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别青山: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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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瞬间将房间点热。

    两人身体亲密的再没了距离,细腻温热的吻落向脖颈、锁骨,绵密的吻一下一下挠在心口,他清冷的气息像染了外面滚烫的太阳,灼热的再不复往日尖锐冷硬。

    耳鬓厮磨,张青寒像一个小兔子含咬着他的耳垂。

    “赵貉……”

    “嗯?”

    “你的耳垂好薄。”说什么耳薄的人福薄,这个富有的男人哪里符合啊。

    赵貉漆黑的眼里藏着头野兽,看着将他又压在身下,居高临下,乐此不疲逗弄他的女人。

    知道她想说什么,他细腻纤细的手指反复滑过她如笋般光滑的手臂,说道:“我的福在你身上。”

    她来了,他的福便会厚起来。

    张青寒狠狠咬住他能言善道的嘴,长驱直入的吻下去。

    “给你更多。”

    “好。”

    她轻而易举勾起他的低喘,唤醒沉睡的情|欲沉沦。

    ……

    暖红色残阳染上天幕,昏沉沉的房间里,张青寒裹着浴巾,撑着脑袋勾唇看镜子前的男人。

    赵貉慢条斯理地拿起行李箱里的第三个衬衣,旁边的地面上还扔着两个,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换了三套衣服了,旁边的女人显然还不满意,发出啧啧的感慨声。

    赵貉八风不动,系着扣子。

    张青寒:“你好小气。”

    这么紧实的腹肌和身材也不舍得露一露。

    “嗯,我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吝啬抠门的守财奴。”

    张青寒:“……”

    像是有个回旋镖正中她膝盖,动作心虚又不自然地抓了抓耳边细碎的头发,“我也没说错嘛。”

    赵貉眼里闪过浅笑,转身向她走去。

    “你干嘛?”她往后躲。

    赵貉俯身,手从她旁边移到地上掉的吹风机,“躺下,不是让我给你吹头发。”

    两人的床已经不堪入目了。

    张青寒欣然躺下,吹干头发又换了件碎花裙,戴上她法式草帽和墨镜,拉着赵貉又出门了。

    这是张青寒和赵貉鲜少有的放纵时刻,不想工作和金钱,只有眼前的人。

    他们在茂密高耸的树林下接吻,在人潮拥挤的海滩上拥抱看落日,在星河滚烫的帐篷里做|爱。

    海浪一声高过一声,狠狠拍打着礁石。

    昏黄迷离的月色下,炙热的火苗点燃了寂静的黑夜,喑哑喘息在夜空下变得异常暧昧粘热。婆娑的树影摇曳,颤抖着不知何时才停下。

    今晚的风,比往日都烫一些。

    他们在相拥的热汗中沉沉睡去,张青寒在浑身的冰冷里醒来。

    她怔怔的望着帐篷顶,耳边是海浪与风声。

    门上挂着的一小盏黄灯像无数个萤火虫聚集在一处,散发着温柔安静的光影。

    她冰凉的呼吸却在肺里倒灌,刺得她与赵貉纠缠在一起的腿都有些麻。

    她动了动,赵貉很灵敏。

    他醒来,低头在她眉心轻吻,惺忪问道:“怎么了?”

    张青寒摇摇头,两人脸颊相蹭,他温热的脸颊触碰到了她额边的冷汗。

    他睁开眼,低头看她,“寒寒?”

    张青寒抬头吻上他,嗫嚅道:“睡吧。”

    两人接了个细腻绵长的吻,身体极致的纠缠早已让他们疲倦,浓浓睡意袭来,他们在亲吻里又睡着。

    第二日,两人在海鸥的叫声中醒来,拉开帐篷,蓝天下白鸽也在肆意飞翔。

    两人坐在一处,喝着椰子水,谁也不说话的静静看了会。

    赵貉看向她时,张青寒会笑着吻他,张青寒看他的时候,他总把已经在怀里的她更紧的抱住,像是要嵌在对方的身体里。

    吃完早餐,两人在小城漫无目的的转,生活前所未有的慢,每一步都走的毫无方向,在街头偶尔接个吻,或是在下一个转角走进死胡同里,便索性站在那里长长的接吻。

    小城的风景成为了模糊的背景板,他们总乐忠于寻一处无人的野外或荒林,接吻和做|爱。

    欲|望在限定时间后总会无限膨胀,又在纾解后的相拥里变成长久的怀念。

    张青寒却再一次从冷汗中醒来。

    窗外月色沉沉,房间一片静谧。

    她急喘的呼吸停不下来,紧紧圈着她的手臂把她从溅开的血液里拉出来。

    赵貉也醒来,灯打开,他拧着眉心,看向她的目光是藏不住的担忧。

    张青寒往后退了退,从他的拥抱里出来。

    睡前,他的体温和拥抱是治愈不安睡眠的良药,醒来,他的味道和身体是制造血腥梦魇的毒药。

    “你怎么了?”他问,那双眼睛没有半夜吵醒该有的昏沉。

    他清醒,透彻地望向她。

    张青寒无处可躲。

    她按着床单坐起,被子脱落,她抓着被子挡住从血液里散发寒冷的身体。

    “和我在一起便会这样?”

    赵貉无法骗自己,这是他们相拥入睡后她的又一次惊醒。

    张青寒勉强的笑:“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他们以前只是性|关系,哪里会有脚趾相贴,头相碰的缠绵入睡。

    赵貉也坐了起来,“我该怎么做?”

    “不用,你不用管,你睡吧。”她只是往床边靠,“我、我们离远一些。”

    远离让她眷恋、挂念、喜欢的味道。

    那是赵貉身上散发的,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让她香甜的入睡,又痛苦的唤醒。

    祁琇羽挣扎痛苦的表情又在眼前闪过。

    “是我太蠢,是我太蠢,爱错了人!”

    寂寥漆黑的夜晚,祁琇羽埋在床边低低痛哭的声音再一次吵醒了小青寒。

    她看着趴在她床边痛苦到拧成一团的人,想起的是她白天狰狞的面孔,没了素白文静、端庄优雅,她苍白憔悴的像个垂垂老矣的妇人,挽过耳边的碎发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嘴里却不停地在嘟囔,“寒寒,是妈妈太蠢,相信了爱情,相信了男人的谎言,妈妈好痛苦啊……”

    她的痛苦是绵密、细长、彻夜不休的。

    小青寒总盼着妈妈来医院陪床,又在她出现的夜晚,看到了一个被爱情折磨到快要疯掉的女人,凄厉漫长的夜晚,她像是一个疯掉的怪物。

    她看着她,竟然有害怕从心里滋生。

    她害怕床边的女人,更害怕她提到的那些东西。

    她的恐惧,在医院深夜里冒出的一个又一个瘆人低泣中埋下,又在女人脑浆四溅的普通早晨生根发芽。

    祁琇羽的孤坟还在偏僻的山野里立着,她沉浸于欢爱情迷的美梦便被凄厉的尖叫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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