看清外面的情况。

    外面有刘家的三婶子和一个跛子,玲纳在卢春玲的记忆里见到过,能对上号。

    “行了,知道你的能耐。你忙你的去,不耽误你做生意。”

    “好嘞三婶,不用管我,你且去串门就行。”

    跛子就此离开,他的脚步虽然乱,但车子推的很稳当。

    他的木板车用的是陈旧开裂的木板,上面刷着红漆,顶头戴着两朵大红花,红布条随车子一晃一晃地飘起来。

    要说不是接亲用的,太过喜庆,要说是接亲用的,又过于寒酸,怎么看怎么别扭。

    车轮在雪地里留下两道笔直的印子,而红漆似乎不大中用,半途就化在雪水里,让车轮印血色斑驳,像刚碾压过什么活物之后留下的血痕。

    黄麻子脸上没有麻子,他左脚虽然有些跛,却是抓人的一把好手。

    玲纳还在辨别跛子身上究竟有没有散发出香甜的味道,三婶子就进了院子,径直吆喝一声:“爱梅,在吗。”

    何爱梅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在里屋打扮半天,换上她最显年轻的衣裳,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施施然迎了出去。

    “诶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三婶啊,怎么样,吃了吗。”

    三婶子摸上何爱梅的手,也装作和和气气的样子:“当然吃了,我有个好媳妇,每天都乖乖待在家里洗衣做饭,从不乱跑,做菜还非常好吃哩。”

    三婶子:“我就路过你家,来看看你和云鹤。对了,也不知道你媳妇怎么样,听说人跑了,现在还好吗?”

    何爱梅礼貌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几分。

    什么路过?什么来看看她和她儿子?这人分明就是专程来奚落人的!

    大冷天的,何爱梅知道对方待不久,也就没邀请三婶进屋。

    何爱梅:“你说春玲啊,好着呢,当时没劳动别人,是我家当家的亲手抓回来的,回来之后就马上老实了。”

    三婶子假装担心:“诶呦呦,你可要小心了,这种老实很可能是装的,不像我家媳妇,从头到尾都听话,我指南边她不敢往北走。”

    何爱梅偷偷翻了个白眼:“是是是,谁能比得上你家二慢啊,人家那可是读过书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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