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她姝色: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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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快要没过胸膛,让她的呼吸都不再顺畅,但渴望逃离的本能却还?在支配着她,强迫她保持冷静和镇定。

    就仿佛是过往的许多?年?。

    快要到?城门口?的时候,冯池将沈希从马上抱下来,她压低声说道:“姑娘,您千万别害怕,一切都会?顺遂的,您只管往前走?就是。”

    沈希哑声应道:“多?谢你,冯姐姐。”

    她不能再将再难带给旁人了。

    沈希咬紧牙关,她没有再回头看向冯池,不顾一切地便向前走?去。

    明明已经是深黑的暴雨夜,出城的人仍还?排着队。

    但当沈希快要轮到?的时候,有人忽然拦住了她。

    守城的侍卫撑着伞,歉疚地看向她,低声说道:“对不起,这位郎君,我?们也是刚接到?的封城通知,马上就要落锁了,您要不先去旁边的客栈小住一晚,等?明日再出发?”

    他看起来很憨厚。

    沈希的心中?却除了躁郁只余下躁郁,小叔沈霜天临危那夜的记忆再度涌了上来,他临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她。

    他在生死的交界线等?了她一夜。

    可那时的她,最终没有拗过萧渡玄的强权,只等?来了他的死讯。

    深刻在心底的创伤,永远不会?因为一个高贵的谥号而消失,只会?在此后的生命里一次次地再度作痛,并将她的情绪推向突如其?来的崩溃。

    或许在旁人看来,沈希此刻的爆发是很无理取闹的,甚至她的出逃在很多?人的眼里也是不识好歹。

    但他们都不是她。

    所以?他们不会?知道她的崩溃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在经年?的积累中?被推向极点的。

    “不可以?,我?等?不了!”沈希抬声说道,“我?凭什么要因为你们毫无理由的一句话,就要被耽搁在这里一整夜?”

    她的眼里全是泪,但声音却冷静得可怕。

    “我?叔叔快要病死了,临终前他就想看我?一眼,”沈希的容色苍白,“对你们来说这只是一个晚上,可对我?来说这是天人两隔。”

    她的嗓音沙哑,眼眸红得像是快要滴血。

    原本都已经去侧旁客栈避雨的众人,这会?儿?又撑着伞探出头来。

    沈希是最注重颜面的人,在人前她永远都要保持矜持端庄,可现下她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两年?前被强压下来的情绪,到?底是在此时倾泻出来了。

    侍卫们也有些急,他们声声说道:“只是叔叔而已,又不是亲爹亲娘,这位郎君,你不要故意碍着我?们行事好吗?”

    他们的指责声冠冕堂皇。

    但沈希却再也不能忍受了,可她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四面的楚歌便响起来了。

    皇帝的亲军是一支残酷冰冷的骑兵,当马蹄声踏碎暴雨在耳畔炸开的时候,沈希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前方是即将落锁的城门,身后是无数的追兵。

    在燕地时都没有体会?过的进退维谷,终于是在皇城里遇到?了。

    守城的卫兵们也颇为惊骇,没有想到?这样一支强势的军队为何会?突然到?来,连客栈边好奇探看的路人们都躲了回去。

    沈希披着深黑色的斗篷,她站在暴风雨的寒夜里,瘦削的身躯被闪电的强光勾勒得分明。

    常鹤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她。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她还?没有出城。

    紫衣的宦官再也不顾仪礼,他登时就下了马,有些急切地走?向沈希:“姑娘,您别再闹了,快随仆回去吧!”

    城门前的守卫们脸上的惊色更?甚。

    这般强势的一个人竟不是郎君,而是一个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才会?酿出这样大的声势?

    但他们没有更?多?窥探的机会?。

    皇帝的亲军已经将沈希的四周给紧紧地环住了,坐在高大马匹上的骑兵,像是在夜间过境的阴兵,所到?之处皆带着寸草不生的杀意。

    她阖上眼眸,身后就只有滔滔不绝的寒江。

    在顷刻间沈希就陷入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这会?儿?的绝望才是真?正的绝望,她的心底一片寒凉,胸腔里都被冷意给填满了。

    萧渡玄明明早就能够抓住她,但他没有这样做,他恰恰在沈希自?以?为快要解脱的时候,来杀死她所有的希冀。

    他在用最强势的手段告诉她,皇权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强大,到?底可以?为所欲为到?什么地步。

    先给她希望,然后像逗弄耗子似的将她彻底往死里逼。

    他要沈希低头,要她主动地低头,要将她最后的傲骨也都给碾碎。

    不得不说,萧渡玄是个极残忍的人。

    沈希在他身边多?年?,却依然受了蒙蔽,总天真?地以?为他是有温柔一面的,现今想来那些柔情或许全都是掩饰。

    只要她稍有不顺从,便不会?再是他羽翼下的护佑对象。

    但在这濒临崩溃的最后时刻,沈希想到?的却是十四五岁时候的事。

    那段时间她跟小叔沈霜天的关系很好,他仕途不顺,但却很会?写诗赋,直到?现今上京城还?常常会?有人念起他的诗篇。

    沈希很喜欢诗赋,也很爱看诗集,可她写的实在不好。

    于是沈霜天赋闲在家中?的那些时日,她得空了便去请教他如何写诗。

    沈霜天对她真?的很好,他半生不得志,费尽了全部的心思在她身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写诗。

    两人那时常常会?聊到?半夜。

    可沈霜天不知道,沈希最初想到?写诗,只是想给太子殿下一个惊喜。

    她想将这些年?他们的经历全都写成诗篇,来做生辰礼物送给他。

    但在那个人声鼎沸的夜晚,萧渡玄收到?贺礼后,只轻声说道:“小希,诗赋仅是调剂,我?不希望你将功夫和精力?都花在这上面。”

    后来知道沈希将那些诗集都烧掉后,他方才露出笑容,说道:“我?就知道我?们小希是好孩子。”

    没有人知道她孤身烧毁心血的夜晚在想什么。

    事情过去太久了,沈希也想不起来那时脑海里都是什么。

    她只记得当初的难过,并一直记了好久好久。

    眼前是无数追兵和威逼利诱,身后是冰冷的万丈寒江,在利刃越逼越近的时候,沈希到?底是没有任何迟疑,转身跳下了寒江。

    她像是断线的风筝,在疯狂地往下坠落。

    *

    萧渡玄的头疾仍然没有止住,他支着头坐在车驾里,容色冷得不可思议,眼底更?是黑如深渊,全然没有分毫的光亮。

    脑海中?全是晦涩的恶欲。

    沈希真?是好样的。萧渡玄都快要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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