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湖之东: 27、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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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秒,人鱼的身体骤然膨胀,竟直接撑破长裙!

    卢也:!!!

    云卷千帆:“???”

    卢也嘴巴长成“o”形,盯着屏幕上漆黑的人体……不,鱼体。

    腰腹以下是遒劲健壮的黑色鱼尾,腰腹以上是长了鱼鳍的人身,且那身体上覆盖满一片一片锃亮坚硬的鱼鳞,随着人鱼的呼吸,鳞片也像有生命一般,轻轻地翕动着。

    但这些都不是最令人震惊的。

    云卷千帆:“这个人鱼……好像不是女的吧。”

    冬冬宝贝嘤嘤酱:“……嗯。”

    长裙爆开的那一刹那卢也的确头皮发麻,难道这情侣副本真有什么限制级画面?他可一点儿也不想看。

    然而,他多虑了。

    人鱼的胸脯平坦宽阔。

    这是一只强壮的人鱼。

    卢也还没反应过来,人鱼忽又抬起鱼鳍,爱抚似的轻拂自己肋下的鳞片。

    卢也听见一声脆响。

    他瞪大双眼,只见那人鱼,捧起一片鱼鳞。

    人鱼肋下渗出丝丝鲜血。接下来又是三声脆响,人鱼总共从右侧肋下折断四片鱼鳞。鱼鳞在离身瞬间萎缩成指甲大小的薄片,光泽也消失了,像最寻常的碳片。

    门外响起书生的声音:“漆狞,你,你如何了?”

    人鱼发出一声低沉短促的“呜”。

    书生大喜,甚至有些哽咽:“漆狞,谢谢你,谢谢你……我着实是走投无路,王师爷说,他对我亦是欣赏的,可他就只嫣儿一个掌上明珠,该有的礼节必得有,宅子也需置办,我着实是……漆狞,其实你赠我泪珠时,我对你那点搭救之恩,你早已偿清了。现在……现在是我欠你的了。”

    人鱼不应,跃入床铺,然后尾巴一卷棉被,将身体遮盖起来。

    书生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拾起四片鱼鳞,用手帕仔细包好。他朝床铺望去,嘴唇微动,像是还想说些什么。

    但他终究没有说,悄声退了出去。

    画面就此消失。

    看完这番情景,卢也已经大致猜到这是怎样的故事。他平时没空看言情小说,莫东冬却喜欢看,还喜欢逮着他讲。卢也心想,这无非是人鱼报恩,书生负义,终至反目成仇——那把匕首就该派上用场了吧。

    故事俗套,只是一些细节令人想入非非,也不知道策划的脑子缺了哪根弦。这人鱼是男扮女装么?又或者,人鱼本就不论性别?那人鱼为何装作女性?书生又知不知晓内情?

    惨烈的结局已在眼前,但人鱼对于书生,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呢?

    云卷千帆:“人鱼喜欢书生吧?但他是异类,不敢让书生知道。”

    他?

    你又知道人鱼是“他”了?

    卢也忽然有点不耐烦,人和人鱼有生殖隔离,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冬冬宝贝嘤嘤酱:“不知道呢,我们赶快把剧情走完吧。你把匕首给我,躺下,我捅你试试。”

    云卷千帆:“你捅我?”

    冬冬宝贝嘤嘤酱:“对呀,这书生欺人太甚,后来人鱼肯定给了他一刀。”

    云卷千帆:“……那试试吧。”

    侠士躺下,巫女抓起匕首,向他发起攻击。

    捅了一刀,系统没反应。

    巫女又捅一刀。

    系统还是没反应。

    卢也正准备捅第三刀时,贺白帆说:“再捅我要死了。”

    冬冬宝贝嘤嘤酱:“哦=.=”

    此计不通,于是两人对调。巫女躺下,侠士手起刀落——还是不行。

    冬冬宝贝嘤嘤酱:“?”

    云卷千帆:“互杀不行,难道是自杀?”

    冬冬宝贝嘤嘤酱:“那这剧情也太傻逼了。”

    冬冬宝贝嘤嘤酱:“嘤,打错了,那这剧情也太傻瓜了>.<”

    云卷千帆:“嗯……你先试试吧。”

    巫女接过匕首,刀尖向内,直冲自己。人鱼已经折断过鳞片,下一步,难道是切断鱼尾?但这游戏是不能自己攻击自己的,卢也只能将刀尖移到腰部,试着触发剧情。

    没反应。

    难道是斩断鱼鳍?刀尖移至手臂,仍然不行。

    云卷千帆:“试试心脏。”

    冬冬宝贝嘤嘤酱:“好残忍呢……qaq”

    刀尖指向巫女的心脏。

    刀锋血光一闪。

    “恭喜您完成【往日再溯】之【人鱼剖心】!谜底即将揭开,别柳依依,长亭再再,人鱼之心将漂向何方?”

    卢也以为他会看到血腥的画面。

    然而,人鱼身穿藏蓝长裙,戴白色面纱,好端端地坐在床边——竟然正在看书。门外响起脚步声,书生道:“漆狞,我来了。”人鱼起身开门,将书生让进房间。

    书生——或者应该称他司徒大人了——身着官服,脚蹬官靴,容貌稍显沧桑,两鬓略带斑白。人鱼坐在床边,司徒延坐在高脚凳上,颇有些感慨地说:“一眨眼便这些年了,只你这房间丝毫未变。”

    人鱼望着司徒延。

    司徒延从衣袖中取出一把牡丹团扇,微笑道:“琦儿跟着她娘做女工,绣了这把扇子,特地央我送给你。”

    人鱼用鱼鳍卷住扇柄为自己扇风,似乎很喜欢。

    待人鱼把玩够了,司徒延说:“还有一事告诉你。近来海上倭盗横行,气焰颇为嚣张,明日我将奉圣上之命出海缉盗,大概有一阵子不能来看你了。”

    人鱼呆了一瞬:“呜……呜?”

    司徒延颔首:“我们此行官兵众多,你不必担忧。我倒怕你待着无聊,其实琦儿一直想来见你,只是……好了,不说这些,总之我大抵七月返程,到时再来看你。”

    司徒延交待完事情便匆忙离去,人鱼定定望着团扇,不知在想什么。

    日升月落,春去夏来。某个傍晚,一明眸皓齿小姑娘推开人鱼的房门,这小姑娘与司徒延九分相似。

    琦儿一身孝衣,跪在地上哑声道:“娘叫我来告诉您,朝廷说,五日前爹爹的船遇上风浪……沉了。”

    人鱼站着没动。

    琦儿磕了个头:“娘说您是司徒家的恩人,请您参加爹爹的丧礼。”

    人鱼还是没动,胸腔剧烈起伏,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琦儿抬头望了望人鱼,缓步退出房间。

    后来,人鱼没有参加丧礼。人鱼背上包裹,锁好房门,先行陆路,再搭渔船,到达司徒延乘船入海之地。这一路上,人鱼始终安静,从未发出“呜”的声响。人鱼在海边渔村住下,日夜蛰伏,等待月圆之日。

    很快就等到了。

    那个夜晚,满月如灯,清辉千里,海潮映照着月光,仿佛镶上一层银边。天地寂静,唯有亘古的潮声响彻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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