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科举文男主嫡母后: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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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尽快些。”

    “属下明白。”

    —

    第二日,一个兴冲冲的身影冲出了客院,没多久,就窜进了青舍里。

    “主子,主子!我回来了。”近山止不住高兴地喊。

    近水喝住了他:“吵什么?待会儿大夫人一时三刻就要派人来催了。”

    “是,是……”

    近山站定,受了训斥脸上的笑也不见减少。

    陆今安提着外袍走出来,边穿边问:“师父为何找你过去?”

    “是!女师父问起了世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让属下带了药回来,嘱咐世子的伤口不要沾水。”近山一气儿说完,将手里的瓷瓶奉上。

    药膏陆今安这里不缺,师父一定也知道。

    她让近山将这瓶药带给自己,只是为了告诉他一件事。

    师父始终是关心他的,不管发生什么。

    陆今安接过药瓶,感觉到外头初春已至,几缕柔风吹散了眉头的愁结。

    “你怎么说的?”

    近山难得有了机灵劲儿,“属下将主子在养荣堂说的话都告诉女师父了,她知道了主子的伤是为维护女师父得来的。”

    “嗯。”

    见主子终于开颜,近水趁势开解道:“女师父一定是在意主子的,只是事情一时发生太快了,怕是吓着她了,可即便这样,她也放不下主子,主子受一点委屈她都要过问,根本没法冷眼不管。”

    是啊。

    陆今安当然了解他的师父。

    他从十一岁与她相伴,太知道师父的生活有多单调,她终年守着多难山上的三间茅屋,不谙红尘俗事,师祖去世后,身边只得他和师妹并两名老仆。

    她拥有的东西就这么多,怎会不珍视呢。

    自己在师父心中分量绝对不轻。

    可惜不是他想要的位置。

    那位置原来早被别人占去了……陆今安垂目看手中握紧的瓶子。

    不过周凤西始终不能违抗皇命,和曹家的婚事甚至是他自己求来,以作换取前程的助力,这样的人,实不值得师父留念。

    从前还是以后,陪在师父身边的只会是他。

    知道师父舍不下他,陆今安又拾回了耐心,就算此次没有达成所愿,也不失为一个契机,让师父不再只把他当一个晚辈看待。

    他会慢慢扭转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陆今安将药瓶放在怀中,眉目舒展:“走吧,该去外祖父家中了。”

    —

    林初微半点不知陆今安心中所想,昨夜为着要不要过问徒弟伤口的事,她真是纠结了一夜未睡。

    因不敢与人说,眼下也没人替她拿个主意。

    滴漏一声一声催深夜色,林初微撑着下巴,手指在卜卜的白皮毛里滑来滑去,碰到了一条凉丝丝的东西。

    拨开来看,是一条项链,不知道是谁给卜卜戴上的。

    她的妆台从不放首饰,林初微捧起卜卜的脸:“卜卜,你是不是钻了府上哪位夫人的妆匣?”

    卜卜睁着葡萄大的养精,歪着头看她。

    “嗯……本青天瞧着你不像偷的,一定是谁把它掉雪地里了,明天我帮你问一问,还回去好不好?”林青天摸摸它脑袋,断了案子。

    卜卜“感激涕零”地上来蹭了蹭她的脸。

    “不过这项链要借我用一下。”

    林初微不待卜卜“同意”,从它脖子上解下珍珠项链,凑近了烛台,项链上的珍珠颗颗圆润可爱,在烛台下晃着柔光。

    她一颗一颗地数:“去问,不问,去问,不问……”

    “不问……”

    林初微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真的是最后一颗。

    所以就不问了吗?

    无视她的徒弟不知在什么地方,受了什么人的欺负?

    她将项链搁在一边,倒回床榻上,喃喃道:“是老天爷让我别问的,睡觉!”

    一大早,林初微坐在妆台前,眼下是淡青的。

    真的一夜没睡着……

    伺候林初微的女使还是觅秋,前夜她出了门就被捂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会多问。

    林初微看到照常送来的朱钗簪环,胭脂水粉,梳发的动作一顿,对女使说道:“去将世子的随从近山请来。”

    晨雾还未散,近山就到了。

    林初微终于知道了阿霁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为她顶撞了大夫人……

    若她不问,阿霁这份委屈岂不是要一直藏在心里?

    比起这个,林初微更不懂杨氏为何要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一再打压。

    大夫人看来并不那么慈祥,甚至对待阿霁到了刻薄的程度,要是打小就这样,难以想象阿霁在府里是怎么过来的。

    尤记那日在安德寺,他独自举雪跪在小楼上,昨日被砸了头,还有更早之前,刚上多难山时的阿霁,内向寡言,难以亲近……

    更有许多是她这个做师父却都不知道。

    林初微感到一阵心疼和内疚。

    她起身,从带来京城的行囊里找出一瓶药膏,对近山说道:“辛苦你跑一趟了,请把这个带给阿霁,余下的事,我会自己去问他。”

    或许阿霁不需要这药,林初微只想借此告诉他,师父永远不会疏远,不管他。

    近山拿到了药瓶,非常开心,“是!女师父还有别的吩咐吗?”

    林初微摇头。

    原是忐忑的心情,看到近山一阵风似地跑出去,突然安宁下来了。

    这两日徒弟的忐忑只怕不比她少。

    他大概也担心和她生了嫌隙,不复从前师徒的亲近吧。

    等等,方才近山的反应……

    阿霁无故消失的一夜,他的随从一直跟着,是不是也知道?

    林初微呆呆地睁着眼睛。

    不能细想!绝对别去想!那是阿霁的事,他会处理好的。

    “师父!”

    “呀——!”林初微差点在盖箱子时夹了手。

    “小葵花,你怎么来了?”

    可有些念头一旦出来,就像春日播下的种子一样,生根发芽,肆意生长。

    那日弘文阁御前奏对的确是起因,后来杨夫人的拦路更让他意识到,原来陆家一直处在这样一个高压的环境里,一旦没了皇帝庇护,杨家的恨意就如汹涌而来的海水般,将林初微吞噬,也一定会有比今日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他眼前总不自觉地会浮现出这日清晨,初微坐在窗边落寞而担忧的神情,对于杨家的挑衅,他实在不愿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忍下来。

    他从来都见不得她受委屈。

    第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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