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场心动: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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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很快黏上了她,“奶奶和我说,我最近忙,怎么抽得出时间回来。”

    可她从来都不算忙。

    唯一的可能?性,只会是?游纾俞以“忙”,来代指她们那时可能?再不会重逢的分别。

    游纾俞被冉寻从身后抱住,察觉到对方手正乱动?,耳廓隐约生起烫来,“奶奶就在?隔壁,不许胡闹。”

    冉寻却已经得寸进尺,含住她的耳垂。

    低声问?:“那纾纾不发出声音,不就好了?”

    窗帘早就被严谨的女人拉好,透不出一丝月光。

    游纾俞闷进被褥里?,听见窗外蝉鸣不歇。

    一如六年前那个夏季。

    被角濡湿,不知?道?是?因为掩住她短促泣声,还是?单纯被她止不住的眼泪浸透。

    她分明是?在?上面的,却被冉寻的体温烫得融化,直不起身。

    终于寻到一丝空隙,游纾俞俯身,将对方那张始终吐露恶劣话语的唇堵住。

    “……学会我教你?弹的了吗?”冉寻轻喘着,此刻比她更像一个游刃有余的老师。

    牵她的手,游移到身前,笑着引导,“像这?样。”

    游纾俞视线低垂,很快学以致用。

    或许是?被欺负太久,也压抑太久,她想看冉寻失态的模样。

    想看她无力攀附在?自己身前,明媚嗓音浸软,双眸失神。

    只有这?样,她才有真切抓住对方的实感?。

    这?个晚上,游纾俞的确做到了。

    只不过?没等到小猫叫“姐姐”,却等到对方平复之后,满足且贪心地向她提出的霸王条款。

    “这?么舒服的事,以后只可以和我做,答不答应我?”

    游纾俞被蜷在?她怀里?的人的撒娇语气激得心里?发软。

    除了她,还会有谁-

    之后的几天,她们在?镇上陪李淑平呆了一段时间,又重回嘉平。

    月亮湾里?,游纾俞偶尔会去?对面学一首钢琴曲,冉寻也常带着小猫,来她家里?坐一坐。

    某一天,对方试探着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嘉平?想去?哪里?发展?”

    游纾俞一时答不出。

    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像从始至终都与冉寻相关。

    冉寻在?哪里?,哪里?就仿佛有了特殊的意义。

    从前是?柏林,是?宁漳,至于现在?,她也愿意和冉寻一起。

    可惜,两次情不自禁过?后,她们没有再越线,一举一动?都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游纾俞不知?道?冉寻的想法,却将离开嘉平的机票时间推了又推。

    她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仅限于这?个迅速升温的夏季?

    从前是?这?样,但如今,她私心不想结束与冉寻每天都能?见面的每分每秒。

    直到某晚,冉寻敲响了游纾俞的家门。

    从身后抽出一封精致邀请函,递给?她。

    “荔荔要办新婚典礼了,这?是?她托我给?你?的。”她笑着抛出邀请,“想去?吗?”-

    梁荔的新婚典礼在?盛夏如期举办。

    婚礼露天布陈,纯白纱幔装点,随处可见鲜花与色彩斑斓的气球,浪漫气息十足。

    游纾俞并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她身边缺少熟悉的人,于是?只寡言地在?场陪衬。

    只是?因为冉寻需要到场,她也就借着沾一份光。

    入场前,她递交邀请函,信封的棱角轻硌她手心。

    邀请函,或者是?请柬,总令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过?往某些不快的片段。

    她撕碎了那时可笑的照片,却也在?心底留下一道?裂痕。

    面前上了餐点,但冉寻不在?身边,游纾俞食不知?味。

    她吃不下,想起那天违心逢迎的画面,胃中更酸涩难忍。

    典礼不久后开始,游纾俞坐在?台下,看梁荔身着婚纱,明艳动?人,瞿极也打扮得端正笔挺。

    神父主持,宣誓声飘了很远。

    而悠扬的钢琴旋律始终萦绕在?她耳边。

    冉寻在?场地一角,侧身对着众人。

    她今天穿了色调不喧宾夺主的简约小西装,十指翻飞,边偏头微笑,边演奏曲目。

    游纾俞藏在?人群中,每次朝那边望去?,总能?与冉寻对上视线。

    开场的一支曲子,是?舒曼的《幻想曲》。

    某个冬天,游纾俞曾听过?冉寻亲手弹过?。

    阔别六七年,或许旋律陌生,但场景却不知?多少次重复出现在?她的回忆里?。

    那时鹅毛雪花如棉絮般吹落,是?极冷的一个冬天,冉寻和朋友庆祝生日,也与她背道?相驰。

    而现在?已然落入冰雪消融后的无尽夏日,她竟然可以轻易走到冉寻身边,而不必顾及任何人、任何事。

    演奏酣畅淋漓,触键轻柔细腻。

    琴音含蓄,平平无奇的婚礼进行曲落在?冉寻指尖下,鲜活到像有了灵魂。

    当肖邦的二十一首夜曲联奏响起时,正值梁荔在?抛花球。

    周围的宾客如潮水般喧嚣,纷纷迎上前。

    游纾俞却只端正坐在?原位。

    视线越过?纷至沓来的诸多陌生面孔,投向远处。

    冉寻那双始终含笑的眸子,在?与她不期然目光交集时,竟怔了片刻。

    花球抛出的瞬间,钢琴声也在?这?一刻消散。

    游纾俞看见冉寻迅速起身。

    或许是?临时起意,动?作仓促,狼狈挤进人群中。

    花球扬起的抛物线稍纵即逝。

    之后的所有画面,每一秒都延长到令人失声。

    冉寻一如往常般扬唇,溯流而上,朝她走来,像一帧帧精巧定格串联的镜头。

    手里?捧着一束纯白玫瑰花球,行到游纾俞身边。

    俯身,柔软语调混着周身栀子清香。

    “送给?你?,纾纾。”

    …

    仪式以一首细腻抒情的《降E大调夜曲》作为尾声。

    冉寻结束演奏后,循着记忆里?的位置去?找游纾俞。

    却看见游纾俞身边本该是?她的位置上,被人占了。

    还是?位男士。

    花球被放在?旁边,冉寻走近一点,听见他问?:“请问?小姐贵姓?”

    游纾俞背脊很直,始终和人维持着不远不近的社交距离。

    眉目淡淡,只答了自己的姓氏,就转为缄默。

    男人关注游纾俞很久,看她整场仪式期间都没吃什么东西,体贴地给?她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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