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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渣完黑莲花后翻车了》 60-70(第5/20页)
更加破碎。
东郊的别墅,已经是凌晨好几点。
窗外的雨还没有停,只是雨势渐小,剧烈的雨声已经缓和下来,细细的小雨传来沙沙的声响,更适合夜晚的入眠。
只是席杭于并没有睡意。
失眠不是罕见的事,只是今晚格外严重。大抵是没有看见某人的回来。
透过窗看见外面处于一片黑暗,像浸满了浓墨一般,黑暗不堪,仿佛能将人吞噬。
垂眼看手机。
发的消息没有回。
席杭于看了眼界面,空白一片,关闭手机,又将视线放往窗外。
她坐在二楼的客厅内,穿着松垮的睡衣,鼻梁架上金丝边眼镜,为了更好的观看枯燥无味的雨景。
确实是枯燥的,看树枝一遍遍被压弯,看落叶被雨拍打簌簌落下,寻常往复。
不知道今夜会是如何。
席杭于思绪飘渺之间,好似看见了外面亮起一片,大概是车灯。
她回来了。
得到这个信息后,她没有先动,继续看着景色,直至楼下传来大门锁打开的声音,她才从沙发下来,穿着拖鞋走下楼。
一楼客厅的灯啪嗒亮起,照亮了高大的客厅。
陆欢刚开完灯,回过头,便发现不知何时席杭于已经靠在楼梯扶手上看她。
隔着长距离缓缓对视一眼,陆欢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
席杭于也没说话,淡淡看着她。
身上的衬衫好几处被打湿,还停留着一道道划雨的痕迹。面色发白,鬓边几根细发丝被打湿,贴在眼角边。
眸色黯淡,疲惫,浑身好似被抽离了大半的精力。
自从这事之后,每每看到她,她的样子一次比一次狼狈。
陆欢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像是用纸包起来的。她换完鞋,上楼经过席杭于的身边。
席杭于侧头看她,“还好么?”
“嗯。”陆欢脚步微停,点了点头。
应完,又恢复动作走往楼上,没再多说些话,与平常张扬跋扈的人比起,截然相反。
席杭于抬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闭了闭眸,心中叹气。
房门闭合,陆欢将自己关在里面。
她将手中的东西摊开在桌面。
纸包了好几层,最里面的那层已经湿透被染上深色,一颗颗玉珠,混杂着些许湿灰尘,却仍然不失色泽。
其中有几个已经有裂碎的痕迹。
一个一个数过去,十一颗。
少了一颗。
这一颗,陆欢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可能是成碎片了,也可能是雨太大被冲走了。
这十一颗当中,有两颗已经碎成两半,有一颗缺了块角,但都被陆欢找回来了。唯有第十二个怎样都寻不到。
陆欢双臂撑在桌边,只觉头脑间混乱不堪,心脏也隐隐作疼。无论怎样欺骗自己,身体给出的反应依旧真实。
她在难过。
她不知道是何处由来的难过。往前看去,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她也达成了她的目的。
看着讨厌了十多年的人在面前狼狈、流泪、凄惨的样子,陆欢应该笑得开心才对。
但她为什么会难过。
分明没有人再与她争了啊
没有人再与她争陆家的家产,钱权地位,还有母亲的关注。这些都是她小时候所巴不得的事情。
她应该高兴才对。
但为什么会难过。
问过自己好多遍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陆欢闭着眸子,缓缓平顺呼吸。
再睁开眼时,眼前的还是沾满沙泥的玉石珠。
陆欢记得,这是她幼时送给白矜的。这分明在白矜被收养的不久,摔碎了。
但现在出现在今天,意思就是,她偷偷留下来了。而且是保存的良好完善,戴在手腕。
平时陆欢从没见她戴过,也就是说今天她是特意戴来的。今晚她说想要见她一面,或许是要说些什么。
但这一切都被陆欢所说的话打住了——除去伤人的话,还有脖颈下的红印。陆欢知道她最受不了这些,刻意这么干。
她最初,究竟想说什么。
陆欢心渐渐地紧起来
还有这个东西,对她很重要么。
陆欢这才意识到——
白矜,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并且喜欢的程度或许超过她的想象,喜欢的时长也超过她的想象。
平时那样淡然的她,会因为那日陆欢在桥头上说的狠话而哭红眼睛,会为了要见陆欢一面,不惜在歌厅外淋雨。
在幼时,陆欢不断排挤她的情况下,还偷偷保留陆欢所送的东西,保存至今。
众多的记忆片段被串联在一起,在脑海内播放。
就在不久前,席杭于跟她说过的话缓缓浮过。
‘每个人获取满足感后的表现不一样,但也绝不会是你现在这样。’
‘达成你这样的,通常有两种情况。要么是你花费心思所达成的,不是你最开始的目的,要么就是——你在达成目的的路程上的丢失了什么东西。’
‘而所遗失的东西对你而言,重要的程度已经大于你所达成的目的,才会造就失落的落差感。简单来说,就是亏了。\''
起先的陆欢不以为意,但现在却犹豫了。
她好像。
真的弄丢了什么。
—
清晨,雨停了。
万物挂上晶莹的水珠,连续几夜的雨水洗净整座城市,扫去灰尘,宛如新生。
高楼处的屋内。
房间内被打扫的干净,瓷砖地一尘不染,隐约反射着光亮。杂物摆放整齐。
白矜提着东西从房间内出来,站在房间门口往回看去。
刚住进来那时里面只有简单的被褥床被,衣柜只摆着最常穿的两件衣裳,架子上没有摆放东西。像是匆匆而过的旅客。
后来陆欢带她去购置了很多,生活用品,衣物,化妆用品。梳妆台和柜子渐渐填满起来,也有了生活气。
房间变得不再空荡,有了温度。
只是现在,柜台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物品,痕迹紧接着消失。
白矜抹去了她存在于此地的所有痕迹。
一切也都回到了初始的样子。
带上房门,走去客厅。白矜拿着行李箱目光环绕时,漠漠已经蹭到了她的脚边,抬起无辜的猫眼睛看她。
她抹去了一切痕迹,除去漠漠。
白矜蹲下身来抚摸它。“以后会再见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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