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相思: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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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终究是有所顾忌。

    宋锦安苦笑连连,“二当家所言极是,但我与他之间,一言难尽。”

    她显然还在犹豫,但好在宋锦安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二当家的也就不再多说。

    但思及陈安宁所说一事,也不禁跟着犯愁。

    他倒是好说,要紧的是大当家的!

    只是此事不便由宋锦安来说,二当家的索性直接揽下此事,直言愿意劝劝大当家的。至于结果如何,他自是不能做下保证。

    能有二当家的出手相劝,宋锦安自然是乐意至极。

    当晚宋锦安倒是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可回到四方小院的霍无妄,就没那么好过了……

    孟祯正在院内等着,见陆长赢牵着马回来,他一瘸一拐的上前,又探头往院外看看。见没有宋锦安的身影,虽觉失落,却还是先安慰陆长赢。

    “师妹这次定然是遇到了些麻烦事,你也不必挂心,过两日她定会回来的。”话虽如此,可孟祯却还是频频探头看向院外。

    都这么久了,师妹却还没回来,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找到了。”霍无妄将马栓好,浑身上下自带怨气,“她明日回来。”

    孟祯眼前一亮,“真的啊?”

    霍无妄点头,正欲往正堂走去,又忽地停步,蓦然问:“有酒吗?”

    孟祯见他脸色不对,犹豫一瞬还是点头,“还有两壶酒。”

    说着便去拿酒来,还特意拿了两个酒杯,显然是要陪他喝两杯。

    二人落座于八仙桌两侧,桌上一盘菜都没有,只有两壶酒和两个杯子。

    霍无妄倒了杯酒,看也不看孟祯已经抬起又略微凑近的杯子,直接端起自己那杯喝了。

    孟祯的手还僵在空中,眼见他放下酒杯,方才饮下自己那杯酒。

    二人皆是一言不发,接连几杯酒下肚,霍无妄才道:“江太医一事,我已知晓。”

    才刚有了两分醉意的孟祯,听这话顿时清醒。

    他想了想才谨慎试探:“长赢知道什么?”

    “你师父,女扮男装做太医,当真是好大的胆子!”霍无妄冷哼,“这可是欺君之罪!真若是被发现了,轻则贬为庶民,重则满门抄斩。”

    这样要命的大事,宋锦安竟也敢插手,可见她当真是胆大包天。

    孟祯淡然叮嘱:“你既是知道了,就莫要说出去。”

    对于此事的后果,孟祯心里清楚,言辞更是坦坦荡荡:“此事错不在师父,她也是迫于无奈。至于入宫做太医一事,那是她毕生所求,师妹自是愿意帮她。倘若日后东窗事发,我甘愿担下师妹所做之事。”

    他唇角微扬,神色似也在这一瞬变得轻松,“大不了,一死。”

    大不了一死,说的倒是轻巧!

    霍无妄愈发觉得这师徒三人好似个个都是胆大包天。

    一个敢女扮男装入宫做太医,一个明知真相却还出手相帮,另一个看似温润却又不惧一死。

    “当真没料到,孟郎中竟有如此胆量。”霍无妄倒了杯酒,端起朝他敬去,“这杯酒,我敬孟郎中。”

    孟祯双手端起一杯酒,略微颔首的与他碰了下酒杯,甚至刻意的压低了酒杯。

    “我只是做些微不足道的事罢了,长赢过奖了。”

    语毕二人各自喝了酒。

    但忆起那日在张叔家旧院子里起争执一事,孟祯忽地笑道:“长赢应当是得罪了师妹吧。”

    霍无妄心虚的看向别处,却也算默认了此事。

    孟祯道:“师妹虽偶有任性,但她素来顾全大局,知晓轻重。如那日般当众与你置气,据我所知,倒是头一回。她定然是气急了,才会如此。”

    大抵是气急了吧?否则又怎会宁可与他赌气,也要自己去戍边大营呢?霍无妄心想。

    不知是饮酒的缘故,亦或是这两日都不曾服药,他隐隐察觉心口处似有不适。

    但好在不是刺痛感,霍无妄倒是不以为意。

    外面大雪飘落,正堂内的二人各饮一壶酒,偶尔闲聊几句。待醉意上头,孟祯便收了酒,前往张叔家的旧院子去睡。

    彼时正堂只剩下霍无妄一人,懒得再将酒倒在杯子里喝,索性直接大口的喝起来。

    直到最后一滴酒入喉,霍无妄才跌跌撞撞回了东屋。

    然而心口处的不适却愈发的强烈,沉闷感近乎让他无法喘气,更令他难以承受的是腹部作痛。

    霍无妄虽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可却还是下意识先去翻找宋锦安给他的药丸。

    但酒意上头,那小药瓶任他怎么找,都没能瞧见其踪影。

    像极了消失多日的宋锦安!

    腹部的疼痛愈来愈重,即便是在这种时候,霍无妄还不忘嘀咕一声:“真是与你那个主人一模一样,关键时候都不在!”

    药瓶终究没能找到,腹部疼痛难忍,更要命的是喉间竟涌上一股血腥味。

    他急忙往院内去,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在积雪中,幸而及时扶住院内的枯树。

    可腹部的疼痛却令他寸步难行,心口处的沉闷愈发的难受,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口。

    好在他还存有一丝意念:要尽快找到孟祯!或许孟祯能救他!

    可下一瞬,喉间的那股血腥味再也压制不住,突然喷涌而出——

    “噗!”

    积雪染血,猩红一片。

    霍无妄只觉眼前一黑,当即摔倒在地上。可不多时腹部的疼痛却又将他疼醒,双手撑着折返回屋。

    他强撑着身子点了蜡烛,再次开始找那瓶药。

    万幸,这次让他在荷包中找到了!

    匆忙倒出一粒药丸,直接扔进嘴里,顺着残存在喉间的那股血腥味一同咽下。

    不消片刻,腹部的疼痛便彻底散去。

    霍无妄却筋疲力竭的躺在床榻上,双目盯着烛火映照下的屋顶。光影忽明忽暗,他亦是久久不能平复。

    或许,刚刚那才是真正的毒发!

    可倘若那是毒发,他之前所经历的心口刺痛又是什么呢?

    夜色下,霍无妄在床榻上躺了一夜却不曾睡过片刻。等次日一早,又匆匆起身去收拾了外面那些被染了血的积雪。

    待宋锦安回来时,院内一切如常。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着急忙慌从东屋出来的霍无妄,转而将马匹栓好,回屋换了身锦袄。再出来时,便是直奔院门口,甚至连看也不曾看霍无妄一眼。

    霍无妄薄唇微张,眼看她要出去,却愣是没喊出声。

    是还在生气吗?-

    刚出了院门的宋锦安迎面就遇上了张婶。

    “好些日子不曾见宋姑娘了,大家伙儿险些以为宋姑娘走了呢!”

    张婶上去就拉住她的手腕,往四方医馆走去,“你不在的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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