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 80-110(第56/144页)
两方争论不休,会长不想?蹚浑水,就让他们双方都去试试看。
结果想?赶人的没赶成、自己的生意反被搅得一塌糊涂,想?尝试的试过以后也没能抢到?更多的织户,如此,杭州的布商才真的慌了?。
“唉……那老会长还有退路,始终不愿掺和他们这些喊打喊杀的事,去年?底,就给会长之位让贤给了?这曾泰。”
“曾泰‘新?官上任’,自然?是想?有一番作为,于是他向各同业举了?大笔的债,又以一半家?产大量收购生丝——”
“而且是不论成色、不论多少,一律高价进购,最后是赎买到?了?生丝、布麻数百万担,几乎给这杭城附近都买空了?,算是占尽上风。”
“那伙秦州的布商无法,只?能放弃杭城转下龚州。然?而,就在曾泰和杭城众同业准备摆酒庆贺的时候,天又有不测风云……”
说到?这儿,张伯顿了?顿,抬头看云秋一眼,还是忍不住嘱咐道:“小?云老板,小?老儿这话只?是与您随便说说,倒是万没指摘朝廷的意思。”
云秋眨了?眨眼,恍然?顿悟:“所以是织染署?!”
织染署是朝廷设在江南的官署布行,掌织维色染等职,本来?是专司皇帝、太子及百官的冕服、官服制作印染的,这些年?也有了?布行之用。
有时国库有动静,也会向民间收生丝、卖库积,所以张伯这么说的话,一定是事情牵扯到?了?织染署。
“您放心,小?瑾是我的知交好友,您又是他身边重要的大管事,什么话我都会放在肚子里,至于世子——”
云秋嘿嘿一乐,冲着老人家?俏皮地眨了?眨眼,“他听我的。”
张伯一愣,而后也笑了?,他点点头,“是织染署忽然?在这节骨眼上放出了?一批积年?的存库,您想?呀——皇家?御贡的东西,就算是两三年?前?的旧存,那质量也是一等一的好,杭城生丝的价格因而暴跌、曾泰也就陷入了?苦局。”
“所以,他就找到?了?小?瑾?”
“唉,是啊,”张伯现?在想?来?也觉得后悔,“为了?赶走秦州那一伙布商,曾泰收丝的价格是高于市价三四成的。”
“织染署那边一放布,市价一夜之间就贱了?两成还多,其他布商纷纷来?找曾泰要银子,他几乎是舍了?一半的家?产才勉强稳住同业,因而那时才会四处找人买丝。”
云秋皱皱眉,“可是……这样?算起来?,小?瑾按低于市价两成的价格收入,曾泰不也还赚一成么?”
“那没有那没有!”张伯连连摆手,“所谓的低于市价是暴跌之后的市价,那时候的曾老板您是没瞧见,到?处都是找他讨债的,所以小?少爷才会着急这笔买卖。”
低于暴跌之后的市价一成……?
那云秋多少是明白了?,曾泰当时和曲怀玉谈的时候,是他人在困窘之中,几乎捉襟见肘、家?业将近的情况下。
如今看曾府那样?儿,很可能是资金周转缓过劲来?,看着那三千匹生丝心疼,一时想?要反悔,又或者找到?了?出价更高的买主,所以才有刚才那出。
可张伯听完了?云秋的分析,他也只?是沉默良久后,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商道上截胡好货,从来?是价高者得……”
常事是常事,可刚才门房那小?人嘴脸,云秋看着就来?气。
而且杭城布业若交给曾泰这么个?见利忘义的小?人管理,将来?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他们这些外来?布商连正常的生意都难做。
“您说的倒也有道理,”张伯犹豫,“但这曾泰是府衙姻亲,他家?公子娶了?府衙家?的二?小?姐,只?怕……不好料理。”
云秋想?了?想?,在心中转着几个?主意。
“那……事情都这样?了?,您先?带我去附近几个?乡上看看吧?”
张伯点点头说好,也给云秋介绍起来?布庄上的讲究:
除了?秦州的放贷生产法,在浙府的某些乡间地方还有专门的织坊,是几家?织户联合起来?办的,专门开?辟一块地方大家?集中织布。
生丝做一价,丝线是一价,还有些布庄也兼营印染,所以常见的八色染料也有相应的购置。
至于成衣,那就还涉及裁剪师傅、学徒小?工等等。
张伯一边走一边讲,“这一行的讲究也很深,懂量体裁衣大师傅,同样?的布料他们能做衣裳还能再做不少配件儿。不懂的,用料大多靡费。”
云秋点点头,一一记下。
他们三人正在杭城外最近的崇安乡荷花村走着,云秋远远就看见李从舟和远津两个?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地蹲在地上翻弄着什么。
远津听得认真,直到?点心从后拍了?他一下,他才啊呀一声叫起来?,人险些跌进了?泥坑里。
倒是李从舟早就听见脚步声发现?了?云秋他们,他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怎么?拿
货不顺利?”
云秋点点头,又看向李从舟和远津刚才蹲着的地方,“你?呢?”
——也是堤坝探查的不顺利?
李从舟抬头看了?看天色,觉着时候也不早了?,便走过去揽了?小?家?伙,“回去说。”
他今日走了?四五处水坝,由远及近,这荷花村是他在舆图上标记出来?的最后一处,都属长河、黄水交接的两河下游。
江南连年?水患,除了?河堤修筑偷工减料、官员贪墨等问题,还有黄水经年?携带淤沙、长河常常改道有关。
李从舟对水务不算精通,但到?底知道修筑河堤应当用什么材料,其他各处的堤坝虽有损耗,但那都是经年?使用的磨损。
——唯有这荷花坝上裂痕很深,要不是如今是枯水期,只?怕这道大坝早就决堤了?。
问过当地百姓,他们都说村长已经报给了?乡上,乡上来?看过后一直没钱修理,因而就拖到?了?现?在,以至于缝隙越来?越大。
“……没钱修理?”云秋由李从舟扶着从车上跳下来?,“碑下钱呢?”
“你?还知道碑下钱?”
云秋嗯啊了?一声,碑下钱的故事王妃以前?跟他讲过,这东西多见于水乡里桥梁堤坝多的地方。
为防后世百姓民生艰难、桥垮坝塌而无钱修缮,所以在修桥、修坝有钱的时候,就将一部分钱财封存埋放在桥边坝旁的石碑下。
也有俗谚称:“桥垮碑修,碑倒自修。”
李从舟摇摇头,“荷花坝是两朝之前?修筑,早逾百年?,中间多少次可能出现?损毁修缮,哪里还有什么碑下钱。”
“可……修筑堤坝是民生,乡上即便没钱,也可向杭城府衙领用或借用的吧?”
李从舟问过村里的老人,他们都说村长、乡长都很着急此事,只?是每每向那杭城府衙提请,对方都找各般借口推脱。
还说各乡上都来?借钱,他们杭城里也是亏空,不愿拿出银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