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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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重要吗?”温见慕疑惑。

    傅徐行颔首,疏淡地将手拂开,连伞都不拿,转身便走向停在雨幕中的车辆。

    温见慕一愣,终于有些心虚,连忙跟上前用伞为?他挡雨。等挨近了,她便牢牢环住他腰身,固执地不肯放行。

    傅徐行步履微滞,沉声道:“放手。”

    温见慕不听,反而抱得更紧,理直气壮地反问:“你是想让我?放手,还是怕自己转身?”

    说?完,她根本不等傅徐行开口,又软声示弱:“哥,我?错了……这?次的事是我?太冒失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瞒你,真的。”

    “刚才真的吓到我?了,温崇明居然要把我?押回去,还好你来了。”她低头蹭蹭他,咕哝道,“哥哥,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傅徐行:“……”

    好话歹话全给?她说?了,心头那阵无名火才烧起片刻,就被当事人三?言两语轻易浇灭,火星都不剩。

    “先上车。”他语气稍有松缓,无奈地抚住少女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松手,带你回家。”

    温见慕这?次很听话,笑意盈盈地收回手。

    “其实我?就是讨厌他们。”她垂下眼帘,稀松寻常地道,“我?是在你身边长大的,温家人……他们怎样,跟我?没有关系。”

    其实她原本想说?“是死是活”,但顾及自己的人设还剩几分,于是改了口。

    “温崇明不会放过我?的,他本来就不待见我?,我?还给?他使绊子?。”温见慕说?,“我?回不去那个家了。”

    雨雾朦胧,翻涌的水汽裹挟着?寒意,滴落在她眼梢,从眸中漾起盈水似的柔润。她走近靠在他胸膛,耳畔发丝顺着?动作垂落,乖顺又柔软,也像是患得患失的脆弱。

    她怯怯地低下头,轻声——

    “哥哥,不要丢下我?。”

    温见慕知道。

    傅徐行很吃她这?一套。

    29℃

    云岗位于西南边陲, 文韵已久,许多流传百年历史的古镇坐落其中,是片风水宝地。

    村寨依山而建, 民居炊烟袅袅, 起伏的轮廓隐在山川相缪之间, 清晨日暮都一派祥和安谧。

    谢仃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

    燕大那边的期末办了缓考, 她肩上毫无包袱。这学期从北城忙里忙外乌烟瘴气,她实在待得烦心,另一方面也不想见温珩昱, 索性提了旅行包说走就走,来云岗采风放松。

    这儿是她很久之前就看中的地方?, 清净,温暖适宜, 也足够与世隔绝。谢仃并?不是爱热闹的性子,识人情懂世故,但秉性仍有着?疏离感,社交从不是她的必需品。

    她居住的民宿建在独立山坡, 老板是本地土著,这些年经常接待从事艺术工作的客人, 轻车熟路就将她安排在最僻静的那间小宅。宅屋的地势位置也好, 谢仃每天清晨推开窗, 就能望见满目绵延的郁郁山峦。

    这幢木制小楼分?为两层,一楼客厅厨房, 二楼卧室阳台, 总面积约莫四十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但谢仃不会做饭,所以?厨房这块地就没用, 她日常习惯去老板那吃,一日三餐都定?点,睡过就等?下一餐。

    这天中午,她拎着?画板和写生箱回来,才走到寨口,就听老板操着?地道的云岗口音呼唤:“姑娘,午饭还有半个?钟就好!”

    云岗人淳朴好客,谢仃来这里三天,也已经适应如?常,她遥遥冲人招手示意听见了,有样学样地回话:“收到,我待会就来!”

    回到小楼,她随意将一堆东西放在客厅,抄了根碳素笔当发?簪,边盘发?边迈上二楼,坐窗前点了支烟。

    这包软红好彩是她从北城带来的,等?抽完只能下山坐车去镇上买别?的。谢仃烟瘾不重,又?怕麻烦,于是稳定?每天中午晚上各一支,全?当放空时间。

    窗外山景开阔,她松散地倚坐在木栏,毫无阻隔地接触风与光。烟云徐徐飘散,她平心安定?,目光点水循过搁在桌面的手机,抬指轻叩。

    屏幕感应亮起,谢仃原本只是挂念午饭想看时间,却?意外地发?现?有两则未接来电,是温见慕。

    这里信号一般,偶尔会有接不到消息的时候。谢仃看了看,发?现?是上午的来电,那时自己还在山头采风,懒得带通讯设备。

    晃着?手机寻找合适角度,终于见信号显示三格,她将电话回拨过去,不多久就被对方?接起。

    “阿仃?”温见慕唤道,似乎有些委屈,“你怎么跑去户外写生了啊,我问过邱教授才知道。”

    “前天刚落地,才算安顿好。”谢仃解释,“这边山上信号差,我就没怎么看手机。”

    “那就好,你刚才没接我电话,还以?为从山上走丢了。”

    谢仃咬着?烟轻笑:“丢不了。云岗风景不错,下次捎你来看看。”

    “好啊。”温见慕立即应下,随后又?咕哝,“……但我还要应付期末考。”

    “加油备考。”谢仃颇为闲适,倚窗懒然渡了口烟,才问道,“对了,你那边事情怎么样?”

    “温崇明那天派人要把我带回去,但我哥来了,所以?没成功。”温见慕交代?,“我哥好像也给他找了些麻烦,感觉他要秋后算账……不好说。”

    闻言,谢仃不以?为然:“温家那两位都不演兄友弟恭了,温崇明抽不开身,你坐享其成就是,没必要紧张。”

    “但他的确知道是我出卖他了。”温见慕说,“毕竟是我故意放出消息的。”

    谢仃顿了顿,“你?”

    “我?”温见慕困惑,“阿仃你不知道吗?那条新闻是我放出去的。”

    ……

    谢仃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误会了一些事。

    “我知道小叔手里有材料,特意请他给我的。”温见慕仿佛也意识到彼此的信息差,解释道,“他出手的话,温崇明肯定?很麻烦,我就添一把火嘛。正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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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催着?联姻,我刚好借机会跟他们反目,所以?举报之后,就故意给温崇明的内线放了消息。”

    对内情的曲折程度哑口无言。谢仃默了默,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温见慕当初那句“温家没一个?好东西”,是什么意思。

    “……你小叔,就这么帮你了?”她问。

    温珩昱可不是慈善家,亲缘道德于他而言跟玩笑话没差,这种不对等?的单方?面庇护,实在没有道理。

    “他那时对我睁只眼闭只眼,什么都不做,就已经算帮我了。”像听出她语气中的微妙,温见慕笑笑,“说实话,我闹这一通也算给他添了麻烦,现?在能安安稳稳,其实挺意外的。”

    “后来想了想,他这次会帮我——大概只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谢仃:“……他没跟我这么说。”

    听筒瞬间陷入微妙的沉默。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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