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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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让我死?了?”

    这问题有趣。少?年眉梢轻抬,似有兴味。

    他稍一俯身,抬指将她侧脸的碎发理?好,体贴周至,像欣赏一件他亲手雕琢的艺术品,嗓音也?温柔。

    “——因为你想死?。”

    谢仃倏然抬首。

    不?知从何来的爆发力?,她猛地拔掉手背滞留针,温珩昱似有预料,只漫不?经意偏首,她的血便溅过他侧脸。

    猩红的一道痕,映衬他眼底玩味笑意,劣性昭然的揄弄。

    谢仃攥紧他衣襟,指尖颤抖。彼此身量差距悬殊,少?年从容俯身,施舍般配合着她。

    “温珩昱。”她咬牙,发狠地逐字逐句,“该死?的人是你们,你……”

    还想再骂,情绪过激却导致过呼吸,她剧烈咳嗽起来,指骨用力?到泛白,摇摇欲坠。

    温珩昱接住她,不?在意女孩浑身狼狈,他懒然低下眼帘,见证她转瞬即逝的痛苦。

    很漂亮,他想再看一次。

    他总有些恶劣的好奇。这一次,会不?会是她愈合能力?的极限。

    谢仃掩着虚弱的咳声,整个人都苍白,唯独眼梢是绯色,更添脆弱病态,单薄易碎。

    “谢仃。”温珩昱唤她,嗓音低轻,“好好养伤,活下来。”

    他很期待,她能长成什么模样。

    疯子,败类,混账东西。将她本就?黯然无光的人生,弄得更落魄惨淡。

    谢仃紧盯着他,泪光逐渐淡了,眼底渐渐溢出了痛,溢出了刻骨的恨。

    更合他心意。温珩昱轻哂一声。

    “——我等着你的报复。”-

    义工组织离开那天,棠城骤雨终歇,久违逢晴。

    日光熹微,谢仃倚坐床头,视线久久凝在一旁的柜子。上面摆着份熟悉至极的东西,是护士刚才送来的。

    一串炸星星。

    “一个男生转交我的,是你哥哥吗?说你很喜欢这个。”

    护士的话言犹在耳,谢仃情绪莫辨地盯着,忽然笑了。

    她拎起那玩意,随手丢进垃圾桶。

    温、珩、昱。

    再默念这名字,便掺入某种愈燃愈烈的恨意。

    人开智以来,从未停止过抑制这份冲动,那是刻在基因的原始本能。正如当时她攥起美工刀,直觉比起削笔,更适合落在许明初脖子上。

    ——她要做他们的报应。

    16℃

    尘封回忆重启, 没有丝毫转折余隙,汹涌着历历在目,倒带回那场热夏。

    真要论起宿命, 他们或许也称得上注定。

    那年老天爷玩心大起, 随性?拨弄, 就将两缕错误交汇的线捻起。后来再?回望, 相?遇阴差阳错,连锁效应倒触目惊心。

    他们?之间的开端,始于两个人的死亡。

    “——五年前。”谢仃轻笑, 噙了些嘲弄,“你果然?是因为这?事回国的。”

    默认已经算答复, 温珩昱未置可否,懒倦衔起一支烟, 将烟匣递给?她。

    “许明初和裴哲,你怎么杀的他们??”

    谢仃低眸,目光循过烟支标文,黑俄寿百年。姑且短暂认可了这?人的品味, 一同递来的还有金属点烟器,她挑眉, 接过燃上?。

    “怎么能算我杀的。”她语调疏懒, “见死不救不犯法。非亲非故, 我也?没?救助义务。”

    客观正确。

    “你是报案人。”温珩昱低哂,闲然?缓声, “事发当?晚, 你缺席晚自习, 在案发地停留了一小时二十分钟。”

    话已至此,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此事当?年牵连甚广, 由于性?质恶劣,卷宗更是严密封存,但这?人能知晓详情,谢仃并不意外。

    “是啊,裴哲捅了许明初十五刀。”她弯唇,逐字逐句,“我亲眼看着,一次次数的。”

    话里?含笑,语意却不善,仿佛那十五下该落在他身上?。

    “温珩昱,别?在背后查我的过去。”她眸色浸冷,懒得再?跟他装客气,“祈使句用惯了,你是不会提问了?”

    锋利秉性?毕露。温珩昱未究她冒犯,只疏懈抬眉,“我问你就说?”

    “我说你就信?”

    答案显然?是未必。他们?太了解对方,也?始终都怀疑对方。

    “我有我一贯的手段。”温珩昱轻笑,漫不经心掸烟,“你也?可以查,至于途径是否合法,随你。”

    “揭我的底,或者背后捅我一刀——我很期待你能知道多少。”

    波澜不掀的一句话,谢仃撩起眼帘。

    “这?是威胁?”她问。

    他哂然?,“是给?你利用我的资格。”

    有意思。她玩味弯唇,散漫将烟捻熄。

    若是十年前,她会为这?份轻视而恼怒,但放在如今,从容应付也?绰绰有余。

    势均力?敌需要代?价。她不愿被温珩昱同化,更不会被他同化。

    “行啊,我的‘救命恩人’。”谢仃不以为意,起身拢了件衬衣,语调怠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论要查我的过去,还是翻那些旧账,都随意。”

    柔软布料滑落臂弯,她反手搭起暗扣,细窄的内衣带子勒在皮肤上?,缚着宛如振翅的蝴蝶骨,雪润莹白。

    她偏首递来一眼,很轻地唤:“但是,温珩昱。”

    “——别?总拿它们?来烦我。”

    不需他提醒,她一无所有地活到?现在,知道该用什?么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温珩昱视她为调剂消遣,而谢仃同理。看腻这?人久居高位的倨慢,她更想看他求不得,跌落高台陪她一起万劫不复。

    她注定爬不上?去,他也?要陪她烂在泥潭里?。

    “你既然?敢让我报复,那不如就试试。”谢仃笑意莞尔,“爱我,或者恨我。看你会变成?什?么样。”

    温珩昱情感缺失,道貌岸然?,人对无法拥有的东西都有天然?吸引,这?才是她最好利用拿捏的底牌。

    她无意遮掩目的,意味挑衅。温珩昱淡然?置之,松缓问话:“你就这?么缺爱?”

    “还好。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谢仃无甚所谓地应道,懒懒倚墙而立,细白指尖落在床沿,百无聊赖地搭着。

    ——当?时是怎样来着?

    她眼梢低敛,自上?而下地垂视他,落差极为熟悉。少顷,谢仃似笑非笑,饶有兴味般俯身靠近。

    “但我玩腻那些了。恋人关系,露水情缘,都没?什?么意思。”她轻声,“跟你这?段不健康的关系,暂时还算有趣。”

    一瞬地位错乱,像当?年旧影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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