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游戏公测中[无限]: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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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后面的事情证明,陈贺进入这个小世界很久了, 他甚至怀疑所谓的影帝和导演都是陈贺自己舶来的名头。

    焦娇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在她看来, 这个’沈浮雪’不就是陈导操作的吗,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看向对面的陈导,想要从那个男人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然而那人只是挑眉笑笑,像是并不打算参与他们的谈话。

    "我的外貌是陈导用一种叫做’画皮’的道具给我做的调整,难道你不是?"

    沙棠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陈贺,虽然他不懂陈贺为什么不亲自说明,但是能从焦娇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够了。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沙棠还在琢磨要如何撒个谎圆自己身份卡的问题,就被焦娇打断:"你可以不用说,与其听一个编出来的答案,你不如跟我说说赵青茗的事情。"

    沙棠有些诧异,不仅仅是因为焦娇的敏锐,还因为她在说到赵青茗时,语气里的生硬,这是和在里世界的亲昵完全不同的态度。

    不过沙棠没有去问,他只是按照焦娇的诉求将里世界的经历说出来。

    听完故事的焦娇有些沉默,半晌,她将挽起的发髻解开,一头长而卷的青丝如瀑布垂下。

    她从梳妆台上的手包里摸出一包烟,对沙棠示意道:"介意抽根烟吗?"

    沙棠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焦娇抽出根烟衔在唇间。

    这是女士烟,很细,火苗舔上烟头,涓涓青烟升腾,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因为这个动作她的脸颊微微凹陷进去,显出近乎病态的纤瘦。

    在这烟雾缭绕的空间里,’赵青茗’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通过浴室里被水雾遮住的镜子看人,有一种花非花,雾非雾的既视感。

    在这一瞬间,沙棠似乎看到了’赵青茗’后面的焦娇,那个平凡的女孩子,想要表现自己却又不敢张扬,她留长了头发,学着洋人烫卷,却总是低着头,她穿着艳丽的红色高跟鞋,又常年用长裙半遮半掩。

    她就像是白天鹅身边的丑小鸭,小心翼翼地学习白天鹅的优雅与从容,然而有一天,白天鹅溺死在了天鹅湖,丑小鸭站在了舞台的中央。

    那一刻,她感到的不是惊喜,不是即将被世人看到的期待,而是茫然,北飞的队伍失去了头雁,羚羊迷失在荒野。

    一根烟很快抽完,焦娇本想伸手再拿一根,又突然意识到场合,她克制地缩回手,对着沙棠笑道:"不好意思,我烟瘾比较大。"

    她的情绪明显有很大的波动,甚至到了需要用尼古丁来镇定。

    "有时候我都搞不明白自己了,我希望她活着,可是听到她在那个世界真的可以好好活下去了,又想她死。"女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怕声音大了会放大自己的恶毒。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崇拜了她二十年,从认识到现在,我因为身体的缘故,被人嘲笑看不起,只有她愿意跟我玩,就连我的男朋友都是因为她我才认识的,后来知道她竟然做了别人的x奴,我明明知道她是被逼的,可是我恨死她了。"

    "我当时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你能想象吗,一个你用全部信仰崇拜了大半人生的人,竟然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在被q/j的时候就死,偏偏要等到曝光后才死,她真的好恶心,我想杀了她,更想杀了认识她的自己。"

    "她把我们这些仰望她的人都弄得跟她一样脏,垃圾,臭虫,她让我一辈子都活在臭水沟里,想起她就觉得窒息,我真想死在认识她的那年里,认识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女人越说越激动,像是陷入到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情绪中,仿若癫狂,她抽出一根烟,颤抖着点上,香烟袅袅,掩盖住她满脸的泪水,她每一口都吸得很用力,像是即将溺死在海里的人,拼命地挣扎着汲取少得可怜的氧气。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意义了……"女人说着吐出一个缭绕的烟圈,将烟头按灭在手心。

    沙棠暗暗嘶了一声,这看上去就很疼啊,然而女人的手心已经焦黄一片,有很多烙伤的痕迹,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随着烟头的熄灭,天花板突然抖落下些许灰尘,感觉到落在身上的尘埃,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沙棠心里不好的预感升腾而起。

    不等他说出快跑的话,天花板骤然断裂,一块巨大的石板正对着沙棠落下。

    石板看着很厚重,在沙棠瞪大的眼睛里逐渐放大,身体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脑一片空白。

    女人尖利的笑声划破空气,带着悲伤和绝望,状若癫狂。

    一道黑影猛地扑过来,温暖的怀抱将他拥住,像是火炉,几乎将他融化。

    "哐当——"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

    "少爷,少爷,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呼唤。

    沙棠紧了紧眉头,强行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模模糊糊,像是蒙了一层纱,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有一个人影在面前晃荡。

    深吸一口气,沙棠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在他的感知里,这一下差点没把他脑浆甩出来,但是看在林婶眼里只是几不可见地摆动了两下。

    "……水"沙棠声音很哑,几乎说不出话来,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喉咙。

    林婶凑近了才勉强听清他在说什么,连忙指挥身后的赵男去接水。

    沙棠浑身没有力气,只能依靠林婶用找来的针筒一点一点的喂,温热的水像是生命之泉,缓缓注入身体。

    幸好林婶是个耐性极好的,每次只挤5cm,深怕沙棠喝得太快呛到。

    很快沙棠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在逐渐恢复知觉,胸口堵着的那口气也顺畅了,只是头仍旧疼得厉害。

    拇指抵着太阳穴用力地揉了揉,为什么他的头会这么痛,如果不是手摸上去完好无损,他都要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裂开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脑子能稍微运作一下,他回想之前的事情,随即瞪大了眼。

    是了,他之前是在小世界里做赵青茗的任务,结果小世界突然就崩溃了,如果不是最后有人护住了他,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当场就脑浆四溅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让林婶帮他拿电话过来,准备问候一下陈贺。

    林婶不知道为什么他刚一清醒就火急火燎地要打电话,但是对于少爷最近的异常她并不过问,从外间取了电话过来。

    沙棠知道这个时代的手提电话很重,但是他从来没发现原来这个电话竟然重到他拿不稳,他拨号的手都有点颤抖。

    在等待对方接通的15秒里,沙棠甚至已经在想如果陈贺死了他该怎么办,陈家会不会给他发讣告,也许不会吧,毕竟在别人眼里陈贺只是他们家的私人医生,和他算不上有什么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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