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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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方?式。

    她怎么就偏偏遇上了他。

    偏偏这么这么的,忘不了他。

    如?同一齐坠入深蓝色的水底,床垫涨潮一般的回弹让他们更紧密。江嘲撑在她的两侧,俯身下来亲吻她,她也天性?一般地勾着他的颈,毫无避讳地回吻。

    浪潮将息的刹那,陈之夏猛然?意识到什么,她呵着气?在他耳旁,轻轻地推他一下:“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江嘲吻她颈侧细腻的皮肤,呼吸也急促了点儿,“嗯?”

    他的鼻尖儿还沾着一层浴室里尚未消沉的水汽,是冰凉的。伴随着星点热切地沿着她锁骨向下的热,让她近乎要失去理智,“反正……今天不行。”

    江嘲于是闷声地笑了起来,有点儿得逞,“明天呢。”

    陈之夏如?实地道:“明天……我不在北京。”

    “这样?,”他也不问她去哪儿,嗓音低低的,“后天吧,好不好。”

    “……后天也不行。”

    她真?的要被他逼疯了,怎么真?的像是跟他一五一十地商量起了之前他提过的事儿。她就还是拒绝:“不……行。”

    话音还没落,脸又被他强硬地扳正过来,她直勾勾地对上了那双墨色翻涌的眸子。

    男人微抬着矜傲的下颌,唇边漾出了笑意,着实像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所以还是今天吧,我等?不了,”他淡淡地道,“张嘴。”徐徐地溢入室内的风,最终在她雪白的胸口落下萤凉。

    到底是一夜无眠撞上了这么久的疯狂,江嘲最后从她的腿亲吻上去,从后揽她入了怀中?,他的鼻音都染上了些许的困顿,“我不抖了吧。”

    陈之夏也有些回不过神,“……昨天在电梯里那会儿。”

    “嗯。”

    “你?抖挺厉害的。”

    江嘲便是轻笑。

    “我可没骗你?。”

    他忽然?又说。

    她有些警惕:“……怎么了?”

    他郑重对她解释:“我之前真?去蹦过极,试过两三次,不过极限80多米就不太行,相比起来,可能还是深潜比较适合我,我不会很怕。对克服恐高也有帮助。”

    陈之夏倒也没想质疑他这个,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害怕,她这个不恐高的人现?在腿还是软的。

    隐隐地听出了,他好像不仅仅是在对她解释这件事而已。可她并不想多问。

    过了会儿,江嘲说:“陈之夏,我好像知道了,认真?做一件事是什么感?觉了。”

    “……嗯?”

    “以前我想要的总是很轻易,一直以来,好像也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他不确定她想不想听这些,顿了顿,“直到我看过你?写给朋友的那些信。”

    她也没觉得她少女时代写过的那些东西有多么难以面对了,轻轻摩挲他手背的皮肤,沉默一下,“然?后呢?你?是不是笑话我……”

    江嘲用唇轻轻地抚过她的耳垂:“——然?后我才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像你?一样?,认真?地做过哪件事。”

    现?在当然?也是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只是静静地道,“所以那之后,慢慢地,我也很想试试看。”

    陈之夏问:“比如?……什么。”

    “……比如?,喜欢一个好像不怎么喜欢自己的人,”江嘲是真?的有点儿困了,他的气?息呵在她后肩,“再比如?我会很认真?地希望,跟陈之夏有一个小孩,如?果哪一天我要当爸爸了,一定要是我跟陈之夏的孩子的爸爸。”

    他好像这才意识到她真?切地被他拥在怀中?,半睡半醒般地呢喃,“或者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你?和程树洋结婚有了小孩,我也会期望他能叫我爸爸……我会每年都为他过生日,我说真?的。”

    “不叫我爸爸也可以,只要是你?的小孩就好了,”他说,“我会为你?和他过生日,每一年。我早就想好这样?的事情了,真?的。我肯定不会再失约了。”

    “——我保证。”

    陈之夏莫名觉得他很孩子气?,很少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一面,她静了一会儿,笑:“江嘲,你?每次说这些的时候,真?特别幼稚。”

    “嗯,”江嘲低声地笑着,拥着她更紧,“那就幼稚吧。”

    他的呼吸渐渐跌入了沉稳的节律。

    “就算你?不要,我也想把什么都给你?。”

    ……

    像是睡了冗长又安稳的一觉,再度清醒,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

    江嘲倏然?睁开眼,残余在身体里诡异的兴奋早就归于了平静。窗外又是铺天盖地的白,有若梦境。

    空气?中?飘着一丝儿似有若无的栀子香气?,转瞬即逝。

    “……”

    还来不及从嗓子眼儿里出一声儿,去唤她的名字,他已经迅速从床上翻了身下来。

    到处都空荡荡的。

    就像那年她丢下一句“我们分手”,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共同的家,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

    这安静的死寂快要溺死他。

    好在——

    浴室有不久之前被人使用过的痕迹,黑色大理石瓷砖上还沥着尚未消尽的水汽,他习惯了早晨冲冷水澡,工作时会比较清醒。花洒偏向了热水的那边。

    客厅那时被她翻出来丢了一地的照片,私人物品,他们当年共同生活过的痕迹,他们曾经相爱过的“证据”,连同那些被她揉成了废纸一般的信,都被妥善地收了回去。

    这些年他时不时就会收到一两封威胁信,尤其当他搬回北京后,还总会还带着她那时被偷拍后拼接过的露.骨照片,一遍遍提醒着他当年失约了他们的生日,没有及时赶到她身边的事实。

    现?在都被书房的碎纸机搅成了碎片,扔入垃圾桶。

    他有多么怕是程树洋还是她身边的谁——

    那时他们做.爱时丢在地毯的手机此时“嗡嗡”地震动了起来,他都是条件反射地一凛。

    才意识那是自己的。

    这细不可闻的动静在满室空寂和他的心口,一遍遍空荡荡地碾过。

    江嘲深深沉下一口气?,到酒柜那边,找到烟盒儿,随手敲出了一支咬在唇。

    视线掠过酒柜茶色的玻璃门?,仿佛还能看到那一抹窈窕的雪白。

    他便有点儿莫名烦躁,拎下一瓶不知上次开是什么时候的酒,给杯子中?倒入了冰块。

    这么一通“叮咣叮咣——”空落落的回响,更清晰地提醒他。

    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真?的昨天一晚上都没睡觉?”

    Ronaldo听起来轻松愉悦了许多,都有心情调侃他了,“跟你?共事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迟到或者旷会过,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居然?是陈小姐替你?来‘请假’。”

    江嘲点烟的动作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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