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淡绿: 13、C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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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吊死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楼房里里外外修葺得井井有条也屹立肃杀。传言越传越离谱,最后说是里头该是关着哪个落马下来保外就医的政要人员。

    总之,生人勿近。

    转眼十来年过去了,从前的两个小姑娘变作了她们口中的大人。孔颖坐在老妖精楼房对面的亭子下歇歇,不行了,她腿都走肿了。

    栗清圆替她拿着手里的臭豆腐,一面往嘴里送,一面催她快走吧。她一身汗,天也阴得快,没准要下暴雨。

    孔颖摆起来,无所谓了,下就下吧,反正她是走不动了。

    再看对面葳蕤参天的三角梅,那玫红灿烂到叫人破次元。有种恍如隔世的喟叹。

    她们就买了一份臭豆腐,还剩两块,栗清圆端着盒子问伙伴,“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吃掉啦。”

    孔颖摇摇头,示意你吃吧。

    暴风雨前总有一段诡异的安静,安静过后,风卷着尘,一时顶天立地的作孽痕迹。

    孔颖讥笑,“你总算没人管了是吧。话又说回来,两个吃不到一块的人,我始终不觉得是什么牢靠的缘分。”

    说清圆和季成蹊呢。

    栗清圆看上去淑女、高知,但她其实很俗,通俗的俗。她母亲约束她的那些,一离开向女士视线,她总要叛逆地索取回来。尤其是她时常高密度高集中的工作调性,每次闲索下来,她总是贪恋那些重油重盐以及肉类食物。

    栗小姐的诉求口吻,我不吃这些,我姨妈不稳定且情绪也不稳定。

    那晚从客户车上下来,她在路边等到了季成蹊。

    终究,她也没有上他的车子。季成蹊从车里下来往她伞下钻的那一刻,栗清圆开口就是她一整天控油控糖以及没有优质蛋白质补给缘故的情绪暴走,“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最讨厌有人拿我家人来威胁我。”

    季成蹊摆出一副痛心疾首乃至是女友无理取闹为难他的无奈口吻,“我也不想,圆圆,我等了你两个小时。”

    “然后呢?”他不知道的是,过去成百上千的两个小时,只是栗清圆拿独处安慰消化掉了。

    “我想见你,也想和你好好谈谈。”

    “季成蹊,你无耻。”

    “是。只要你还愿意见我。我愿意承认。”

    栗清圆胸口骤烈起伏了下,才要开口什么。季成蹊捞住她的腰,用她从前最受用的方式来试图翻篇过去,然而,淋湿的吻只贴到了一具毫无感情的躯体。

    最后,噼啪的雨点声下,栗清圆不无嫌弃地拿手背揩了下,敬告始作俑者,“别再跟我强调你和那个女生什么都没有。只会让我更厌恶你。因为比起翻脸无情的男人,我实则更厌恶朝秦暮楚想一还想二的下作贪婪。季成蹊,很不幸,你有点往这上头靠了。”

    烟雨鼎盛之后,逐渐归为小而静,有人在这逐渐平息的风波里,不作声但存疑地看着眼前人,许久。终究,栗清圆逼动身子,她用行动坚定着她的心意。

    没走出几步,身后人突然勃然大怒起来,“栗清圆,你觉得你是真心爱我吗?”

    “我不觉得。起码我已经很久感受不到你的关心或者爱意了。”

    闻声的人,骤然回头。

    季成蹊头到肩上披着朦朦的细雨。苦笑一声,偏头视线失焦地扫一眼夜幕,随即,仿佛拾起了他该有的尊严与骄傲。这一刻,他又重回了他们初遇那会儿的少年恣意。“栗清圆,工作这几年你真的变了许多,变得市侩、冷漠,变成你们圈子里推崇的那种精英式的利己主义,你每每督促我回医院的样子我甚至分不清你是在期许一个伴侣还是你的孩子或者应该是十五年前没离开市立的栗朝安,你爸……”

    后面的话,栗清圆听来就像天边的雷,遥远又附在耳膜上。

    大致意思就是栗清圆上学那会儿的敏而不卑随着这些年各自工作的独立交际,变得不近人情,变得那种慎独的冷漠。或者可能是她父母遗传给她的基因,总之,栗清圆总有那种随时随地拒绝别人而又自圆其说的疏离感。她这些年去季家,季成蹊的爷爷、父母包括教过她的叔叔都对她略有微词,根本上就是她这人不太热情。加上她母亲这头家境的优渥,更是养得她对于人情世故上头的认知感极为的淡薄。

    季成蹊的陈述,听起来就是他家里的不满都是因为他的坚持才没有发作。

    栗清圆迎面接受着种种的控诉,沉默良久,以至于撑伞的那只手已经被雨水泡的发皱发麻。她觉得季成蹊矛盾极了,口口声声在细数她的不是乃至不足,起码是与他共婚姻的短板。可他一口气倒完,又朝她走来。栗清圆有一刻想起小时候妈妈不讲理的发脾气,种种她的艰难,种种圆圆的不听话。

    但本质上不一样。妈妈最多只是控制欲强一点,她没有去喜欢圆圆之外的女儿。

    季成蹊一身狼狈的浇潮,走到栗清圆跟前,不无愧疚地对她说:“对不起。清圆,我知道我该死,可是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分开。”

    眼前人有着上乘的皮囊,更有着一双天生拿手术刀的手。他的一双手能打出外科手术最漂亮的结,也能为她弹出她喜欢的那首《merrychristmasmr.lawrence》。然而,那只手要攀附到她脸庞时,栗清圆终究后退了一步。

    也许他没有说这番实际的话,也许他刚才从车里下来什么都不说地抱着她,更也许他能为了她不顾工作不顾病人地跑去她出差的城市,敲响她酒店的房门……什么都不管地请她忘记这悠长关系里短暂的跑神。

    以他实际的温度,

    以他恳切的‘我爱你’。

    也许,栗清圆会窝囊地原谅他。她也不清楚,她到底会不会这么没出息。

    但实在的,她确实这么想过。想过,他但凡豁得出去一次,把他们置于不顾死活的疯癫里一回,她会的,会凭着本能的依赖他,原谅他。如社会新闻里许多终究原谅丈夫出轨那样。

    可是,他说了这么言重的话。好像一段关系的失散,双方总有各自五十大板的活该。

    原来,在他的眼里,栗清圆并不是个合格的婚姻伴侣。

    而事实上,栗清圆陪涉外客户参加一个房产交易会。她跟着参观过某个楼盘的样板房,她喜欢极了,她跟季成蹊说过的,如果可以,他们aa贷款买那套房子作婚房吧。我喜欢那个一楼,风雨交加时都有着岿然不动的沉静感,我难得在样板房里感受到安全感。

    等你有空,我们再去看看,好不好?

    她还计划过,那套房子逼近八位数,两头家庭多少会贴补些的。总之,栗清圆不想他事业上升期压力过大,置办的话,无论如何,男女平等。

    这便是她兢兢业业对待每一个客户的原因。

    工作这二三年她确实规训得理智、沉着了些,但她自问在处理恋人关系上已经足够温和、克制甚至到大度的份上。

    好几次,她明明很想发脾气:你陪陪我吧,哪怕一个小时。

    最后,总是站在医患特殊的角度上,体谅他,如同这么多年体谅父亲那样的心情。

    栗清圆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她被迫的情绪静音会被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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