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灼: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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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松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懒散得没骨头一般,连淡竹都要靠一靠。

    他面色淡淡地看着牵手而立的俩人的背影,声线慵散:“还玩儿吗?”

    宋朝欢被晏峋牵着转过身。却听声音便知道,这是晏峋的另一位发小,江随。

    坠在最后出来的男人,便是沈确。

    黑色暗纹衬衣扣至喉结下,衣袖随意挽起,露出一截精瘦腕骨。他一言未发,神情凉肃地瞥了俩人一眼。

    宋朝欢嘴角很淡地提了提,稍点头,同他们打过招呼。

    “不玩儿了。”晏峋微偏头,垂睫看了她一眼,笑意轻佻得像个纨绔公子,慢声道,“这个点儿,我们家朝朝该饿了。”

    -

    这场除了她之外,只属于“自己人”的庆功宴,并没有维持多久。

    这一晚,除了晏峋和在世界巡回野钓锦标赛上拿了冠军的李想,沈确和江随一个沉默,一个心不在焉。

    吃完饭,几人进茶室泡了一开清茶。

    沈确终于开口,同晏峋聊了两句颐园二期几个小股东的出资占比问题。

    不知道是对俩人的话题不感兴趣,还是今天这顿晚饭碳水吃得有些多,宋朝欢不受控地掩唇打了个小哈欠。

    打完,放下手坐好,眼底蓄起水汽,耳边谈话声像消失了一样,人都有些茫然的懵。

    身边晏峋突然随意道:“早点儿回吧,困了。”

    “什么玩意儿你这个点就……”瘫沙发里刷着手机挑线组的李想抬眼看他,刚想损两句,余光一扫跟他上数学课走神似的宋朝欢,立马改口,“该早点睡!”说着收好手机站起来,“回了回了,我明早还约了王大爷晨钓呢。”

    宋朝欢回神,乖顺地被晏峋牵起来,跟着几人往外走。

    几人走得突然,尽管会所侍应见他们出来,一早预叫了泊车人员将他们的车开来门口,或是通知了他们各自的司机,晏峋和李想还是稍等了会儿。

    各自道别,沈确上了他的连号幻影后座,江随开走了他低调到不行的黑色揽胜,陈叔也将车停到了岚亭会门前。

    只有李想还抄着冲锋衣兜站着。

    “你车呢?”晏峋问他。

    “我没开车啊。”李想理所当然。

    晏峋:“?”

    “坐地铁来的。”李想说,“我明早真要去晨钓,今晚住锣鼓街,明天跟王大爷一块儿,直接坐8号线上林萃桥。”

    晏峋看着他,无情道:“那你怎么还不走?”

    “送送我朝朝妹妹不行啊?”李想理直气壮。

    晏峋微挑了瞬一侧眼梢,半点没有要送他的意思,牵着宋朝欢往车边去。

    几句话的功夫,朱漆大门里又出来个男人。

    一身烟灰色定制西装,五官轮廓深刻清瘦,鼻梁上架着银丝边方框眼镜。底色便是精英模样。

    宋朝欢记得这个男人。

    在她和晏峋签婚前协议的时候,在晏家老太太遗嘱公示的时候,都是他出的面。

    “魏律?”倒是李想先出了声,“巧了今天这是,你也在啊?”

    问完,又瞬间了然。算算时间,该是听侍应打了招呼,特意出来找晏峋的。

    几人简单寒暄,魏律便说明了来意。的确找晏峋有些事情。

    晏峋侧低下头,捏了捏宋朝欢手指,低声同她说:“先送你回去。”

    宋朝欢轻声道:“不用。”

    魏律倒是没打断他们,只抬手看了眼表,又看向晏峋。

    宋朝欢于是再次说:“让陈叔送我就好。”

    晏峋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

    宋朝欢上了车,看着李想陪晏峋一道,三个男人重新进了那座院子,才想起自己手机没拿。

    她怕孟沅找她,今晚手机始终放在手边,最后反倒忘了带走。

    让即将开出胡同口的陈叔停下折返,宋朝欢重新回到门口时,是个眼生的侍应。但见了她脸,便将她引了进去。

    这里每间房被订出去,就算提前空置出来,那一天也不会再接待别的客人。并且所有东西,也要等过了夜,客人离开后没有不适,确定不再需要,或是没有遗漏的东西落在这里,才会被清理收拾。

    因此包厢里的布局和摆设,仍和他们走的时候一样。宋朝欢很快就找到了她搁在茶室沙发上的手机,却在往外走时听见中院东厢房的位置有些吵闹。

    宋朝欢一愣,宋运盛的声音。

    倒有些佩服起这岚亭会的关防严密。要是被宋运盛知道今晚晏峋在这儿,怕是一早就过来唱开了独角戏。

    “新来的,过来帮忙。”门外有人低声叫。

    “可我这边……”面生的侍应为难道。

    “赶紧过来!”吵闹声与命令声一同变大。

    大概是听见里面没动静,猜宋朝欢还要些时候,侍应顿了刹那,脚步声匆匆渐远。

    宋朝欢无心看这样的热闹,更不想看见宋运盛,出了包厢门,干脆沿着没走过的园子,往西侧里抄手游廊去。

    园子里光线暗,只靠两侧游廊的灯笼与包厢里隐约透出的灯光照明。宋朝欢绕进一处有些像小迷宫的一人高卍字纹冬青阵时,突然有些失了方向感。

    她本来就是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从前在南亭镇的时候,只有他们那片没电梯的小楼房还算规整,原先镇上居民的自建房,什么朝向的都有。还是来了北城,才习惯看门脸儿朝向,分辨东南西北。

    宋朝欢裹在冬青间,干脆站定,仔细去听东侧里的闹剧有没有落场,正考虑要不要折回去,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啧啧啧,就因为咱们朝朝妹妹不喜欢你抽烟,”李想阴阳怪气地说,“您老人家可真能忍啊。”

    打火机清脆的金属声碰撞,有烟叶隐约在空气中燃烧。

    没人回应李想。

    “话说大少爷,”李想也不在意,把冲锋衣口袋撑得哗哗作响,“您这大业也到手了,往后有什么打算啊?”

    “嗯?”晏峋喉间淡问,声音咬得有些扁。

    “跟我还嗯什么嗯?!”李想没好气地说,“你们一个两个打桥牌时候的睿智劲儿呢?这会儿听不懂人话了?”

    晏峋闻言,低低地笑开,笑意涤荡进朦胧夜色,心情似颇为不错。

    “打算啊。”他轻吁了一口烟,不疾不徐地说,“从今往后,晏家只会,也只能有她一个晏太太。”

    宋朝欢常觉得,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反复的动物。

    譬如此刻,就因为这样一句话,她竟又生出一丝不该有的希冀来。

    “毕竟,”男人鼻腔里气音似的一声轻笑,夹杂毫不掩饰的淡讽轻嘲,漫不经心道,“还有谁比她更适合这个位置呢?”

    握着手机的指节有一瞬间的僵硬。

    宋朝欢无声地,极深地把空气吸进胸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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