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后死对头他后悔莫及: 第 71 章 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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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胥是为救他的师妹苏怀夕而来。

    玉京楼内,苏怀夕面颊煞白地躺在外榻上,灵识与生机皆十分微弱。

    秦黛黛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怀夕,无可否认,她很美,比秦洛水更甚,即便已昏迷多时,眉眼仍尽是惹人怜惜的娇柔妩媚。

    可秦黛黛却只想起祠堂内,那柄青碧色琵琶后她的残魂正对着阿娘的牌位笑着的样子。

    她移开视线,转头看向秦胥。

    秦胥手中拿着一枚断裂的小剑,应当是某样信物,玉京楼楼主接过后看了良久,复又看向一旁仍心不在焉的凌听荷,长叹一声,将小剑收了下。

    “当年太墟宗宗主曾在我族被人屠杀之际伸出援手,今日其爱徒受伤,我自不会袖手旁观,”楼主扫了眼苏怀夕,“她因何昏迷?”

    秦胥迟疑了下方道:“回前辈,是芜阳花毒。”

    秦黛黛微怔,芜阳花毒,又名情花毒,是陷入爱河的男女种下的一味药,然而其中一人一旦变了心,另一人便会毒发,受伤昏迷事小,更会修为倒退,除非洗髓清府,否则再无清醒之可能。

    也正因此,修界鲜少有人真的为证爱情种下此毒,反是没有修为与灵力、不受芜阳花所控的凡人,因其美艳的花瓣,对芜阳花颇为追捧。

    玉京楼楼主也蹙眉:“怎会中此毒?”

    秦胥顿了顿:“师妹自幼身体虚弱,加上为人天真,先前结识一友人,为其所诱,这才中了此毒……”

    秦胥说得委婉又简练,可秦黛黛还是从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几分真相。

    大抵是苏怀夕在太墟宗深感无趣,而秦胥又每日只懂修炼以及替宗主处理宗门事务,为人冷淡不解风情,便偷溜出宗,结识了一名年轻男子。

    那男子惯会哄人,加上二人年岁尚小,听闻芜阳花毒的传闻甚觉有趣,便稀里糊涂种下了芜阳花毒,未曾想不过短短半月,苏怀夕便觉身子不适,回到太墟宗不久便毒发了。

    秦胥自小便疼爱小师妹,带其求上了玉京楼门下。

    说完这些,秦胥再忍不住低咳一声,冷淡的面容显出几分苍白。

    秦黛黛看着他,知道他必是因一路寻找玉京楼所在之处而吃尽了苦头,此刻勉强维持镇定已是难得。

    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可笑,原来苏怀夕心中根本就觉得秦胥无趣,可后来,她一句话,秦胥却还是去找她,连阿娘都没来得及救。

    “恳请楼主出手相救。”秦胥说完这句话,到底未能忍住,吐出一口鲜血后,昏死过去。

    秦黛黛看向阿娘,心渐渐沉了沉。

    阿娘的眉眼,带着几丝好奇与担忧。

    秦胥再醒来,已是二日后。

    凌听荷坐在床榻旁,手中仍端着一碗药,新奇地看着他,待看见他睁开双眼,惊喜道:“你醒了?”

    “姑娘?”秦胥逐渐清醒,“不知我师妹……”

    “你师妹无事,”凌听荷想了想问道,“你师妹可

    是你的道侣?”

    “胡说什么?”秦胥蹙眉斥道,“师妹便是师妹。”

    凌听荷笑了起来:“就像我与师弟一般吧,我知道。”

    “你放心,我师父既已应下救你师妹,便不会食言,这几日师父已用净髓之法为她洗过一次灵髓,那什么花毒不会再扩散了。”

    秦胥松了一口气,却仍放心不下地去玉京楼看了苏怀夕,又对楼主郑重道了谢。

    只是苏怀夕不知何时清醒,秦胥也便在千山留了下来。

    凌听荷因为他的留下,逐渐忘记花辞青离开的低落,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这份开心又与往日不同,夹杂着一份诗情画意的情怀。

    她告诉秦胥千山最好的修炼之处在千山的某处天泉旁,那里灵力丰盈,而后在他前去修炼时,一同前去。

    察觉到对方投来的冷淡目光,她也只笑盈盈道:“过往百年我都在此处修炼啊!”

    她会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一遍遍的修炼剑诀,偶尔也会化为己用,修炼时比划一番。

    “秦道友,你的剑法当真出神入化。”

    “秦道友,这套剑诀我还从未见过。”

    “秦道友,你自创的那套心法可否再念一遍?”

    “秦道友……”

    凌听荷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眯着眼睛笑问他些问题,声音仿佛有揉碎了的阳光夹在其中,温柔又清脆。

    直到一日,秦胥在探完苏怀夕后,看见了自她袖口掉落的一枚玉梳,是与她种下芜阳花毒的那个男子送的。

    秦胥沉默了一会儿,将玉梳平静地放在她的枕边,而后去天泉练了一整日的剑,待望见凌听荷仍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时,第一次问道:“不会觉得无趣吗?”

    “什么?”

    “每日见我修炼,不会觉得无趣吗?”他又问了一遍。

    “怎么会呢?”凌听荷不解地反问,“修炼一事岂会无趣?而且见你修炼我也跟着受益啊,好比……”

    她拿起树枝舞起昨日他贯通心法悟出的剑法:“这一招,我昨夜练了许久,可终究还是达不到那番气韵。”

    秦胥看了她许久,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道:“第二十四招,你心法有误。”

    凌听荷如他所言,尝试更改,待察觉灵脉畅通后,眼眸惊喜:“真的!秦道友,你好厉害。”

    这一日后,二人的关系不再如往日一般陌生。

    秦胥每日修炼,凌听荷便自一旁仔细观看,修习。

    秦胥以通讯符处理宗门事务,凌听荷也跟在他身后铭记。

    秦胥会淡声问她记什么,她诚实道:“师父令我这段时日暂理千山内务,可昨日赵婶婶与钱婆婆因几株灵草争执,我不知该如何解决,方才见你几番言语便解决了那什么门派的争斗,这法子定然很好用。”

    秦黛黛听着阿娘这番话,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秦胥脸一黑:“门派争斗岂是市井吵闹能比。”

    凌听荷却半分不理,仍认真铭记。

    秦胥闲暇时翻看古籍卷宗,一看便是半夜。

    凌听荷便安静地整理着自己的花花草草,用灵力将它们养育的生机勃勃。

    秦胥喜爱一人对弈,凌听荷不解地询问缘由,他沉默后说:“因为安静。”

    “一人多无趣?”凌听荷道。

    秦胥拿着棋子的手顿住:“无趣凌姑娘可以离开。”

    于是凌听荷真的转身便走,秦胥手中的棋子始终未曾落下,不多时凌听荷竟再次回来了,手中拿着几盘散着澄净光芒的灵果,坐在他对面:“对弈自然要吃些东西,我以往与师弟便常这般,诶,你还未曾落子?”

    “……嗯。”秦胥淡淡应了一声。

    那之后,除却秦胥每日去探望苏怀夕的时辰和休息时,凌听荷总会和秦胥待在一块。

    直到……苏怀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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