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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缚罪者[刑侦]》 100-110(第10/13页)
鬓边也隐隐可见?银灰色的白霜。那所谓的狠劲在时光面前,几乎只剩下一层虚张声势的皮,外强中干地糊在外面吓唬人?。
现在就算宋冥真的给出一个,允许让继父掐死她的机会。以继父的手劲,也未必做得到。
宋冥冷眼瞧着?他:“不回答也没关系。”
宋冥拿起手机,动动手指操作?了一下,很?快,继父那边便收到一条银行?账户进账短信。
继父愕然地从手机界面上抬起头。
哪怕他不清楚,这笔钱为何从天?而降,但他直觉,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宋冥将汇款成功的页面录屏,当作?证据保存下来:“母亲死后,您恨不得对?我撒手不管,花在我身上那些开支,我一笔笔都记着?。之前我是一个月一个月还的,现在想想,何须这么麻烦,干脆一次性给齐了,反正也不算太多。”
这笔汇款,彻底结束了他们之间的财务往来。
虽说看似只是金钱上的断绝,这笔汇款在冥冥之中斩断的,却远不止这层关系。
“您记着?,我不欠您什么。”
宋冥微微一笑,转了话锋:“不过,不需要为我担心,因?为我查到,母亲在跟你结婚前,以她个人?的名义找了信托机构,给我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财产。虽然您也许因?为想自己贪了,没告诉我,但既然是母亲留给我的,我绝不会少拿。”
本就该属于?她的东西,一分一毫,她都不会让。
致命殷红24
岁末的冻风刺骨, 而宋冥的笑容比这墓园里的风,还要冰冷。
那冷意,从失望中决绝地渗出。
蔓延开冰凌。
宋冥望着被继父挡得严严实实的墓碑,尤嫌对他刺激得还不够:“忘了告诉您, 您年老之后的赡养钱, 也别想从我这里?掏了。”
宋冥话音冷然:“以前是我未成年,在起诉您这方面碍于情感和情况, 需要考虑到很多限制。然而, 现在我没有这些顾虑了,以我手?里?掌握的证据, 虽然还达不到把您送进去的程度,但?区区不付这赡养金, 还是足够的。”
仅仅是继父三?番五次对她的虐待行?径,已足够解除这段继父女关系了。
“好啊。你真是你生父的好女儿,跟他简直一模一样?。”继父深深地打量了她很久, 嘴角泄出?一声冷笑:“继承了他的好皮囊, 也继承了跟他一样?薄情寡义的心。”
继父的目光, 最终停留在她的桃花眼上。毕竟曾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太?懂怎样?刺痛宋冥:
“你这双眼睛, 就跟他很像。”
都是双多情勾人,实则冷酷到极致的欺人眼。是毒蛇鳞甲表面令人神迷的花纹,是会结出?毒果的鲜花。
宋冥的母亲,便是被这似锦的繁花所迷惑,因此在谎言中吞下毒果。
肠穿肚烂。
“宋冥,你根本不配得到爱。”继父以一种恶毒的口吻诅咒:“你生父薄情寡义的基因, 流淌在你的血液里?,爱上你的人都会像你母亲一样?, 被害得遍体鳞伤。”
继父这些话,意在又一次提醒宋冥,她本就不应该出?生,不应该存活。
但?是,那又如?何??
“我生理?上的父亲是谁,本就没有我选择的余地。”宋冥禁不住嗤道:“更何?况,纵使我生父抛妻弃子,在道德上为人所不齿,您的所作所为,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别再自欺欺人了。”宋冥走?到母亲墓前,无?视继父狰狞的神情,把他捂在石碑上遗像上的手?,一个一个指节地掰开:“如?果母亲泉下有知,知道您做过什么,一定对您失望透顶的。”
继父不希望母亲知道这些,但?她偏要让母亲“知道”。
当属于继父的那只手?,被她从相片上撕下来后,黑白遗像上母亲的面容,终于显露出?来。
遗像上,母亲温柔微笑着。
然而,由于继父的作祟,宋冥却回忆不起,这张脸曾经对她展现过的慈爱与温柔。
只有“四一九”案的案发现场里?,母亲在恐惧中颤抖着手?,捂住她的眼睛,为她挡下子弹的那一幕,在宋冥脑海中越发清晰。而如?果不是前不久,她在相似情景的刺激下回想起这些,这份记忆将会被继父永远地掩盖下去。
丝丝凉意顺着指尖,从花岗岩的墓碑钻进?皮肤,啃噬着她的骨骼。
宋冥缩回的手?指,攥进?掌心。
终有一日,她会把真正属于她的记忆,全都找寻回来,找到杀害母亲的凶手?的。
一定会。
被扯离墓碑的手?指隐隐作痛,继父盯着妻子的遗像和遗像前的宋冥,龇目欲裂,眼底寸寸结霜。
然而,只过了少顷,他却突然笑了。
笑声讽刺而森凉。
“宋冥,你以为,你真的能和正常人一样?懂得爱和被爱吗?”他戏谑道:“我告诉你,没用的,就算找回记忆,你也一样?没有这个能力?。”
继父不疾不徐地掏出?手?机。
相册里?,躺着一张宋冥曾经的诊断书——
在母亲去世的同一年,患者宋冥因巨大的心理?创伤,被确诊为人格解体。而人格解体,是一种有概率“爱无?能”的疾病.
从墓园回来后,宋冥的心情有些黯淡。
即便叫来的车辆,已经把她送进?了沸反盈天的热闹都市。四周被嘈杂包裹着,年货贩子的叫卖一声高?过一声,宋冥却仿佛还被困在郊外的一派冷寂里?。
从身躯到心脏,都仿佛浸在雪水里?。
百骸俱凉。
宋冥沿着脚下的街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她没数过自己走?了多少步,也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虚浮的脚步像是踏在空中,落不到实地。有种神思恍惚的抽离感,从上空笼罩下来,纱一样?覆盖着她。
直到过路人好心提醒,宋冥才意识到,她口袋里?的电话,已经响了很久。
宋冥慢半拍地接起电话。
她甚至,没有瞥一眼来电人的备注。
“好快啊,明天就是除夕了。”齐昭海的声音隔着电话,清晰地传进?她耳中。只在那一瞬息,宋冥对身边的一切突然重?新有了实感,仿佛从虚无?中,被一下子拉回了人间。
“是啊,又是一年了。”宋冥跟着喟叹。
然而这一年又一年的,对宋冥并没有什么差别。反正每年春节的合家欢乐,都与她无?关。这种团圆的日子,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寻常的日夜。
至多,不过是街上更冷清一点。
回家团圆的人们将热闹留在家里?,而无?人归家的人看到的,却是商铺纷纷关店、行?人数量骤减的——更孤独的世界。
齐昭海把话筒贴在嘴边,说道:“学姐,今年过年有什么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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