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湖之东: 10、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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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也疑惑地看着屏幕上的字。

    晚上十一点半,约他在游戏里,看烟花?

    方才那一丝羡慕的情绪转瞬即散,此刻卢也只觉得这个蠢货真是闲得够可以,这么闲,也不想想自己的论文怎么办,还有心情在虚拟的游戏里放烟花?!

    这种人,他不延毕谁延毕。

    卢也面无表情地回复:人家要睡觉觉了呢qaq下次吧~~~

    对方倒也没有坚持:好啊,你一般什么时候玩游戏?可以叫我一起吗?

    冬宝论文小助手:嗯……人家最近有点忙,没时间玩呢qaq

    f:好吧

    f:反正你想玩的时候可以叫我

    冬宝论文小助手:好哒~那人家睡觉觉去啦~

    f:晚安

    冬宝论文小助手:88

    这边卢也放下手机,那边莫东冬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脑,登录“江湖沧海录”。莫东冬向来晚睡,昼夜颠倒,经常半夜玩游戏,不过,他买了静音鼠标和静音键盘,所以并不会打扰卢也休息。

    莫东冬翘着二郎腿,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地说:“小也子,我看到充值的点券啦,明天就把钱转给你噢。”

    卢也“嗯”了一声。

    莫东冬戴上耳机,欢快道:“那我刷副本去咯。”

    平日里,到这个时候,便是卢也睡自己的觉,莫东冬玩自己的游戏,两人各不打扰。

    卢也起身,关了灯,却没有躺下。

    房间陷入黑暗,唯有莫东冬的电脑屏幕散发出幽幽绿光——卢也坐在床上,看着莫东冬操纵他的人物在葱郁的山崖上轻轻一跃,又一跃,像一只灵巧鸟雀,翩跹地落在山巅上。山巅之外,更有墨绿峰峦连绵起伏,冰蓝色的溪水自峡谷缓缓流出,而天空是另一种很澄净的蓝,似乎有风,将云朵拉成丝丝缕缕。

    f说得没错,这个游戏的画面确实很美。

    这时,画面里忽然出现一只灰色鸽子,莫东冬的小人儿爬上鸽子后背,那鸽子翅膀一展,自山巅俯冲而下,穿过草丛树梢,掠过淙淙溪水,停在一个漆黑的洞口前面。

    卢也看得有些入神,忽然想,在这个游戏里放烟花,大概也是很好看的。

    进入山洞,就算副本正式开始。论坛的攻略里说这个副本非常麻烦,至少要打一个小时。想到这,莫东冬决定先去上个厕所。

    摘下耳机,一转身,对上卢也直勾勾的目光。

    “我草!”莫东冬一个哆嗦,“你没睡啊卢也?!”

    “哦,准备睡了。”

    “你吓死我啦!”莫东冬有些奇怪,往常卢也都是倒头就睡,怎么今天有闲情逸致看他玩游戏?

    “你想玩吗?”莫东冬随口说,“想玩可以用我的号。”

    卢也静了一刹,然后摇头道:“不,我要睡了。”

    ***

    翌日清晨,卢也准时醒来。

    天色已经亮了,窗外传来婉转的鸟鸣,伴着莫东冬规律的鼾声。卢也轻手轻脚起身,不必开灯,迅速穿衣洗漱,然后出门去食堂吃热干面。七点四十分,卢也走进实验室,又是第一个。

    每天都如此。

    但这一天也与以往有些不同——郑鑫竟然也在八点之前到达实验室。

    “师弟,我跟你说个事情。”他沉着脸,神情凝重。

    “……怎么了?”

    郑鑫压低声音:“昨天老陶跟你讲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们的文章?”

    卢也有些莫名其妙,昨天他迟到,被老陶教训几句,跟论文有什么关系?卢也摇头道:“没提论文。”

    “我跟你直说吧,”郑鑫向门口望了望,见没人进来,继续说,“老陶要把我们的文章送给王瀚,让他当一作。”

    卢也脱口而出:“什么?”

    “因为王瀚要毕业了,但他的文章太少,质量又不行,不好找工作,”郑鑫咬牙切齿,“昨晚老陶把我叫过去,跟我说,王瀚手头有一个项目,数据正好能给我们用,我们就把他的项目合进来,写了文章一起发。但王瀚那些数据我们根本用不上,你懂吗师弟?老陶就是想让我们送他篇文章。”

    卢也猛地想起老陶的话,“你现在跟郑鑫关系很好,是吧”“我最讨厌学生拉帮结派、破坏团结”……难道是因为这件事,老陶才提前说这些话敲打他?

    郑鑫重重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王瀚如果要个二作,我们带上也就带上了。什么都不干,凭什么给他一作?他一年来几次实验室?我们给老陶做项目的时候他在干什么?那天吃饭的时候他还阴阳怪气的你记得吧?”郑鑫走上前来拍拍卢也的肩膀,他嘴唇微动,像是还有更多话想说。

    卢也茫然地看着他。

    “我说句掏心窝的话,师弟,这个项目其实也是你带着我和研究生在做,你勤快,能力强,我心服口服。我呢,我就想混个学位走人,跟你比不了。退一万步讲,如果这个项目是我自己做的,他王瀚要掺和也就掺和了,可这个项目你付出那么多心血,凭什么让王瀚占这么大的便宜?而且,你让他占了这一次,就难保没有下次、下下次,”郑鑫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绝对不能带王瀚的名字!”

    卢也连忙向门口望去,好在时间尚早,其他学生还没有来实验室。

    “师兄,你先别急……”卢也劝道,“我们再想想办法。”

    郑鑫摇摇头:“我们能想什么办法?”

    卢也陷入沉默。没错,如果是陶敬决定的事,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进组第一天开组会时陶敬就说过,他管理学生,最重要的是两个字:服从。

    学生必须服从他。

    郑鑫苦笑一声:“卢也,你当时选导师的时候咋想的啊?没提前打听打听么?”

    卢也低声说:“打听了,但是……学生也不敢说吧。”

    当年保研的时候,卢也的确联系过陶敬门下的一个研究生,向他询问陶敬的情况。当时那学生只说,陶老师的科研能力肯定是很强的,也不会不管学生,但是陶老师对学生的要求也比较严格……

    后来,直到卢也选了陶敬做导师、进了陶敬的实验室,才明白那个学生确实委婉提醒过他,然而,太委婉了,他没听懂。

    “算了,还是我找老陶吧,我就实话实说,我不愿意带王瀚,”郑鑫看着卢也,叹气道,“你别去了,昨天迟到不是刚被骂过么。”

    ***

    时近傍晚,天气闷得令人喘不上气,连蝉鸣都变得微弱。天空中没有夕阳,也没有初升的弯月,只有一层又厚又低的乌云,显然,一场大雨正在酝酿。

    难得贺白帆他爸没有应酬,一家三口在家吃晚饭。

    “白帆,这段时间忙什么呢?”贺白帆他爸问。

    “准备作品集,”贺白帆说,“下个月可能再考次托福吧。”

    “托福?”他爸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还要出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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