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今夜有雪: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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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间来看一下巴日思。”

    这是顾如意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能从上下文中推断出,巴特尔应该是兽医。

    哈日查盖噎跟着放手,拍拍她的头,笑眯眯的:“乖孩子。”

    顾如意偷偷睨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哈日查盖打眼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可惜还没等他想明白,下一秒,只见顾如意突然奋起,连推带踹,猛地把他往下推,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哈日查盖一时不察,竟然还真被她踹下了床,跌下去的那一刻,手下意识想要抓个什么东西,以至于人连带着被子一起滚落在地。

    窗本就低矮,又有被子垫着,摔一下对哈日查盖来说也不痛不痒的,除了一闪而过的惊讶外,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没什么变化。

    他甚至支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颇有闲情逸致地打量她,用一种欣赏的眼神,从头到脚,又自下而上,仿佛在端详一件自己特别满意的作品。

    顾如意心里总觉得发毛,于是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往下看。

    院子里,几只麻雀刚在栅栏上落脚,准备偷食几口蔬菜,填报饥肠辘辘的肚子,结果只听蒙古包内传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赶紧“扑棱棱”地扇着翅膀疯狂逃窜。

    “啊啊啊!!!哈日查盖,你耍流氓啊!!”

    顾如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又觉得不行,转而双腿并拢曲起,双臂拢住膝盖,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警惕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黑亮的秀发因为这番动作尽数滑落在她身体两侧,又刚好有光线从顶棚落入,打在她身上,交相辉映之下,衬得她肤色更白了。

    尤其是那段细长脖颈,藏在发丝之后,斑驳痕迹自缝隙里露出,隐隐绰绰,诱人而不自知。

    哈日查盖褐色瞳孔突然一暗,喉结上下滚动。

    于这种事上,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捕捉到对方细微的情感变化。

    顾如意慌乱极了,想去旁边找个东西盖在身上,又不想松开手直白地袒露在他面前,左右为难。

    她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你你,我可告诉你,现在可是白天,白日宣淫可不好。”

    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哈日查盖轻笑出声,他耸了耸肩膀,表现得特别无辜:“这不是你把我踹下来的吗?现在倒怪上我了。”

    “还有,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摸过,看两眼都不行了?”

    顾如意哑然,事实如此,就算她想反驳也找不到理由。

    紧接着就听到哈日查盖话锋一转,无所谓道:“再说了,白天又不是没干过。”

    “你!”

    “行了,不跟你闹了。”

    哈日查盖可不敢把人真给惹毛了,抬头看了一眼表,发现马上就要七点了。

    于是他大剌剌地站起身,也不顾及她的视线,顺手将被子捞起来,兜头罩在她身上,笑道:“时间不早了,起来收拾收拾,我送你去机场。”

    说完,他光脚踩在地板上,径直到旁边穿衣服去了。

    “哦。”

    顾如意扒拉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结果第一眼就看到那玩意在空中晃荡,赶紧撇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只是那红到能滴血的耳朵,早已出卖了她。

    哈日查盖说话算数,说不闹了就真的不闹了,套上衣服就弯腰出了门。

    蒙古包里骤然安静下来,顾如意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原本翘起的嘴角也落了下去,怔怔地看着蒙古包的门。

    不多时,“咩咩”声伴着狗叫一起传进来,顾如意估计着应该是哈日查盖把羊群放出去了。

    哈日查盖没吭声,顾如意以为他是默认了,到底没忍住念叨:“疼也是活该,我问了你多少遍,你非说没事,你自己照镜子看看,这能叫没事吗?”

    说完,她轻叹一声:“算了,我再轻点。”

    哈日查盖突然笑出了声:“你觉不觉得自己现在唠叨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顾如意没好气地回噎:“怎么?像你额吉吗?”

    哈日查盖沉默了。

    隔了半天,顾如意涂完药,刚要出声提醒,他却突然开了口。

    “不,像我阿布。”他说。

    第 20 章   礼物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顾如意直到最近才渐渐品味出这句话的妙处。

    草原上的生活平淡又烦躁,但足以让人忽略掉很多东西。

    哈日查盖身体条件极好,背后的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当然其中也不能少了顾如意的功劳,她总会在每天晚饭后喊他涂药,一天不落。

    他笑她比定点闹钟还准时。

    因着他的伤,顾如意还是会忍不住觉得愧疚,除了放羊做不了外,她几乎包揽了全部工作,不过哈日查盖没同意就是了。

    巴日思比哈日查盖好得更快,那位叫巴特尔的兽医当天下午来过,检查过后确定它只是轻微扭伤,养几天就行了,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果然,没出五天,巴日思又可以自由奔跑在雪原之上,根本看不出曾经受伤的痕迹。

    巴特尔顺便查看了一下其其格的情况,再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它就要做额吉了。

    娜仁托娅转身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没人进来,赶紧用胯顶了下顾如意,悄声发问:“你们俩怎么样了啊?和好了吗?”

    顾如意手上的动作一顿,又迅速恢复正常,含糊地“嗯”了一声。

    其实没有,那些话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涉及到隐私问题,就算她再大方也不可能拎到台面上来说,更何况她也没那么豪放。

    娜仁托娅认真整理东西,似乎并非察觉到她的异样,闻言笑起来:“我说什么来着!把话说开就好啦。”

    顾如意没搭腔。

    娜仁托娅当她默认了,继续以过来人的口吻传授经验:“你也是的,有些时候不要抹不开面子,把话都憋在心里,还容易把身体憋坏呢!”

    “交流!交流才是最重要的,直接说出来也省得误会,影响感情。”

    “别看我们蒙古族男人长得五大三粗,实际上面冷心热,性格豪爽,也不喜欢搞那些弯弯绕绕。”

    “”

    顾如意心说:那你可算是看错他了,闹别扭的人可不是她咯。

    外面忽然传来两道说话声,娜仁托娅透过窗户张望一眼,说:“巴图布赫跟阿斯娜来了。”

    这是顾如意第一次见见到巴图布赫口中那位闹着不肯回到草原上来的女朋友。

    两人迎面相遇,隔着半个院子,都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

    阿斯娜身材高挑纤细,身穿长及小腿的黑色风衣,再加一双马丁靴,头发全部挽在脑后,透着股都市丽人的干练,不看名字的话,倒真没办法觉出她是草原上长大的孩子,气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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