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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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五官还没张开,贴在额头上的细软发丝倒隐隐看得出来是红色。

    顾承宴柔了目光,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下小孩的脸颊,女奴也介绍说——这是位少爷:

    “不过我们大王倒希望是位公主。”

    顾承宴眨眨眼,回头看了眼兀鲁翟王,只见四十余岁的汉子小心翼翼扶着妻子的手,眼珠都快黏在她身上。

    这时,兀鲁部的萨满也到了,是位身材矮小的老人,他头上戴着鹿角神帽、腰间垂下许多条旧彩绸。

    “大王和夫人是患难夫妻,”枯瘦的小老头笑盈盈地解释,“养儿辛苦,觉着生个女儿能多陪着夫人。”

    顾承宴与他颔首,老人也笑着行了大礼:

    “主上和大遏讫舟车劳顿,还请主帐上座,吉时还未到,还请先用些酥茶点心。”

    “那就有劳您。”

    老人摇摇头,又笑着看顾承宴一眼,“您客气。”

    兀鲁部的主帐与顾承宴素日住的毡帐,或者说戎狄所有的毡帐都略有不同——

    戎狄以北为尊,东西半圈摆放的东西不同。

    狩猎、打渔等男人常用的东西都放在东圈,西侧则多是女人用的炊具、缝补浆洗、洒扫等物。

    但兀鲁部的毡帐内完全相反,还有许多明显是红赫鲁族人喜欢的东西——比如面带有繁复花草纹的半身铜镜。

    “这些都是大王从游商手中购得,只是怕夫人思乡,所以专门布置的,主上、遏讫勿怪。”

    伺候在毡帐内的女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温在灶上的锡壶给顾承宴和赛赫敕纳先后倒了两盏酥茶:

    “二位慢用。”

    顾承宴谢过她,然后伸手接了过来,赛赫敕纳也有样学样,同样双手碰杯,也对着女奴道了谢。

    女奴愣了愣,然后掩口笑了声:“看来大王是诓我呢——”

    赛赫敕纳不解,挑眉看她。

    女奴后退一步,往前欠了欠身,先看顾承宴,见他表情和善没有生气,才转向赛赫敕纳道:

    “大王说,除开我们兀鲁部,外面人对待黑骨头都是非打即骂、不拿奴隶当人看。”

    “您二位是尊贵之人,但我瞧着……却是十分和善,对我们和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赛赫敕纳抿抿嘴,最终没说什么。

    倒是顾承宴摇摇头,笑着应了一句,“姑娘应当听从你家大王的,或许——只是我二人不一样呢?”

    女奴眨眼,若有所思,“是,我会记着的。”

    又给二人送上一叠八样的吉祥点心,女奴才跪下来行了大礼,躬身倒退着出去。

    等她走远了、毡帐内又暂时没有其他人进来,赛赫敕纳才长叹一口气,摇摇头看向顾承宴。

    顾承宴知道小狼崽这是有话要对他说,所以搁下茶盏,笑眯眯,“怎么?这回轮到阿崽念经了?”

    赛赫敕纳睨他一眼,又转回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茶盏,“其实我一直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顾承宴顺着他的视线看酥茶,只以为他家小崽子又要发作那些离奇的想法,便提前截口道,“不明白为何这酥茶是甜的?”

    戎狄酥茶大多做咸口,乌仁娜第一回在青霜山上做给他喝时,顾承宴还只当娘亲是故意整他。

    “这酥茶里放了炒米、枸杞、红枣,是在牛乳里添了红茶煮的,再放上红糖,所以是甜口的。”

    或许是为着妻子才生产,所以酥茶里这些东西都是滋阴补血的,放上红糖更方便夫人用。

    没想他说了这么多,赛赫敕纳却摇摇头,“……我不是在想着吃的。”

    “嗯?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刚才那个女奴,”说完这句后,赛赫敕纳又连忙竖起手掌,大力摆了两下,“不是那种想!”

    顾承宴噗嗤一乐,忍下来,没逗小崽子。

    赛赫敕纳告诉顾承宴,其实他自己单独在王庭那一年,就已经很不明白这件事,往后更是越来越想不透。

    不明白、想不透,关于女奴又是在王庭……

    顾承宴挑眉,“你……在想奴隶的事?”

    赛赫敕纳点点头,“既说我们大家都是长生天的子民,那为何还要有‘奴隶’这一种人?”

    老梅录给出的答案是,说他们本是腾格里的子民,但是却不自爱、不忠诚,背弃了信仰和主上,所以才会被罚为奴隶。

    这理由勉强说服了赛赫敕纳,但一生为奴、世代为奴的律法,却让赛赫敕纳非常不舒服。

    一次背叛后没为奴隶,已经算是给了惩罚,为何还要牵涉他子孙后代,甚至不给任何改过的机会。

    除了极少数女子通过婚姻嫁娶能脱离奴隶身份——像雅若这样被拐卖为奴、后来又称为遏讫的。

    大部分奴隶男子都是终身为主家驱使,有的在战场上被残忍杀死,有的活活累死在牧场里。

    比如跟在大萨满身边的小黑卓,他便是一出生就是奴隶,明明爹娘还在,却要被主人捆了当牲口一样贩卖。

    虽说成日被大萨满打骂、被那些弟子欺辱,可小黑卓这样的,也算在奴隶里面过得比较好的。

    赛赫敕纳问过老梅录,若有奴隶在前线屡立军功、表现非凡呢,能否因此被封赏加官。

    老人却摇摇头,告诉他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狼群都不会对叛狼这样赶尽杀绝呢,”赛赫敕纳放下茶盏,“虽然它们挑衅我,失败后我们顶多给它赶出去。将来,它要是能在其他族群成为狼王,我也会尊重它。”

    小狼崽摇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而顾承宴听着,却感叹他和小崽想到一块儿去了:

    不过小狼崽对白骨头、黑骨头的探讨仅停留在不理解和不明白阶段,他却已经往深处想了许多——

    戎狄的这种奴隶制度形成日久,换在中原就是那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贵族”。

    中原汉人发展日久,自然想到了办法破除这种渐次固化的阶层关系,也即——科考。

    但科举一途放在草原戎狄这里明显不适用:

    一则戎狄语的文字本就复杂,能写字的牧民实属少数;二来王庭内的官制简单,真考了只怕也安排不下。

    想要打破黑白骨头之间的壁垒,最终也只能在制度和观念上做文章——

    穆因一开始也是满口黑白骨头,后来跟着他习武练剑,也渐渐不再提那些分别,偶尔看见小黑卓被欺负,还会暗中帮他的忙。

    而想兀鲁部翟王夫妻这样的,他们平素对奴隶的态度就很和善,只是这是草原特例,并不具有普遍意。

    毕竟兀鲁翟王的妻子来自外海,不是土生土长的草原牧民,所以她的行事就没有受到草原传统影响。

    而兀鲁翟王深爱妻子,有妻子这样对待奴隶一视同仁的平等态度,他当然有样学样。

    顾承宴揉揉赛赫敕纳脑袋,“这事不能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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