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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窃月(双重生)》 40-50(第16/34页)
是巴结,心里该怎么想还怎么想,说不定还等着看笑话呢?”
“什么笑话?”
“霍氏毕竟行伍出身,霍老夫人的那个性子你没听说过,能办出什么像样的席面?”
众人纷纷附和,谈笑间不自觉带了些轻蔑。
他们虽是取笑,但话倒是没说错,若这芙蓉宴是霍老夫人一人操办,那大抵是世家眼里的“见不得台面”。
可现在不一样了,武安侯府里还有个阮青黛。
热闹的侯府后院,霍松正差使着下人忙得热火朝天,一拨人搬着盆景来来回回,一拨人清扫水榭擦拭桌椅,剩下的人围着荷塘摘采荷叶荷花。
阮青黛站在霍松身侧,手里拿着昨日刚绘完的图纸,一处一处对照着看,脸上难得带着些严肃。
图上是她这几日为侯府重新布置的造景,除了不能连根拔起的古树,几乎每处山石盆栽都被她移了位置。
“云娘子,这是当日宴客的食具,你看看?”
霍松侧身,向阮青黛展示从库房里搜罗出来的莲纹金盏、青玉盖碗和乌木镶银箸。
“??”
阮青黛暗自叹了口气,取出纸笔写道。
「只留青玉盖碗,其它都送回库房」
「杯盏箸勺都要青玉的」
霍松还是有些不甘心,“那要不要??”
话音未落,阮青黛的下一张字条已经递到了他眼前。
「不要镶金镶银」
霍松这才挥了挥手,吩咐下人按照阮青黛的嘱咐去办。
荷塘边的下人刚采摘的荷叶荷花经过,阮青黛取了一片荷叶,转着叶茎,突然又有了主意,刚想写下来,却被风风火火赶来的霍老夫人打断。
霍老夫人拿着芙蓉宴当日的食谱,满脸困扰,“云皎,这怎么都见不着荤腥啊?而且分量就这么点,能吃得饱吗?”
阮青黛耐心地拿起笔解释。
「既是芙蓉宴,自然要清淡雅致为主。而且现下这个时节,暑热正炽,大鱼大肉也是难以下咽」
「更何况,这次前来赴宴的宾客,都不是为了饱腹而来」
霍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将食谱交予霍松,与阮青黛一起站在树荫下望着满池荷花和满园翠色,感慨道,“这么一整修,园子果然好看多了。”
霍老夫人侧头,望见阮青黛眼下隐隐的青色,有些心疼,“这几日辛苦你了。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侯爷。”
阮青黛笑而不语。
霍老夫人摆摆手劝道,“这里也布置得差不多了,你先回去休息。”
阮青黛拗不过霍老夫人,便收拾图纸离开了荷塘。可走到一半,她仍是不放心,便在园子外的游廊上坐下,透过廊上的雕花窗格偷偷打量园中的状况。
阮青黛如此兢兢业业,一方面是觉得,这出芙蓉宴是她为了见云垂野才促成的,她既提了出来,便不能让霍家因此丢脸。
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是为了一个人,但这个人却不是晏闻昭。
从前在宫里时,阮青黛不止一次听霍青萝提及,建邺城这些士族从来瞧不起霍氏,一直在背地里对霍氏的做派冷嘲热讽,就连霍青萝冷冷清清的及笄宴,都变成了他们的谈资。
阮青黛想替霍青萝出口气。
想起霍青萝,她的心情又低落起来,忍不住靠着身侧的廊柱微微发呆。
日影渐斜,荷塘边的下人们纷纷收工。霍老夫人也打算离开,刚一转身,却看见连着几日晚归的晏闻昭朝这里走了过来。
霍老夫人迎上去,口吻里带着些炫耀,“看看,是不是不一样了?”
晏闻昭面无波澜,朝灿然一新的园子扫了一眼,只吐出两个字,“尚可。”
想起阮青黛这几日的辛劳,霍老夫人忍不住替她邀功了几句,特意强调了她今日眼下的乌青有多显眼,还连说了几次让晏闻昭晚间去看看她。
晏闻昭随意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态度仍是敷衍。
悄然无声的游廊,晏闻昭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没走几步,却突然顿住。
不远处,身穿雪青色衣衫的女子坐在雕栏边,靠着廊柱睡得昏昏沉沉。
阳光穿过树梢,刚好落在她白皙光洁的面上,将她眼下的淡青色照得无所遁形。
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阮青黛从梦中惊醒。她转头张望了几眼,却一个人影都未曾看见。
正当她揉了揉酸疼的脖颈要起身时,头顶却被低垂的枝叶扫过。
阮青黛抬眼望去,只见身后那棵老树不知被什么压断了半根枝桠,刚好悬在她的头顶,为她挡去了刺眼的日光。
姜屿蓦地上前一步,着急地上下打量她,见她除了脸色略微有些发白,再无其他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
阮青黛叹了口气。
姜屿点头,“那就好??什么气味?”
一股烧灼的焦味忽然从屋内散了出来。
碧萝也敏锐地嗅到了,神色一紧,“姑娘!可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阮青黛沉默,回头看了一眼燃起的火盆,和火盆上扬起的纸屑,轻声道,“??不过是些废弃的画稿。”
第 46 章 046
碧萝和兰苕面面相觑,隐隐察觉出不对劲。
“表哥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阮青黛看向姜屿。
姜屿噎住,“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我今日有些累了,表哥若无其他事,我就回屋继续休息了。”
“??好。”
阮青黛退回屋中,重新阖上了门。
待屋外的人影都散了,她才又回到火盆边。
暮霭沉沉,钟离府寂静无声。
姜屿倚靠在水榭扶栏边喂鱼。捡回半条命的他,此刻病容孱弱,瘦骨嶙峋,偏又穿着一身白衣宽袍,风一吹倒更显得飘飘欲仙。
身后小厮高举着伞撑在他头顶,为他遮去天边最后一缕霞光。
拜“勾魂”所赐,姜屿虽侥幸活了下来,往后却是不太能见日光。
“武安侯府的芙蓉宴?”
姜屿笑了起来,“有意思。”
他今日似是心情不错,竟与身后小厮攀谈起来,“当年晏闻昭刚入建邺城时,我便劝过钟离裕,让他从族中挑个人与霍氏联姻。可钟离裕瞧不起霍氏,说他们不过是山野莽夫。”
钟离裕,两朝宰相,也是姜屿的父亲。几年前在宫中被鸩杀后,姜屿便再也没有提过这个人。
姜屿头上的伞微微晃动起来,竟是小厮的手在打颤。
“后来,晏闻昭在那年宫宴,公然射穿了钟离裕献给先帝的一块石头,让钟离氏丢了好大的脸。”
姜屿浑然不觉,仍自顾自地笑着,“钟离裕心中恼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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