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起风吗: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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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女生”。

    这意思,很有可能就是,他经常被他女朋友这么砸。

    或者,前女友。

    瞬间觉得没什么意思,收回腿起身就走。

    “既然已经下班了,那我回家了。”

    陈绥一把拽住她手腕:“药还没到。”

    “自己留着用。”

    闻喜之拂开他的手,抓上自己的包,忍着脚上残存的痛,走得飞快。

    陈绥起身追了两步,想起那晚她在江边说的话,咬着牙停下。

    闻喜之一口气跑了好远,出了金迷会所门口才停下。

    回头看,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

    失落又烦闷,脚踝似乎疼痛也变剧烈。

    一辆外卖电瓶车开过来,停在了金迷会所门口,外卖小哥拿着平台送药的纸袋往里跑。

    应该是陈绥叫的云南白药。

    闻喜之看着,眼睛一酸,差点哭。

    忍回去,沿着街边慢慢走。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下暗了,也许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这么快。

    路灯跟梧桐树间隔着,一树落叶一盏灯,风一吹梧桐叶就朝她身上飘。

    有一片落在她头顶,又滑下来,被她接住。

    多漂亮的梧桐叶,金黄金黄的,像爱心的形状,这样静静地落在她掌心。

    忽然就想起来,去京大读书的第一年冬天,一个寻常的周六下午,她独自出门逛街。

    走到北苑路那边,误打误撞进了一条道路两旁种满法国梧桐的街。

    那天也吹着很轻柔的风,梧桐落叶被吹得掉落下来,很缓慢,像一帧一帧的定格动画。

    很多情侣在树下拍照,路边有人拿着一垛糖葫芦沿街叫卖,不知从哪里飘来烤红薯的香气。

    缓慢进行又浪漫的冬日傍晚,天光一寸一寸地黯淡下来,路灯一瞬间全亮开。

    一个围着围巾戴小鹿角帽子的女生拿着相机朝她跑过来,问她能不能帮她拍一张和男朋友的合照。

    她说可以,女生甜甜笑着说了谢谢,朝男朋友跑回去,开心地跟他说着什么。

    男生宠溺地朝她笑笑,在她头顶揉了下,将她揽进怀里,看向镜头。

    按下快门那一刻,镜头里的画面美好得像电影。

    女生笑得很甜,依偎在男朋友怀里,反手揪着他的脸,眼睛弯得像月牙。

    就在那个瞬间,孤独袭来。

    闻喜之疯狂地想,如果陈绥没有离开,如果他和她一起考上了京大,他们也本该那样。

    他们本该那样幸福美好的。

    那张合照拍得很好,男生买了两串糖葫芦给女生,跟她说了什么,那女生拿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走过来。

    “谢谢你呀美女,请你吃糖葫芦。”

    “不用客气的。”

    “哎呀,我男朋友让给的,冬天就是要吃糖葫芦嘛,快收下!谢谢你拍的照片呀!”

    那串糖葫芦被塞进闻喜之手中,女生跑回男朋友身边,跟他同吃一串。

    嘴角可能沾了些糖浆,男朋友用手指替她擦了下,似乎没擦干净,压着她后脑勺在路灯下飘落的梧桐叶中接吻。

    她远远看着那个画面,旁边过去个大爷,手机铃声在响,是那首2008年很流行的《老人与海》。

    夜风骤起,她站在原地,满地梧桐落叶被风吹着不停倒退,连同时间一起倒退回2008年的冬天。

    2008年冬天,她十岁,为了成全妈妈的大义,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从南华去西洲。

    离开那天的飞机是晚上,爸爸开车送她去机场,也路过一条种满梧桐的路。

    满大街都在放当时的流行歌曲,她降下车窗,夜风把梧桐落叶朝着她的方向吹来,街边的商店在放《老人与海》。

    那会儿年纪小,听不懂歌的意思,却记得那个调调,也记得在那个调调里,她离开了家。

    自我选择,被放逐。

    而后,2015年的冬天,也在同样的那首歌里,在相似的街道里,相似的夜风里,相似的梧桐落叶里,她再一次感觉到了被放逐。

    似乎没有人会坚定地选择她。

    她永远都是次要的选择,是跟任何选择相比都会输掉的选择,是不重要的第二名,是永远的输家。

    时间过得真快。

    一转眼,竟然已经是2021年的冬天。

    闻喜之低头,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下。

    以后,她再也不想做选择题中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这一辈子,只想成为填空题唯一的正确答案。

    脚踝似乎还在痛。

    闻喜之停下,脱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地面。

    冬天的路面冰冰凉凉一片,放下去那一刻她就被冻得缩了回来。

    干脆走到旁边,坐在马路牙子上,叫外卖送拖鞋。

    不知道该填什么地址,转头看后面的商店名称,迎面车灯灯光一闪,两米远处停下一辆黑色大G。

    车门被推开,陈绥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提着那个她刚刚从外卖小哥手里看见的装药的纸袋。

    闻喜之下意识就要起身离开。

    陈绥一身黑衣,逆光走来,浑身肃杀气息,语气不容置喙——

    “给我坐那儿。”

    “加班。”

    作者有话说:

    陈绥: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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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起风

    两年多的工作时间, 闻喜之习惯了服从上级命令,听见“加班”两个字会立即进入工作状态,领导指哪儿去哪儿。

    夜风起了又起, 头顶梧桐树的枝叶被吹得“唰唰”响,飞花似的不停落下,掉在地面,又被风卷着跑远。

    闻喜之重新坐下, 伸着左腿找了个不那么疼的姿势, 没再乱动。

    陈绥在她面前半蹲着,毫不顾忌地抓着她脚踝检查。她往后缩, 他立刻抓得更紧。

    “闻秘书。”纸袋被打开,他拿出那瓶云南白药喷雾摇了摇,睨她一眼, “这算工伤。”

    话落, 抓着她小腿往她脚踝上喷药。

    喷雾有些凉,不同于红花油火辣辣的感觉,但她还是想起来那年元旦, 在岭安雪山额头撞到树上,他拿着红花油替她揉。

    受伤丢脸, 总是莫名其妙在他面前出现。

    脚踝忽地一热, 贴上滚烫掌心。

    闻喜之揪着西装裤, 整颗心都揪紧。

    陈绥把她的左边小腿抬起来, 搁在自己膝盖上, 垂眼认真地揉起来。

    那块皮肤好像又开始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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