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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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他感到烦躁。

    邱安安见他紧抿着唇,不甚明朗的光线将他下颌棱角勾出分明的轮廓,水沿着他脖颈、光洁的胸膛缓缓向下,归于水面。

    环绕他一整日的沉郁却未消丝毫。

    她小心地开口:“还游吗,我可以陪你。”

    江嘲到岸边,沿梯子上来。

    邱安安把毛巾递给他,心想他应该会像往常那样低一低身,温柔地配合她,让她给他擦头发上的水。

    但他只是接过去,没说话,罩在脑袋顶,找了地方坐下。

    江嘲拿起水,一仰而尽,放下了,抬眸看她:“你不上课?”

    “上课有什么意思啊,”邱安安坐在他旁边,手肘支着脑袋,深深瞧住了他,“你不知道,你不来学校我都要无聊死了。”

    “你一直待在这里也很无聊,”江嘲淡淡道,“不如去上课。”

    “那你呢?”邱安安问他,“你高三到底要不要在崇礼读了?还是说,这么隔三差五的来学校,就是为了跟你家里作对?”

    江嘲随意擦了擦头发,邱安安跟着他站起。

    她还没再开口,便感受到一个柔软的力道,罩到自己脑袋上,接着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感觉他拍了拍她的头,嗓音带笑:“管多了。”

    /

    熬到晚自习下课,陈之夏也没想明白,那枚铭牌到底去哪儿了。

    敏感地察觉到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好像都变了许多,她心下叹气,把桌兜收拾干净腾出给明天的考试,准备一个人放学回家。

    崇礼中学附近的地铁站,就是她来港城的第一晚乘地铁的站点。

    夜空又飘了雨,并不大,如针脚细密。四面霓虹掠过宽阔的黑色柏油马路,似有水波泛滥,像是夜晚的游泳池。

    出校门,还要走大概不到一公里左右。

    姨妈说婶婶塞给她的那把伞花色过于老气,怕她被同学们笑话,买了把透明的给她。上面有鹅黄色和粉色的碎花。

    这种伞最近很流行,陈之夏第一次见到江嘲,他就是为一个女孩儿打着这样的伞。

    越过水洼,很快看到了通往地铁站路口的红绿灯。

    陈之夏还在心下琢磨,到底东西掉哪儿了,她都开始怀疑在篮球馆无意捡到他的铭牌是她的幻觉了。

    但手心的伤口、痛感,以及一整天都隐隐作痛的牙齿提醒着她。

    不是幻觉。

    骑着自行车的男孩女孩儿们经过她,吹着悠长的口哨,不知朝谁喊了句“小偷”,便一溜烟儿远去。

    陈之夏思绪归位,有一瞬的恍惚,看到他们好像是对着她喊的。

    ……为什么是对着她?

    可不等她思考个明白,路过前方巷口,有密集的脚步就从身后靠近了她。

    还没下意识回头,后颈突然带过了个强硬的力道,一群男孩女孩儿叫嚷着她的名字,她整个人跟着被狠狠拽了进去!

    脊背重重摔到了墙上,她不留神把嘴唇都咬破了,血腥气弥散。

    书包也不知被谁趁乱抢走,面前密密匝匝围了十几号人,有男生,有女生,清一色穿着崇礼的校服。

    他们大笑着,犹如狂欢,高高提起了她的书包。

    她的课本、卷子、文具、笔记、水杯、卫生巾,所有的一切,便天女散花一般地在眼前疯狂往下掉。

    “——就是她偷江嘲的东西!”

    有个女生尖声叫嚷起来,都说不清楚是愤怒、嫉妒还是这一刻近乎失去理智的兴奋,“她偷了江嘲的校服铭牌藏在笔袋里!”

    不知是否是恐惧占据了上风,陈之夏此时都忘了还有一种情绪叫做委屈。

    后背紧紧贴在身后湿冷的墙面,怔怔看着他们饿狼一样扑向了那一地的狼藉。

    “肯定在这里的!有人都拍照了!”

    “对!我看到了,就藏在她的笔袋里——”

    “笔袋里没有啊!”

    “那就在其他里面找!肯定在她身上!”

    “万一在她衣服里呢,你们难道要把她扒光吗?”

    …

    江嘲从便利店出来。

    他在门边停了停脚步,撕掉烟盒的透明包装纸,食指轻巧掀开盒盖儿,敲了支烟出来,咬在唇上。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一条又一条的短信。

    【我不觉得我管多了,江嘲,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我就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每次我想问你你都对我闭口不答,我们明明很亲密不是……】

    还有其他的。

    【江嘲学长你好,我注意你很久了,我是高二(7)班的……】

    【江嘲,我喜欢你。】

    【江嘲学长,你真的不在崇礼读了吗?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表白……】

    他略略浏览一下就退出了。

    清空了短信箱。

    手机又响了。

    来自江项明。

    迎上稀薄的夜风,他手心稍稍遮住火苗,点燃唇上的烟。

    附近都是崇礼的学生,他站在这里,虽也穿着崇礼的校服,但实在显得过于打眼,以至于都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有个平时一起打过球的注意到他,过来打招呼:“喂,江嘲,怎么还不回家?今天又等哪个女孩儿呢?”

    江嘲透过腾腾烟气,看向对方,面无表情地吐了个烟圈儿。

    没说话。

    对方说话越发不着边际:“我他妈真怀疑你这隔三差五来学校就是为了上女孩子的,崇礼一半的女孩儿你都泡过吧?”

    “我说你下次来学校也提前说声啊,咱们再打打球呗,还是跟你打球有意思,张京宇他们太菜了。”

    那人喋喋不休的,好像自己就能跟自己说很久:“对了,你最近来学校,检没检查过你东西丢没丢?”

    江嘲这才有了点反应,淡淡觑他:“什么东西。”

    “不知道什么东西,”对方也只是听说,“我听说有个女孩儿喜欢你,偷了你东西,就在那儿呢——”

    那人遥遥一指后巷方向,好像喧哗声。

    动静不小。

    “看看去呗?”对方兴奋得很,“听说他们要扒她衣服了!”

    /

    陈之夏从没这么害怕过,书包里的东西全被他们扔到水洼里乱踩一通,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她浑身都在发抖,手脚好像也都不属于自己。

    “扒光她!她是小偷!

    “——把她偷的东西找出来!”

    “崇礼怎么会让小偷转进来,就应该让学校开除她!”

    光线太暗,看不清一张张人脸,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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