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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送你一张船票》 30-40(第8/19页)
以前不愿做的任何事。
苏音眼眶通红,言语哽咽,“老师,如果你现在不想跟我说话,那我就在外面等你,等你想说了,就出来找我。”
许倾尘手一顿。
苏音压下心头酸涩,极力让开口的声音不那么抖,“老师,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然后,她用尽全身力气转身,“一个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冷漠的答案。”
说完这番话,苏音便走了。
许倾尘重重地叹气,随后垂下头,紧接着,她从喉咙中漾出一声古怪的笑。
难受。
苏音难受了。
这不就是我的目的吗,不就是我对她好,又在合适的时机冷漠她的目的吗。
目的终于达成了,我应该开心啊。
许倾尘笑,继续笑,可她的笑却愈发僵硬,直到最后一抹笑,彻底僵在嘴角。
她想起刚才,她在假装看书,可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用余光在看苏音。
苏音无措的模样,受伤的眼,哽咽的声音。她的所有狼狈姿态,都在许倾尘心中翻出惊涛骇浪。
看苏音难过,许倾尘一点都不快乐,一点都没有那种‘报复’过后的快感。
甚至。
她在跟着苏音难过。
当心脏刺痛一下时,许倾尘面色紧绷,她猛得站起,从那双幽深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半点后悔的痕迹。
许倾尘不悔-
苏音坐在书店门口台阶上,她数过了,这一下午,一共来过八个顾客,四男四女。
人进人出。
许倾尘却没出来过。
苏音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如果自我安慰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难过的人了。
苏音就像一只落魄小狗,来来往往的人都得看她一眼,她的意志告诉她:你该走了,不要做这种傻事,不要再去卑微讨好了。
但她做不到。
她无法不去想许倾尘的笑,许倾尘的温柔,还有许倾尘的好。
在和许倾尘有关的事情上,理性永远不能战胜感性。
苏音不悔
最终,这场酝酿几天的雨还是下了,下在十月的最后一天傍晚。
冷风凄凄,苏音依然坐在台阶上,她面无表情,可心脏却一剜一剜地疼。
在她面前。
停着一辆凯迪拉克。
贺舟撑着伞,在等人,等许倾尘出来后,他连忙迎上去,几步的距离,他却紧紧护着许倾尘,没让她淋一滴雨。
苏音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升起一种陌生的感觉。她的心,开始宛如一潭死水了。
她不想像个傻瓜一样坐在这里,她想离开这里,可她双腿发软,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但她咬紧牙关,还是逼迫自己起身。
一步,两步…
苏音耷拉着脑袋往前走,浑身忍不住发抖,她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般。
她不怪许倾尘,她怪自己。
下次。
不会再这么傻了。
这秒,苏音变成了这条街上最清醒的人。可下秒,她又傻了。
许倾尘。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苏音的脑袋快要崩裂,她快被情绪折磨得疯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被全世界抛弃!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要我!
十六年来,苏音第一次崩溃了,她像一只受惊的鸟,四处狂奔。雨水强势,吞噬掉她的哭诉,“老师,原来你不是来救我的。”
“原来,你和他们都一样。”
苏音认命了。
远处,许倾尘不忍再看,她强行让自己闭上眼,无力道:“贺舟,走吧。”
大雨滂沱。
苏音在雨里,自己救自己。
风吹雨,雨打窗。
许倾尘靠在车窗上,全身散发颓废的气息,她的拳头握得死死的。
苏音。
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第35章 讨好
凌晨两点,苏音躺在床上,她在凝视天花板的同时,也在凝视自己的不幸。
夜终于深了,苏音终于不必羡慕外面万家灯火。不与别人比较,是不是就不会显得自己太惨。她很想再进行一次撕心裂肺的体验,以此来证明自己是一个有灵魂的人。这样要死不活地躺着,毫无意义,她需要一些力量促使自己坚强起来。
可她原本是个坚强的人。
过往的每一秒,她的背脊都挺直,哪怕生活的鞭子直往身上抽,她也不曾倒下。可现在呢,还能走出阴霾吗?
“死路一条。”
苏音脑海中呈现出傍晚雨中的情景,她将当时除她以外的景、物,和人全部抛除,唯余一个狼狈的自己,她看着,一直看着。不知何故,她竟坐了起来,然后将湿淋淋的衣服脱掉。
只有自己靠得住。
苏音不想再目睹一遍那场悲伤,也不会再放任其在日后重演一遍,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她不能再经受一遍那种罪。她必须瓦解掉心里的结,瓦解掉对许倾尘的崇拜,信任和依赖。
没有无尽的痛苦,只有不愿从痛苦中抽离并明知是苦海却心甘情愿并痛苦折磨的蠢人。苏音看不起这样的人,所以,她才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情绪发泄出去,人也该冷静了。就当是生了一次大病,病好了,还是要打起精神活。
这天晚上,苏音与自己达成共识:无论如何,都要迈过去这个坎。
是啊,只是一个坎。
可苏音不知道,这只是第一个坎,往后,还有千千万万个坎在等着她-
十一月第一个周,苏音得了重感冒,她体弱,一受凉就容易生病,更别说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
政治课上,苏音很想打起精神,但她头昏脑胀,根本睁不开眼,她强撑一阵,最后还是趴到了桌子上,但没过几秒,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她被惊到,猛地坐了起来。
原来是许倾尘拍了桌子。
只见她站在苏音面前,眼神非常冷漠,隔着空气,苏音被这把冰刀刺到了,真痛。
许倾尘眼底一片冷色,她转身继续写板书,刚写一个字,手中粉笔断了,静默几秒后,她忽然转头并严肃道:“坐在这里是让你睡觉的吗,苏音,你搬回你原来的位置。”
闻声,苏音脸色一变,下颌线条越绷越紧,顷刻间,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许倾尘见苏音不动弹,低声呵斥,“立刻搬,现在就搬。”
教室里鸦雀无声,这是大家第一次见许倾尘这么生气,而且生气的对象,竟然还是苏音。
苏音心如刀绞,旧伤还未痊愈,许倾尘便又朝她捅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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