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珠: 9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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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难消……臣实在是恨意难消。”

    “你怎知陈平就在岸上?又怎能这样轻易擒住他?”

    “司马廷谋反时,南营和北营的统领死于乱箭之下,是我派人杀的。”

    “所以后来南营和北营的统领是……你的人?”

    祁慎不否认,司马长平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可你怎知新上任的统领就会是你的人?”

    祁慎微微抬头,轻声道:“臣会杀到是为止。”

    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带邪气,但他的样貌其实很像祁淮贞,司马长平忽然笑了起来,半晌才止住笑,道:“你和祁淮贞真是不像。”

    祁淮贞若是圣人,祁慎就是完全相反的魔神。

    祁慎不开口,司马长平又问:“即便南营和北营的统领都是你的人,沈平有三万兵马,为何竟毫无还手之力?”

    “因为沈平三万兵马面对的不止是南营北营,还有臣从凉州调来的三万人。”

    “凉州?皇城司一直留意凉州,若是三万兵马从凉州来了平康,崔息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这三万人来自凉州,却不是凉州军,”祁慎顿了顿,环顾承明殿,忽然想起父兄就是在这里被乱刀砍死的,他摩挲着衣袖,“是用江家的钱养起的兵,三万人,化整为零,趁着年前南晋议亲时混进城的。”

    暗中在凉州养兵三万,又能将这些人带进平康,这是怎样的算计筹谋!

    “是朕小看祁侯了。”

    “还有泽州的民乱,也是臣筹谋的。”

    “哈哈哈!世人都道朕凶暴残忍,却不知你才是真的狠,为了一己之私,竟能将一州百姓推入水火之中,真是祁淮贞的好儿子!”司马长平状若癫狂。

    祁慎抬眼看司马长平,语气平静无波,“与皇上斗,硬不下心肠,是要输的。”

    “还有什么事是朕应该知道的?”

    “温秉直并未参与滕州的事,司马廷不是逃了,是被臣杀了,尸体喂了山上的禽兽。”

    如果人能被气死,司马长平已经死了。

    祁慎他杀人,还要诛心。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霍鲸进了殿里,他还穿着之前的衣裳。

    “李姑娘怎么样?”祁慎低声问他。

    “吃了药,无碍了。”

    “你不来,朕都忘了还有你。”司马长平看着霍鲸,“唐……哦不,霍爱卿又是怎样参与了进来?”

    上一世祁慎不知霍家事情的始末,所以没来得及救下牢中的霍家人,但好在霍鲸远在山盂郡,这才给了祁慎救他的时间。

    但霍鲸心中担心李惜慈,没有功夫陪司马长平说这些前因后果,他转头对祁慎道:“泽州起义军已经攻占永州,安弥的进攻也被挡在了凉州外,诸事放心。”

    永州就是沈平军队驻守的地方,如今主帅不在,州内又兵力空虚,起义军攻进去几乎没费力气。

    霍鲸说完转身欲走,却听司马长平朗声道:“霍爱卿当真没有什么想和朕说的?”

    霍鲸背对着王座,他面前那扇半开的门透进一线天光,他背脊挺直,看着那耀目当空的太阳,声音平和又安宁:“陛下享万民之供,却以屠刀治万民,可能祁家、霍家、江家、郑家……都不过是陛下御道上的一粒微尘,但微尘亦可让天翻让地覆,世间诸道,陛下没选正道,陛下可悲矣。”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成王败寇。

    司马长平看着面前那壶毒酒,忽然笑了起来,“看来祁侯还能给朕留个全尸。”

    “不管怎样,皇上都是君。”

    司马长平却不去碰那杯酒。

    “皇上死后,臣会让十一皇子平安长大。”

    “祁侯是要自己登基为帝吗?”司马长平浑浊的眼睛盯着祁慎。

    “臣不会登基,但十一皇子也不会在平康长大,臣会将他送到熙陵之外,他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至于皇位谁来坐,已经不是皇上能够左右的了。”

    司马长平闭了闭眼,终于端起了毒酒,他的手有些抖,原来他也会害怕。

    辛辣的毒酒滑入咽喉,司马长平呼吸急促起来,然而预想的剧痛并未袭来。

    他想张口问祁慎,却发现已经无法发声了。

    祁慎眼角带着笑,“只是哑药,皇上别着急死啊,臣还想让皇上长命百岁呢。”

    司马长平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他已经准备赴死了,为什么连死都不让?祁慎让他活着,只怕就是为了折磨他吧!

    “皇上施诸于臣的,臣会一点一点还给您,今日就让您也尝一尝腿骨俱碎的滋味罢。”祁慎转身出了门,很快便有施刑的人进了承明殿。

    铁锤一寸一寸敲断司马长平的腿骨,他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啊啊”惨叫,仿佛是个疯子。

    第98章

    霍鲸将李惜慈安置在了一座隐秘的院子里, 他从宫中回去时,李惜慈已经醒了。

    女子靠在软榻上,眉眼舒展, 只是面上有些疲色。

    她听见开门声转过头去, 见进门的人是霍鲸,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外面下了雪,霍鲸虽穿着蓑衣, 衣角却也湿了, 他关门挡住外面的风雪,一面往屏风后面去换衣服,一面问李惜慈,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从山盂郡到平康城, 日夜不停, 别说是个弱女子,便是个男子,只怕也要被折腾得疲乏不堪,且这一路她心里有事,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只怕更是心力交瘁。

    “我睡不着。”李惜慈声音很温和,却让霍鲸安心。

    不多时霍鲸换了常服出来,他坐在榻前的圆凳上, 搓了搓手,缓缓握住李惜慈的手, 双目灼灼看着她,“你怎么这样莽撞, 在船上时险些把我吓得丢了魂。”

    李惜慈却一时没有说话, 她抬眼看着霍鲸, 眼底渐渐蓄出一汪泪来,她张了张嘴,却又咬住了唇,她就这样看着霍鲸,看着看着又笑了。

    “我以为当年你落水真的死了,但霍家还背负着冤屈,我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

    两人相处数年,青梅竹马,更是情投意合,两情缱绻,纵是个石头此时也要化了,霍鲸将李惜慈揽进怀里,声音有些沙哑,“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找到了薛杰,拿到了他的信,你还给司马长平下了毒,这还不算多?”

    霍鲸从不熏香,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像是阳光晒着青草的味道,是李惜慈熟悉的味道。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做一个美梦,她的霍鲸死而复生,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是她好多年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永州被起义军攻占后,熙陵境内已无可与祁慎一战之力。

    处理完宫中的事,夜已经深了,祁慎回到院子时,见屋内灯亮着,眼角不禁带了笑意。

    他的阮儿在等他,经过了两世,他终于替父兄洗雪冤屈,也守住了阮阮。

    推开门,少女便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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