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相守这很难么: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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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针如磋,她?回头望了眼?山洞里的弟弟,想了想,便将带来的伞留在洞口,自个儿用衣袖遮雨离开

    回去之后,苗婆子率先瞧见?窦姀浑身湿漉漉的,不免担忧惊愕:“这是怎么了?姑娘的伞呢?不是走前还带了么?难道是被主君责罚了,不让用?”

    窦姀摇摇头,人?却是有?些疲倦,转头就要回屋。

    苗巧凤一把拉住她?的手,挥去额角的雨珠,又连忙嘱咐芝兰烧热水:“哎呦我的好姑娘,这可万万不行?哪!淋了雨不换干衣是会病的,您这发?丝儿都没干呢!依老奴看?,姑娘还是浸个热水再歇息吧!”

    她?由着?苗婆子一阵捣鼓。

    先是褪了衣衫,裸身浸在热水中。沐浴之时,窦姀想起一事,忽然问苗巧凤:“春莺呢?春莺这时候还没回来么?”

    苗巧凤一边舀热水,一边惊怪不已:“是啊,老奴也奇怪,按理说不该呀。这兔崽子也不知去哪儿耍疯了,今活儿是一个没干,这时候也不肯回来要说是被哪个主子临头叫去使唤了,也该报个准信儿回来呀!”

    窦姀静默少许,还未吭声。

    “但说起春莺,老奴也觉得,她?这阵子很怪。想来姑娘也察觉到了,就上回那药的事”苗巧凤眉一拧,揣摩地看?向窦姀,不忍小声责骂道:“那浑丫头,真是眼?珠掉粪坑了!姑娘待她?那么好,还不知天高地厚要是这浑丫头存心叛主,今日择了高枝不想回来,依老奴瞧,倒也挺好,不正?好能?少姑娘一桩愁心事么?”

    窦姀一抬眼?看?向苗巧凤,却未觉得多舒心。

    热气腾腾上蒸,蒸得她?眼?前一片水雾,眸底光芒一暗,幽静说道:“恐怕她?是想回,而没命回了。”

    这话说完,屋里俱是一静。

    窦姀与苗氏四?目相对时,皆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悲痛。

    这种悲痛,淡得如岁月中淹死的过往。没有?歇斯底里,但哀而无声。

    良久后,方听到苗氏一声喟叹。

    苗巧凤眼?角不经意滑出了两滴泪:“老奴也是瞧着?春莺长大,这丫头从九岁跟姑娘起,到了如今这般模样?,都能?嫁人?生子了。人?人?都夸丫头机灵活泼,与人?好谈,却不知只是瞧上去。实则是个心眼?粗大,又愚又笨的竟把自个儿害到这般田地”

    是啊。

    即便春莺背叛了自己,在隐隐猜到她?下场时,窦姀的心不是木头,而是堪堪血肉,怎么可能?不痒不痛。这丫头已经跟她?这么多年了,会乐哈哈的说笑,会剪窗纸,还会捕鸟爬树、做风筝最终虽是算盘落错,自食苦果,可这些年,春莺也算伺候的尽心尽力。她?已经找人?留意城郊了,也不知晓能?不能?找到尸骨,好生安葬,入土为安。

    窦姀更衣后便回床歇息了。

    她?心绪不宁,熬了很久才勉强睡着?。这一睡下,她?便做了个梦

    她?梦见?小时候把弟弟丢在山洞的场面?。

    但不尽相同的是,梦中山洞不是窦府的假山,而是荒郊野岭的山,有?一条花斑蛇从山洞的深处缓缓爬出,吐着?蛇信子,一步步靠近弟弟。

    起先没有?人?发?现。

    只有?怕黑的弟弟一直喊阿姐、阿姐,苦苦求她?不要丢下他但窦姀没有?听。

    直到弟弟忽然失声惊叫,喊救命,她?才回头,竟看?见?那条蛇已经盘在弟弟身上,张开血盆大口

    这个梦太恐怖了,窦姀一下便被惊醒。

    小时候的山洞没有?蛇,弟弟只是怕黑,一动不敢动,自个儿坐在山洞里哭。

    而如今的山洞窦姀隐隐紧张,却想:好歹是家中的假山,怎么会有?蛇呢!弟弟已经长大了,不比小时候虽然也怕黑,可人?都走了,他了无生趣,估计也能?自己出来吧?

    窦姀本已坐起身,现在一想,又重?新?躺回床。

    刚要阖眼?,继续睡觉,那条可怖的蛇又浮在眼?前

    窦姀登时睡不着?了,总是心里不安。

    索性便爬起来,穿了件外裳出门。

    雨已经停了,路上她?提着?灯笼,心头总觉得有?些愧疚——

    小时候她?就把弟弟抛弃过一回了,即便今夜她?有?心让他尝尝什么叫“害怕”,也不该拿这件事吓他。

    窦姀现在只无比希望,弟弟已经回去了。希望自己再回到山洞时,看?不见?弟弟。

    夜风微凉,灯笼随着?足影一摇一晃。终于窦姀已经走至假山。

    她?拾阶而上,看?见?自己留在洞口的伞还在时,不由心一悬。

    洞里黑黢黢的,再往里走,灯笼一照,登时看?见?有?个人?坐在地上。一腿平放,一腿支着?,头半仰,失神地靠着?石壁,眼?还睁着?——那人?正?是窦平宴!

    灯笼的光影拂来时,他察觉到,清冷却诧异地回了头——顿时两人?四?目相对。

    窦姀心不住地跳。

    提灯柄的手指在发?抖。

    她?心里抽搐的疼,脚下走不动路。

    却见?弟弟的双目静静望来,良久后,竟是扯起嘴角笑了笑:“阿姐,你来了”

    虽是如此轻的一声阿姐,可窦姀却慌乱,率先走上前。

    她?还没来得及放下灯笼,窦平宴已经拍去手上的灰,若无其事地站起。一手粗暴抱住她?的腰,头缓缓枕在她?的肩上。并不吭声,只有?漫长无尽的缱绻依偎。

    窦姀本能?地想推开,手却碰到他淋湿的肩背想起两人?曾在雨中亲吻过,她?已经更衣浸过热水,他却还没。

    窦姀忍着?没推开,默了会儿才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这话出口,感觉被他抱得更紧了,紧得要喘不上气。

    他埋头,忽然不轻不重?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咬了口。

    窦姀吃痛,泪花一下迸出,急忙锤他胸口可是下一刻,刚刚被咬的皮肉却被他手指疼惜地抚摸。他又埋着?头亲了会儿,喃喃道:“你都不要我了,我还回去做什么反正?在哪儿都是一样?。”

    第38章 求娶

    她本就心有愧疚, 轻声说道:“是阿姐不好。”

    窦平宴闻言抬眸,认真看她的脸:“阿姐,你还是找来了我便知晓,你心头还是在乎我?的, 对么?”

    窦姀并不答, 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他, 慢慢走到山洞外。

    只见雨已经停了, 一轮明月悬挂于苍穹之下。

    “回去吧,你衣裳受潮了, 要赶快更衣歇息。”

    她刚把话?说完, 便被窦平宴反牵住了手,其意味不言而喻。

    窦姀内疚, 这回没再拒绝, 乖乖陪他走回玉京园。

    他说园里的丫头都睡了, 又是要她陪着烧水,又是帮忙翻找衣裳。

    忙活到大半夜时,她困意上?头, 竟趴在他屋里的炕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 人已经到了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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