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往中原的美人: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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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还在自己体内的蚀心蛊,鎏月便觉五味杂陈,这东西,当真是令她又爱又恨。

    蛊是她能够保护自己的手段,却也令她被控制,连命都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若她蛊解了,是否会过得自由随心一些?

    翌日一早,萧清慈便离开了含香苑。

    鎏月恹恹地从榻上醒来,望着顶上的房梁轻叹了一口气。

    结果人是嫁了,聘礼少收了,科举却落了榜,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因着这事儿,杜莞华跑去孙家大闹一场,收了些值钱物件,这才将此事翻过了篇。

    “日后,本王的母亲,便是你的母亲。”耳边那道声音低沉,却又笃定。

    “除了你姐姐,本王亦是你可信任之人。”

    如今姐姐在萧屿澈手里,她可不敢轻举妄动,那么解药,便只能等缇莎回来了。

    思及此处,她坐起身子,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蛊虫,又忧虑了起来。

    “外人皆以为是杜莞华心疼这个闺女呢。”桂嬷嬷愤愤道,“我呸,她还真有脸,就这般轻而易举地毁了大小姐的后半辈子。”

    “哎呀嬷嬷,我真挺好的,您不必担心。”萧清慈笑着安抚。

    她还是习惯了蛊虫护身的日子,如今少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殿下备好了一批聘礼,已经着人送往苗疆了。”

    闻言,鎏月微微一愣,注意力被拉了回来,抬头看向桂嬷嬷:“聘礼?”

    “不过那时姑娘应当不住含香苑了,也不知殿下允不允屋内放花。”

    鎏月无奈笑笑:“到时再说吧。”

    若我能够活到那时。

    “是吗?”鎏月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了白兰花树枝头的花苞上,“何时能开花?”

    “约莫在姑娘和殿下大婚后吧。”黄桃想了想,回答道,她瞧了瞧鎏月,又瞧了瞧那花苞,出声又问,“姑娘喜欢白兰花?”

    鎏月眼睫微颤,迟疑了片刻,问道:“他呢?”

    “殿下还在忙呢,明日便是先夫人的忌辰了,殿下今晚便会去祠堂守着,一直待到明晚。”桂嬷嬷叹了一口气,怅然道。

    天色不知不觉间便暗了下来,到了傍晚,鎏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寻萧屿澈一趟。

    不说别的,她也得想法子打探一下姐姐现下的状况。

    再者,他母亲忌日,她去守着,总能博得些信任吧?

    今日她过得悠闲,那杜莞华几处吃了瘪,正忙着对付青禾呢,估计没空搭理她。

    而杜婉仙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她也乐得清闲,懒得应付。

    祠堂坐落于一方院内,进了院门便是由青石板铺好的小道,通往三间屋子,此时只有正对于她的那间堂屋亮着暖黄色的光。

    鎏月将黄桃留在了门前,便伸手推门进去。

    “是啊,这是咱们中原的习俗,原本还有些流程,但姑娘情况特殊,便省了去。”桂嬷嬷和颜悦色地看着她,“姑娘便安心嫁过来吧,殿下不会亏待姑娘的。”

    “对了,殿下这几日在准备给姑娘的聘礼和嫁妆,这两日便会送到含香苑。”

    “原来如此。”

    鎏月眨眨眼,没再吭声。

    “后来,母亲病逝了。”萧屿澈眯了眯眼,转头看向鎏月,“那些将本王拒之门外的郎中,在前几年,全都被本王下令绞杀了。”

    鎏月一愣,眼眸情绪颇为复杂地看向他,撞上那深邃的眸子后,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其实那日他沐浴之时,此事便有端倪,不过她当时未曾发现罢了,可奇怪的是,她的蛊术竟会失效。

    这倒是第一次,不,第一个。

    萧屿澈指腹在茶盏上摩挲着,漫不经心地看向鎏月:“你既认为圣殿不好,想要逃离,那为何不愿留在中原,反而几次三番的想离开?”

    只是难免忧虑,若做最坏的打算,她无法离开,缇莎也无法送来解药,那她该如何活下去?

    杀了萧屿澈,随后带着姐姐离开?

    可蛊对他没用,她要如何杀他?

    思及此处,鎏月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朝黄桃要来一盏灯便要出去。

    黄桃颇为紧张地拦住她,轻声道:“姑娘当真不让奴婢跟着?若是遇上些个不讲理的可如何是好?”

    第一个让她蛊术失效的人。

    祠堂内静了一会儿,徐徐燃烧着的烛液流下,很快便在底部凝固。

    良久,鎏月才出声道:“那大人可知晓,他们为何不愿出诊?”

    几人对视一眼:“殿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鎏月还想再说些什么,黄桃就率先上前,往为首的那人手中塞了点什么东西,笑着说道:“今非昔比,我家姑娘已与殿下定下婚约,往后便是摄政王妃了,还劳烦大人通传一番,这些便当是姑娘请各位吃酒的。”

    闻言,鎏月思索一番,还是松了口:“那你便跟着吧。”

    “是。”

    夜色如墨,凉风徐徐。

    鎏月握着带有雕花木柄的灯缓缓走着,一缕青丝被吹起,在那光晕的照映下泛起暖黄色的光。

    周遭点着好些烛灯,而在正前方点着两根红烛,一缕白烟从中央香的顶端升起,又逐渐消失在房梁处,在供台的上方,只有一块牌位。

    “怎么忽然想起过来?”一道声音从侧面传来,打破了这片静谧。

    几人面面相觑,为首那人笑笑,道:“既如此,我去通传,你们几个守着。”

    “是。”

    火光在二人脸上晃悠着,纸钱燃烬后的味道颇为呛人,令鎏月不住地后退。

    男人狭长的眼淡淡瞥了她一眼:“若受不了就回去。”

    “有何好怕的,大人的目的是成婚,是笼络人心,那必然不会对我做什么的。”鎏月理所当然地仰头看着他。

    萧屿澈薄唇紧抿,没说什么,转身自顾自的走到牌位前站着,手中拿着一沓纸钱:“过来吧。”

    鎏月一愣,连忙侧身低下头,福身便算是行了礼:“我听闻今日是大人母亲的忌辰,想着大人独自待在此处定然烦闷,遂才自作主张前来,想要陪着大人。”

    沉默片刻后,头顶传来一阵揶揄:“你这会儿又不怕本王了?”

    随着吱嘎一声,凉风钻进了堂屋,将本平静的烛光吹得摇曳晃动。

    她转身关好门,将枝叶间碰撞发出的索索声隔绝在了门外。

    鎏月眨眨眼,弯腰将自己手中提着的灯轻轻放在了地上,这才抬脚走了过去。

    “为何此处只有一个牌位?”

    未几,萧屿澈转身在一旁坐下,见鎏月还愣在原地,眉梢微扬:“过来。”

    鎏月回过神,转头瞧了他一眼,便依言过去坐下。

    “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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