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遥: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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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袖剑一套七只,她跟着陆于渊涉过几次险,凡他使出这套袖剑,便是真的动了杀意。

    果然,顾衍的唇边逸出鲜血,面色瞬间变得青白,单膝跪在了雪地上,全身发麻,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辛越慌忙之间跪倒在雪地上,将他的肩背环住,以身支撑不让他倒在雪地上,抬起头却看见一角蓝色的袍子飞奔而来,脱口喊道:“陆于渊!你往前走一步试试!”

    “你可受伤了?”陆于渊急急停住,话里的关切紧张毫不掩饰。

    辛越冷了脸问他,“淬毒没有?”

    陆于渊的满心慌乱被一句冷语浇得冰透,他怔怔愣在原地,“有。”

    眼看陆于渊的脸色变得灰白,辛越无暇顾及,追问他:“解药呢?”

    顾衍的唇边不断逸出鲜血,半边身子靠在她身上,紧紧闭着双眼蹙紧眉头,一向无所不能的男人突然变得脆弱、一触即溃。她突然害怕起来,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她是真的没放下过他。

    她要他活着。

    此刻,她是顾衍的城墙,绝不会让任何人近他一步,伤他一豪。

    她伸出一只手覆住他伤处下方,源源涌出的热血灼烫了她的手,扬声急问:“陆于渊!解药!”

    陆于渊回过了神,从怀里摸出了一方掌心大的瓷盒,心头纷乱,方知情滋味,就尝苦和酸。

    他将瓷盒捏在手心,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若不给呢?”

    辛越霎时抬头,眼光锋芒逼人:“陆于渊,他的命就是我的命。”

    “要挟我?”他往前一步,凝着眼问她。

    眼中锋芒敛下,她软了语气,伸出手半带哀求道:“没有,求你了。”

    “别这样看我!”他别过头去。

    辛越的手举了许久,上面飘落了片片雪花,比她此刻的心还凉,二人都沉默,天地间只余渐渐追远的兵戈声。

    她心知不能再耽搁,转了头道:“长亭,拦住人。”

    长亭提了剑横挡在陆于渊身前,老倪挥剑扎向遁逃的刺客,转身赶到,撑起了顾衍的身子,帮辛越卸了大半的力道。

    第48章 、雪落半肩,人坠爱河

    老倪瞥了一眼陆于渊,这人要比那些宵小难对付多了,压低了声音告诉辛越:“夫人,先前那波人退了,许是以为……陆公子是咱们的支援。但侯爷这伤要紧,夫人你且帮属下将侯爷扶上马车,车中有药,我先为侯爷拔剑止血,应能撑到丘云子来。”

    “好。”辛越吃力地撑起顾衍沉重的身体,上车时回头看了一眼陆于渊。

    陆于渊迎着她的目光,有一片雪花飞舞着落入了他的眼里,冰凉刺眼,生生逼停了他往前的步子。

    马车并未受到什么损坏,老倪熟门熟路地打开暗格,先给顾衍塞了一颗指头大的药丸,接着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听了辛越说完这袖剑的诡秘之处后,面色凝重,抬头对辛越道:“夫人,属下要给侯爷拔剑了,生死一线,需您做件事。”

    “你说。”辛越拿袖子帮顾衍擦拭唇边的血,他紧闭着双眼,唇边的血还在流个不停。

    “外头那姓陆的,除了您,没人挡得住他。”老倪用手抓着剑柄,郑重对辛越道,“侯爷伤重,这药能压一刻钟毒性,属下只怕他趁机……”

    “我明白。”压了毒性,止了血,性命就无大碍了,辛越顿了顿,问,“京郊的人过来要多久?”

    老倪深深看了一眼辛越,答道:“半个时辰。”

    辛越心里有数了,转身欲下马车,不料却被一只大手拉住,她回过头,男人紧闭着双眼,青白的双唇一张一合,发出嘶哑的声音,“别、去。”

    辛越鼻尖一酸,含着泪,拉下他的手,翻身下了马车。

    她要去,否则谁来保护他。

    车内老倪稳如泰山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手握着剑柄,像说给顾衍听,又像在给自己安神,“侯爷啊,夫人为了您,都能跟外头那人死磕到底了,属下这手要是重了,您可撑住啊……”

    辛越撑着车沿跳下马车,呼啸而来的冷风一下把她的兜帽往后吹去,雪花接二连三地拍在了她的脸上。

    她不为所动,快速地环顾了四周,先前那波伏击的黑衣人确实已经退了,长亭持着剑和暗卫团团围在马车旁,和陆于渊的人对峙着。

    她站在雪地中,一步步往前走,长裙浸雪,微微拖曳在雪地上,带过一道淡淡的红痕,她站在离陆于渊十步开外的位置:“为什么?”

    看着辛越冰冷的神情,陆于渊气得笑了:“探到你遇袭,老子为你而来。”

    辛越垂下眼,陆于渊看似不羁张扬,事不过心,实则最是执拗,他不会拿解药救顾衍的。

    她抬眼说:“既如此,解药给我,救我,可以吗?”

    陆于渊不明,下一刻却变了脸色,飞身上前,粗暴拉开辛越放到了嘴边的手,她的手在顾衍的背上放了许久,上有一大片顾衍的血渍。

    身旁的长亭大呼一声“夫人,不可!”

    “你敢!辛越!”陆于渊目眦欲裂,手中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手折断。

    “我敢的,你赌不赌?”她被抓着手腕,却恍然未觉,眉眼清亮又锐利。

    陆于渊眯着眼看她,杀气腾腾,“你的命是我的,你敢拿命护他,我就要他死。”

    “你试试看?十七!”

    随着话音,身后的十七并十数个黑衣暗卫列阵,皆持剑站在她身后,手都扶在了剑柄上,就等辛越的一声令下。

    “对我动手,是吧?辛越。”

    陆于渊手上使了力,将她拉得往前踉跄了一步。

    她挣脱了两下,手腕却被捏得更紧,“放手!很疼!”

    陆于渊听到那个“疼”字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指,辛越趁机抽回手,后退了四五步,十七等人持剑上前护在她的身旁。

    他低头看了看越积越厚的雪,越发笑得漫不经心,良久,道:“来,解药就在这里,过来拿。”

    十七持剑向他刺去,被青霭侧身上前格挡开,二人在一旁交起手来,剑光晃着辛越的眼角,她不敢放松警惕,皱着眉看着面前的陆于渊,沉静,危险,仿佛一把张到极致的弓。

    她摇了摇头:“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老子把你捞回来,你就是这样珍惜自己的命的?”陆于渊说着,精致的眉眼一片戾色,骤然往前迈了一步,瞬间辛越身后的暗卫齐刷刷地拔出了剑向陆于渊袭去。

    十数道沁凉的剑光带着寂静的杀意冲向陆于渊,陆于渊一动也不动,只是看她,看眼前的她,看心里的她。

    几乎是在那一刻,辛越就觉脑中有一根弦“啪嗒”断了。她双腿一软跪在雪地上,脑海里不断回响的是陆于渊的声音。

    “你若是没人要了,嫁给我便是了,本公子恰好缺个暖床丫头。”

    “和你就这样死在一处也不错,也不知后人发现你我的骸骨会不会立一块夫妻碑,那你可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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