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她心如练》 90-100(第14/18页)
·
长公主府
祝从浓屏退所有宫人,把垫桌脚的一本《春闺语》给取了出来。
因为垫在瘸腿桌脚下的时间有些长了,书本封面已经微微变形,上面也积攒了不少灰尘。
长公主府里什么都是最好的,但凡有点缺陷的都不会出现在祝从浓眼前。
唯独这张桌子瘸了个腿还被摆在正厅里,很是显眼。
人们来来往往总是忍不住去看这桌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当视线扫到那底下的《春闺语》时,就面红耳赤地撇开目光,再也不敢多看。
是以宫婢们洒扫时,总是红着脸避开,久而久之,上面就布满了灰尘。
祝从浓拂袖把书本上面的尘土掸去,拿着它顾自坐去了一旁。
书页翻动,里面掉出来一张明黄卷轴的内页,盖了玉玺印章,但上面什么都没写。
手指敲着桌面,祝从浓视线落到虚空。
这还是她的母妃为她求来的。
是母妃,而不是母后,因为她的娘只是个妃子。
她的父皇曾表示要抬她的母妃为一国之后,但因为她的母妃入宫前嫁过人,一直被文武百官反对。
她其实并不是父皇的女儿。
母妃进宫时就已经怀上她了。
只因她的父皇看上了她的母妃,用皇权把母妃和她的亲生父亲拆散,强行掳到自己后宫做妃子。
她的亲生父亲拼命阻拦,却被她的父皇砍杀在马蹄之下。
母妃一直都不爱父皇,或者说一直都恨着父皇,带着恨意生下她的胞弟,又带着恨意离去。
因为恨,母妃一直不喜她那个同母异父的胞弟,只一次次告诉她,她没有生过谢景谙这个孩子,谢景谙不是她的孩子。
以至于她从小养在母妃膝下,而谢景谙则跟在父皇身边接受教导。
父皇也知道她不是他的孩子,但仍旧给了她长公主的封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无上尊华,还破例让她随母姓。
父皇待她极好,可每每享受着他给的君恩雨露,祝从浓就会想起她那含恨而终的母妃。
母妃怕自己死后再也护不住她,临死前特意为她求了一道空白圣旨。
父皇自知亏欠她们母女二人,便也给了。
想到这里,祝从浓的目光又落回到空白圣旨身上。
她以为她这辈子或许都用不上了,可她那个胞弟跟在父皇身边,竟然也学了他的做派。
为什么喜欢就一定要这样呢?
以喜欢的名义行伤害他人的事,这还是喜欢吗?
祝从浓深吸一口气,阖眸不再去想那些并不美好的往事。
她只知道,她的母妃已经为此痛苦了一辈子,她不想练练再成为她母妃那样的人。
是时候在这张空白圣旨上写些东西了。
·
坤宁宫
辛如练听到饯别宴上发生的事,不由得晃了神。
褚楚愤而撞柱,褚谦吐血身亡。
究其原因是仇行世席间那句话。
晏行舟遇害,宋培印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大福寺求神拜佛。
若说仇行世是晏行舟的人,他今日这番话倒还说得过去。
可仇行世偏偏谁的人都不是。
褚谦死前说出的那些话也不知道传出去了没有,这要是走漏了风声,对褚楚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还有褚楚,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今日宫内这场宴会必然是她为自己而导的。
撞柱,她以自己为牺牲,做她的契机。
张照苏和戎炎得知这个消息,现在应该已经筹备动手了。
心中纷乱,辛如练忽然听见殿内的更漏声有些不对。
水声从漏壶滴落,断断续续并不均匀。
更漏坏了?
辛如练再仔细听,这滴答滴答长长短短的调子似乎很是熟悉。
像是一曲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调,用水声唱演出来很是好听。
听到第二段的时候,辛如练心中一紧。
这个调子她听过的。
在宋府的凌竹亭,晏行舟用竹竿跺在地上时,敲的就是这个曲子。
她听了不下三遍,绝对不会记错。
一旁的宣青檀也发觉了这更漏声有些怪异,不过并未声张,而是看向辛如练,眼神询问要不要有所动作。
辛如练没住进来时,这坤宁宫很是冷清,平日里洒扫的宫婢也不会去注意一个更漏如何,更不会去特意关注它的水声。
况且现在这些更漏声和平常相比差别很小,若不是她在家中研究过这东西,对它很是熟悉,只怕也是听不出来的。
辛如练颔首。
她的武功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估计只要再过一夜就能完全恢复。
此刻也不像先前那样只能由人搀扶着在床榻周围简单走一走,便示意宣青檀站到她身后,她自己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宣青檀不会武功,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她也能及时护住她。
得到授意,宣青檀当即站去了辛如练身旁。
虽然辛如练已经能自行行走坐卧了,但宣青檀还是扶着她做出身体未大好的样子,毕竟坤宁宫中谢景谙的耳目也不少。
辛如练由她搀扶着,先是四处都转了一圈,就像是饭后消食溜圈一样,确定周围无人监视,这才状似无意地绕到更漏所在。
更漏依旧在重复着那首不知名的曲子,一点一滴,一段一节。
辛如练注意到漏壶内壁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有人故意用某种特殊颜料弄上去的,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辛如练往旁边让了一让,烛火的光照了进去。
是两个字——楚安。
楚安,褚楚平安。
辛如练悬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褚楚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想到这里,辛如练似乎知道了仇行世的用意。
楚楚必然是要用她的死来助她,仇行世那一番话反倒是让褚谦的死成为了契机。
虽说褚谦是她的兄长,但她并不觉会为他的死感到惋惜。
自作孽,不可活,褚谦死不足惜。
只是不知道楚楚没事的消息是谁送进来的,还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
见状,宣青檀想起什么,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今日午睡时,陛下身边的闻举闻首领曾来过,把宫里一些略显陈旧的物件都换走了,说是陛下的意思,这个更漏也在其中,还是闻大人亲自搬进来的。”
辛如练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闻举,这人是谢景谙的影卫,她有印象。
先前他还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