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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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在意:“权当给你祈福了,总比把我软禁在屋里头派人盯着我强。”

    他压根就没认真跪柳家先祖,若是柳家人的刻意刁难还能让他梦里见着柳连鹊,问荇倒觉得遇着好事一桩。

    柳连鹊欲言又止,往他身边略微挪了半寸,心疼道:“既然起不来,你靠我身上。”

    问荇略微怔了半刻,空落落的右边抵上瘦削的肩,柳连鹊一动不动维持着跪的姿势。

    “那你盘坐就好,何必陪我一起跪。”

    两人放着椅子和床沿不坐,非要争着跪在地上,场面略微有些滑稽。问荇身子微侧,不遂柳连鹊的愿靠在他身畔:“是柳家人觉得你没了让我替你祈福,你跪着也不能替我祈福,我还没死呢。”

    柳连鹊抿着嘴,束起的长发垂落几缕:“莫说瞎话。”

    “好吧。”问荇靠回柳连鹊的肩头,他长得高些,身子倾斜刚好能让两人肩碰到一起。

    感受到衣料摩擦,柳连鹊的肩不自觉地在颤栗。

    问荇眼中闪过丝玩味,分明是柳连鹊提出要让他倚靠,实际上也就只是瞧着淡定,心底紧张得不得了:“夫郎乐意陪我跪,我求之不得。”

    “你知道我们现在这样像在干什么吗?”

    白衣少年一只手虚挽上柳连鹊的胳膊,弄得他刚刚定住的心神再起波澜。

    愈发大胆的触碰让柳连鹊的肩略微歪了歪。

    问荇自顾自往下说:“我前边现在就是你家的列祖列宗,我们并排跪着,很像拜天……”

    他讲话的速度越来越慢,故意咬着最后一个字不往外说。

    终于,问荇的肩头一沉,柳连鹊板着脸换了个姿势,耳根已经通红。

    “你说得有理,我坐下才能让你靠得更稳。”

    目的达成,问荇心满意足靠在他肩头,本就没什么跪相的跪姿惨不忍睹,但柳连鹊半分也不想责怪他。

    都是因为他,问荇才会被柳家掣肘。柳连鹊知道柳携鹰不喜欢自己,非常担心问荇在柳家被使绊子。

    他收起心里纷乱的心思:“我也不清楚还能见你多久,需得告诉你些柳家的事,你也早早做好防备。”

    “好,我听夫郎说。”

    “柳家很大,但家中能说上话的长辈除去几个叔伯,就是我的母亲。”

    柳夫人姓鲁,名灼衣,来自百里外的另一户大户人家,十六岁依照父母之命嫁给柳培承,拢共生了三个孩子。

    柳培承性子懦弱,身子骨也不好,但柳夫人强势地不光管好家宅,甚至能插手到柳家生意。

    她三十五时柳培承出去谈生意走水路遇着匪徒,人当场没死,但受伤太重苟延残喘几个月后还是没留住。

    柳夫人带着柳连鹊、柳携鹰和尚在襁褓里的柳随鸥,撑起当时群龙无首的柳家。

    “我母亲不让父亲纳妾,但父亲在外有外室和私生子,我一直都清楚。”

    柳连鹊沉默片刻,接着往下说:“是他亏欠了母亲,父亲死后,母亲立刻派人把外室驱赶,我也权当不知情。”

    说来轻巧,可谁也不知道十几岁的柳连鹊面对这些污糟事是何种心情。

    问荇安静听着,握住柳连鹊的手。

    “我小弟随鸥岁数还小,只是话少了些,本身品性不差。”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人,柳连鹊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语调又冷下三分:“我二……柳携鹰的手段阴毒,谁要是让他不顺遂,他会闹到自己称心为止。”

    提起柳携鹰,柳连鹊下意识感觉到疲惫:“是我没本事,约束不来他,也管教不好他。”

    柳夫人偏心柳二,导致连能把柳家所有下人管得心服口服的柳连鹊遇到柳携鹰,也只能疲于奔命地阻止他酿成大祸。

    他就像缕分明脆弱无力的丝,缝缝补补将千疮百孔的家拼凑成外人眼中的完美模样。

    但千疮百孔终究还是千疮百孔,柳连鹊现在回头去看,惊觉当时的他身心俱疲到麻木,现在才能体会积压在骨髓里的痛楚。

    一句所谓的血脉相连,就能逼得柳连鹊整日为柳携鹰担惊受怕。

    “读书人遇着无赖,有理也说不清。”

    “你放心,我不是读书人,我有办法治得了他。”问荇轻轻按压他的手心,笑道,“别生气,黄叔是真和我说过压手心对身子好,能让人心情缓下来,这回真没诓你。”

    柳连鹊罕见地没怨他岔开话题,而是也轻轻摁了下问荇的手心:“我信你。”

    “你刚刚提到不让进的屋子,大宅里的确有间不能进的屋子,不在祠堂,在更西边,连我也没进去过。”

    “那间屋门上常年落锁,想过去还是得小心。”

    柳连鹊收敛低落的情绪,从家里布局说到旁支的叔伯,原本蒙着雾般神秘的柳家逐渐揭开面纱,露出里面真实露骨的关系网来。

    问荇越听越心底发凉,柳连鹊分明什么都知道,不管是污糟事,还是表亲们市侩的嘴脸。可他只是默默看着,拖着病体闷声做自己能做的是。

    柳连鹊连着说了很久,他也听了很久。

    青衣公子的语速渐渐慢下去,已经说无可说的境遇,话题又难免绕回到他的父母和两个弟弟上,可柳连鹊却不说了。

    “问荇,我有些累。”他叹。

    倚靠着能够依靠的人,他每每逼迫着自己想到不愿想的事,就如同见惯晴日的人遇着雨天,浑身上下的关节都在一阵阵发疼。

    他想到柳携鹰冷漠的嘴脸,狠狠拍开他手的模样。

    他把柳携鹰做的混账事告诉娘,娘也只会面上说严惩,后头又是罚跪半时辰了事。

    “那就不说了。”

    问荇靠着他,两人贴得愈发紧。

    柳连鹊刚才说了太多,就差把柳家的坏账都扒出来,对性子内敛温和的他来说已经是极限。

    再去拼了命想细枝末节,只是在折磨柳连鹊,磋磨他们能相见的时光。

    “过会我醒来,又不知怎么才能见着你了。”

    问荇的腿跪得失了知觉,他将脸埋在柳连鹊肩头,拥住柳连鹊:“连鹊,再多陪我待会。”

    柳连鹊单手回抱他,另只手替他摁着掌心,声音很轻,笨拙地安慰问荇:“我会来想办法见你。”

    他只是混沌地沉睡了一觉,可外头的问荇已经等了很久。

    “我其实有办法。”

    “听道长说得我身上沾了你的祟气,才能梦到你。”

    问荇心念一动,哄诱道:“只要你能落个吻在我脸上,我就能沾上祟气。”

    “胡闹!”

    柳连鹊脑子嗡嗡响,甚至忘了推开问荇:“哪有这种偏门的方法。”

    “怎么没有,话本里都知道写鬼半夜压床吸……唔唔!”

    问荇眨了眨眼,小心挣开柳连鹊慌忙压在他唇下的手,语调有些委屈:“那我不说了。”

    “你信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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