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啊?: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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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再醉下去了。

    庄园里最不缺的就是房间,如若沈霏微不满意楼下走廊尽头的那一间,也还有许许多多的客房可以供她选择。

    谈惜归下楼时撞见?了谈知韶,谈知韶伏在窗边朝楼下看,两指间夹着一根火光猩红的烟。

    听到脚步声,谈知韶将烟捻灭了,笑?笑?说:“酒宴要结束了,醉着的几个?,有的叫人开车送走了,还有三两个?决定留宿。”

    谈惜归颔首,神色清明得很。

    谈知韶眼中含笑?,“怎么是你下来了,你去住尽头的客房?”

    “你在等她?”

    在谈知韶面前,谈惜归姿态放松,眸光像风一样?荡了过?去。

    谈知韶摇头,把手边的烟灰缸拿开,放到置有摆件的木架上,笑?得很平和,“只是碰巧想?在这抽根烟,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十五。”

    她把“十五”二字,喊得比熟识沈十五多年的人还要顺口。

    “是沈霏微。”谈惜归为她纠正,有种古怪的执着。

    如若沈霏微在,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此?种行径当成隼在护食。

    不过?,沈霏微又何尝不是,她只喜欢私享回忆,即便只是一个?称呼。

    “哦,霏微。”谈知韶似笑?非笑?的,“得有六年了吧,我们?回金流的几次,都没听你提起过?春岗,我总以为你是对?过?去的人和事?介怀,原来不是。”

    不去询问,不去接触,的确很像因爱而生?的介怀。

    这些年,谈知韶在谈惜归面前,其实?更多的是以朋友的身份自居,她尝试过?,去当一个?高高在上的长辈,但效果微乎其微。

    在作为长辈的时候,她甚至无法触及谈惜归故意铸起的坚硬外壳,更别提埋藏在外壳深处的那颗心。

    “我没有什么介怀的。”谈惜归说。

    “现?在能看出来了。”谈知韶打量着面前的后辈,想?在对?方淡漠的脸上,找出一丝渴盼。

    大概因为,谈惜归自始至终都不曾向她索求过?任何东西,不论是物质层面,亦或是情感?层面,所以她常觉得,谈惜归做到如今地步,其实?只为偿还。

    欲求?那是没有的。

    但那层坚硬淡漠的外壳,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溃败在某人的一个?现?身中。

    仅是一个?现?身,谈惜归就丢盔卸甲。

    谈知韶好疑惑,又好惊奇,这不像她熟知六年的谈惜归。

    不过?也许,这才?是她不曾了解透彻的那个?谈惜归。

    说是单方面丢盔卸甲,其实?是有来有回。

    谈知韶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到谈惜归的每一个?举动?,都得到了旗鼓相当的回应。

    谈知韶守口如瓶,不当那个?主动?揭穿的多嘴者,只悠悠地问:“惜归,你觉得我了解你吗。”

    这个?问题极难回答,了不了解,了解多少,其实?得靠双方协力判定,而不是单单一方就能下定结论。

    谈惜归从容地说:“小姨,怎么忽然这么说。”

    谈知韶站直身,扶着窗说:“我不知道我算不算了解你,但如果有人完完全全懂你,我会很欣慰,即使这个?人不是我。”

    她停顿,仰头看天,语气略微轻快,“我想?,如果知曼姐得知,她一定也很高兴。”

    谈惜归没有回应,却循着谈知韶的目光睨向天际。

    今夜有星,星月交辉。

    谈知韶垂下目光,转而静静地凝视谈惜归,很认真地问:“你后悔六年前跟我离开吗。”

    这次,谈惜归不再沉默,也不犹豫。

    “不会。”

    谈知韶慢声:“我不希望你做那么多,其实?只是为了报答我,报答是不必要的。我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情感?得到极大充实?,十分尽兴。”

    她话语微滞,柔声又道:“况且,这里的许许多多,本来就是知曼姐留给你的。”

    谈惜归认真回应:“我知你待我好,我不否认我做这些事?情,部分是出于?报答,不过?这里面,同样?也有我的私心。”

    谈知韶的众多困惑得到解答,微笑?点头:“明白了。”

    不后悔来到这,做事?也不单为酬报,那想?必是有欲有求,否则一切哪里说得通。

    谈知韶终于?觉得,眼前人是血肉俱全的,那一颗心适时而动?,并非寞寞死寂。

    那年她没能救到知曼,在惨痛下吃力地接手了家族事?务,每每想?起当时,还是心如刀割。

    如今她看到,谈惜归成长得这般好,谈惜归的胸口下,萌生?出了生?机勃勃的翠绿芽孢……

    她好似终得解脱,她应该算救到了一个?。

    “谢谢你,小姨。”谈惜归郑重言谢。

    谈知韶笑?着转身,愉悦地说:“我要下楼去了,尽头那一间是我给安排的,如果霏微不喜欢,你们?再商量吧,不过?304和305就别选了,有客人留宿。”

    谈惜归颔首。

    尽头的客房是有打理过?,打理的规格明显不同寻常。

    房间不光换了窗帘,连配备的用具都是顶好的,床上也是和阁楼如出一辙的孔雀蓝,不知道是不是谈知韶的意思。

    谈惜归踏进浴室,半小时后蒙着雾气出来,系紧了睡袍回到楼上。

    屋中安静,一眼看不到人影,但孔雀蓝的绒被微微隆起。

    谈惜归没料到,沈霏微竟然已经睡下了,睡的还是右边。

    在春岗的时候,两人便是这么一左一右,各自将定好的位置默守了三年多。

    也许是为了躲避光线,沈霏微几乎埋在孔雀蓝里,只几绺头发在枕上蜿蜒而出。

    她听见?声音,微微动?了一下,铺在枕上的头发也跟着动?,像深海里受波动?的藻。

    谈惜归轻手轻脚,在床边站了一阵才?窸窸窣窣躺下,存在感?几近于?无。

    但因为沈霏微很蛮横地越过?了界限,余给她的位置只有窄窄一截,所以她再避也避不到哪去,只能任由沈霏微屈起的膝与她腿侧相贴。

    是太?累了么,还是因为喝过?酒?

    谈惜归记得,此?前她每每从沈霏微门外经过?,即便夜色很深,那屋的窗帘也依旧会透出点光,屋里人显然习惯晚睡。

    该睡时不睡,到了白天,就会见?机小憩,即使是在路上颠簸,也能轻而易举地昏睡过?去。

    这才?是沈霏微的睡眠准则。

    谈惜归将拢在掌心的耳钉放到桌上,砸出很轻的啪嗒两声。

    放好,她微微侧过?头,余光触及沈霏微的头发。

    那几绺发肆意横行,蜿蜒到她的枕上,她只差一些,就会压着沈霏微的发梢。

    正因为想?多看这几绺发丝一眼,谈惜归久久没有关灯。

    数分钟后,许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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