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不禁: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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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佛家圣物?,明心见性,返璞归真。”

    争卑摇头:“对?,也不对?。”

    谢缨不愿与他打机锋,直言道?:“我求一处风寒方子,大师只需告知我如何取得,我定?双手奉上。”

    “施主命格极贵,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眼下?这药方老衲不予,只是?施主与身边之人都用不上。”

    见谢缨面色不善,和蔼的老和尚解释道?:“待施主下?山回去后就?知晓了。”

    谢缨转身即走,又被争卑喊住。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争卑笑着?看?过?去,声音悲悯:“施主是?聪明人,与佛家也有命定?的缘分。故而老衲劝诫施主一句,菩提无果?,再强求也是?徒劳。”

    谢缨面色骤然变沉。

    争卑并未停止,接着?道?:“施主陷入魔障颇深,幸而有贵人相助,成就?一身命格。可这贵人自有她的姻缘命数,施主万不可强求。”

    “若我非要她呢?”

    少年?眼波流转,眼底是?细碎难辨的暗色,“若我斩断所谓的宿命,非要强求呢?”

    争卑不语,少顷念了句佛号。

    “大师久居深山,既然对?菩提与修习百般了解,那可曾见过?妙法源头的山河日月呢?”

    谢缨跪在蒲团上,信手操起签筒,笑道?:“尤其是?北境的月亮,总要比其他地方大上许多。”

    争卑颔首,阻止身后小沙弥近身搀扶。

    “我幼时时常独自一人偷跑到月下?岭,那里埋着?一位我的故人。辽东如此之大,他的居身之所却小的可怜,故而我愤懑不平,觉得这世间被污浊侵蚀殆尽,日月无常。”

    山雪肆虐,拍打在木门上咚咚作响。

    谢缨手执签筒猛地一晃,一支竹签正面朝下?的掷落在眼前。

    可却无人去捡起,一探究竟。

    “可却有人告诉我,那里虽小,却有全天下?最干净硕大的月亮倾盖相护,无人能及。”

    小姑娘蜷缩着?手指靠在他怀中,被阴鸷的少年?死死盯着?也不怕,只是?用温热的小拳头抵着?他的脖颈,一字一句地安慰他。

    其实那时候的阿宁怎么会说出这么完整的言语,稚子之言不过?天真与懵懂,叫人欣喜或无奈。

    他谢缨也不出例外。

    被小孩子缠着?、听着?她娇气的声音、繁华的皇城和小小的坟包这里的一切都叫他心生厌恶。

    可那个荏弱的小姑娘却说,他的舅舅被最干净漂亮的月亮照着?,是?最干净漂亮的人。

    若是?二?十岁的谢缨必定?会一笑置之,可七岁的谢缨却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自此心怀明月,心悦明月。

    见谢缨低头不语,似是?陷入回忆般沉思,争卑也不急,只静默无声地等?着?他回应。

    少顷,谢缨抓上掉落在地的那只竹签。

    “我对?那月亮图谋不轨,对?那皎洁念念难忘。我知我卑劣,知我晦涩,却对?那光有了觊觎之心,恨不得揽之入怀。这光照在脊脉上,我的烦琐与私欲无处藏匿,恶行毕露。”

    谢缨面容无悲无喜,看?了慈眉善目的菩萨一会儿,“于?是?一株菩提自心底而发,我低头看?去,是?月亮藏在菩提树下?。”

    他起身,朝着?争卑递过?去一只折成两节的木签。

    “我从来都是?与人夺,与天争。此签不必解,世间无人可阻我。”

    争卑轻叹,捻着?佛珠又道?了句“阿弥陀佛”。

    一声木鱼敲得他微微回神。

    谢缨背对?着?佛像,抬步迈向茫茫大雪中。

    雪落松枝,莲白?山顶银色铺裹,宝华寺香烟缭绕,仿若一尊泽世慈悲的佛像。

    黑衣少年?面色冷淡,迎着?霜雪自山顶而下?,不多时又被簌簌落雪掩盖踪迹。

    “嗯别别哭”

    薛敖凑首去听,那梦中的呓语带着?几分哽咽和青梨子香的娇气。

    见阿宁呢喃过?后难受地在塌上挣扎,薛敖犹豫一瞬,又俯身去连人带被地抱在怀里,好叫阿宁靠在他手臂上。

    他轻拍阿宁的后心,一下?又一下?地,直到她不再哭泣。

    阿宁长睫微颤,又慢慢地闭上,只留下?几处水痕。

    薛敖知道?,这是?快要醒了。

    又喊人将粥和药温好,他这才看?向怀里皱着?眉毛的阿宁。

    “梦到什么了?”

    阿宁肩头抽动,像是?又*七*七*整*理要哭了起来。

    “不问不问。”薛敖忙将人放倒在腿上,像抱孩子一般叫人枕在他小臂上,“谁问就?打谁。”

    阿宁蹭了蹭环在颈间的被子,将下?巴藏得严严实实。

    薛敖晃她,“你还睡啊?再睡就?过?年?关了。”

    听到这话,阿宁努力抬了抬眼皮,见薛敖正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忽然就?生出了些难过?。

    或许是?病中之人难免情绪低落,或许是?适才那个记不清的梦,亦或是?她看?见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傻气的少年?

    阿宁盯着?薛敖,眉梢眼角都是?委屈。

    本来还一脸激动的少年?忽然就?无措起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他轻咳一声,小声问她:“头疼?肚子疼?脚还凉吗?”

    阿宁微微摇头,恹恹的样子看?得他心头一疼。

    阿宁这几日未进米食,即便是?强行灌下?去到了后半夜也都被吐了出来。

    薛敖心里急,却只能看?着?她日渐消瘦。

    如今隔着?厚被都能掂出小姑娘轻了不少,他垂眸看?向阿宁,吻向她的额头。

    温软的触感使得阿宁一怔神,本就?不够用的精神气更是?反应不过?来。

    她意识昏沉,问薛敖现在是?几日了。

    “二?十了。”薛敖哄道?:“再有十天就?是?新元了。阿宁,带你去喝屠苏酒好不好?”

    阿宁“嗯”了一声,鼻头微皱,又心满意足地拱了拱专心抱人的薛敖。

    “别闹。”

    薛敖被她拱的心口发痒,忍不住抠了把自己的手心。

    见那只草蝴蝶颤颤巍巍地要掉下?来,薛敖伸手去扶,只是?刚摸上就?被阿宁一把打掉。

    她浑身无力,即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做的生了汗。

    “别碰。”她轻声斥责:“这是?、是?薛子易送我的。”

    得,这又不认识人了。

    薛敖无奈,小心把阿宁露在外面的手塞了回去。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辽东王妃曾常给他唱的一首辽东民歌。

    薛敖摇了摇阿宁,问道?:“阿宁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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