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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公子藏媚(重生)》 第一百一十三章(第1/3页)
各地官员递上来的密折雪花似的飞到圣上案头,却又皆被圣上按下,朝堂之上也未有人再提案件进展,甚至因着韩相身体欠佳,圣上还指派了太医探看,后宫中更是出了个新宠韩贵人,几乎要与兰妃平分秋色。
不少韩氏党派的官员观望之中又松了口气,看来圣心依旧是偏向韩氏的,此番动作虽大,圣上却也不会真想将韩氏连根拔起,顶多也就是敲山震虎,小惩大诫罢了。
待宫中的那位韩贵人站稳了脚跟,再怀个小皇子,韩氏的地位就更是固若金汤了。
不少人都因此放下心来,甚至包括韩府的大郎君。
“父亲是不是太多虑了?看圣上的态度,对韩氏还是有所顾忌的,未必就真到了那一步,近段时日我们收敛些,小心谨慎便是。”
韩相闻言面色却未缓半分,抬眼看了下首的年轻人一眼:“修儿以为呢?”
韩修道:“圣上越是如此,韩家的情况便越是不容乐观。圣上若真想给我们留条退路,便不会下那道让各地官员戴罪立功的谕旨。”
韩修说着起身道:“孙儿以为,韩氏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若不先下手为强,即便韩氏根深叶茂,只怕顷刻之间也会灰飞烟灭。”
室中顿时一静,韩沉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韩相抬手截断。
修儿说得不错,韩氏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若是那桩案子背后的东西被挖了出来,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既如此,倒不如铤而走险,搏上一搏。
韩相当机立断:“你去安排,万不能出半点纰漏!”
韩修称是,眉眼间的勃勃野心与韩相如出一辙。
他回了自己的院落,入了书房后几个时辰都未再出来。
欣荣未往那处去,依旧在同个时辰于庭中散步赏花,累了便去亭子里歇歇。她走后不久,打扫庭院的婢子从石缝里取走了一小截竹管,将消息递了出去。
***
又到了秋爽时节,重灵山上万物腾跃,草木葱茏,不见分毫衰败之气。
今年圣上兴致颇高,在猎场里穿了两个来回,亲自打马猎了头獐子回来,傍晚时分大宴群臣分而食之,又多喝了两盏酒,方回帐中歇息。
天色还未全然暗下,夕阳的余晖拖着渐起的夜色,在中间染出黛青蓝紫,隐约的星子点缀其中,自重灵山上看,别有一番意境。
赵逸慢慢饮着酒,目光在不远处一顿,随即起身。
一旁有人唤他:“往哪儿去,新烤好的鹿肉,不尝尝?”
赵逸笑了笑:“肉食吃多了不克化,我去走走消食。”
赵逸慢慢走在营帐外围,与前面的那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穿了一身石青色的压裙宫装,乌发高挽,隐隐能瞧见玉兰簪下的银白流苏,侧首之时,银色流光一晃而过。
她身边的宫人似乎同她说了什么,引得她淡淡一笑,虽是转瞬即逝,却如墨兰花开。
初遇之时,他们一个是隐姓埋名的避世王爷,一个是自在洒脱的红楼歌姬。
可如今,他是安王赵逸,而她是宫阙之中兰妃娘娘。
他与她只能保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中间隔着营地里各式各样的人,没人会注意到,他在走着兰妃走过的路,默默跟在她身后,做个隐形的同路人。
赵逸轻轻一笑,这样也挺好,若可以,他愿意这样一直走下去,只是她非生于室中的娇贵兰花,而是开在悬崖峭壁的空谷幽兰。
既是如此,他会拼尽全力免她枯萎于深宫内苑,放她盛开在天地之间。
夜色中,身着宝蓝色宫服的小太监急急奔来,到赵逸近前一礼:“王爷,陛下召见。”
赵逸遂停了脚步,最后看了眼薛兰音的背影,转身去往圣上的营帐。然到了帐前,却得知圣上的新宠韩贵人正在里头。赵逸神色不变,往后退了两步,候在帐外。
营帐之中,韩贵人正为陛下添香。
染着豆蔻的指甲平整圆润,一双手柔弱无骨,动作间尾指微微勾起,光瞧着就叫人赏心悦目。然赵冉阖着眼,未曾看来一眼,只扶着额微微蹙眉,一身的酒气。
“陛下龙神虎威,今日箭无虚发,真是叫奴婢开了眼界。”韩贵人盖上香炉盖,转身走到赵冉身后,食指轻轻按在他额间,“只是陛下再怎么高兴也该顾忌自己的身子,这吃多了酒可是难受呢。”
赵冉松了眉目笑道:“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这般动听。”
“那陛下可还爱听?”
赵冉佯怒道:“若朕只爱听这些好听话,岂非成了昏君了?”
韩贵人怒了努嘴:“奴婢可没故意挑好听的说哄着陛下,陛下若是不爱听,那听奴婢唱首小曲可好?”
赵冉应了一声,韩贵人便起了嗓子清唱。她生了一副好歌喉,唱曲时就如婉转黄莺,进宫之前,听父亲特意提起过,她的声音很像那位故去的卫皇后。
父亲说,兰妃娘娘因为生得与卫皇后相似,才有了如今的恩宠,而她有着与卫皇后相似的歌喉,未必不能与之一争。
事实,也确如父亲所料。
圣上最喜欢听她唱歌,只要她轻轻哼上几曲,圣上便什么都由着她,半点防备也没有了。
韩贵人看了一旁的香炉一眼,轻轻一笑,眼见圣上的呼吸越来越平缓,她开口唤了两声,然陛下只是含糊不清地应了句,并未睁开眼来。
韩贵人缓缓起身,走到帐前撩开了帘子。安王果然还候在外头,他眉目清俊,身姿挺拔,与他的父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韩贵人抿唇一笑,出声道:“安王殿下请进。”
赵逸依言上前,他身后,韩贵人又对守在帐前的侍卫道:“你们退下吧,陛下有事与安王商谈。”
然入得帐内,一股甜腻香气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轻咳出声。赵逸当即眉心一皱,抬目见圣上阖眼靠在榻上,似是已然沉沉睡去。
不等赵逸出声,他的腰间便骤然被人环住,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似藤蔓一般攀上他的胸膛,探索着要往他的衣襟里伸去。
赵逸登时面色一变,猛地将身后之人挣开。韩贵人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扑在了地上,松散的衣襟自肩头滑落,泄出一点旖旎春光。
赵逸垂着眼,语中怒意蓬勃:“贵人这是做什么?”
韩贵人红了眼眶,忽而踉跄着奔至圣上身侧哀泣出声:“陛下,陛下救命……”
也不知是否因她哭喊着才叫醒了圣上,赵冉动了动唇,缓缓睁开眼来,一侧首就见韩贵人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救命啊,安王殿下方才吃醉了酒,竟硬闯入陛下帐中,欲当着陛下的面轻薄奴婢,还请陛下为奴婢做主!”
赵冉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头痛欲裂,见韩贵人的确衣衫半解,而赵逸就站在几步开外,登时戾气陡生:“孽障,你说你都做了什么!”
赵逸看着赵冉的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诞感,这等拙劣的伎俩,甚至只需查问原本守在门前的两个侍卫便能显出端倪,可眼下,圣上竟是问都不曾问上一句,便信了韩贵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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