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遥: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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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灯忍不住道:“夫人,催雨林在右边。”

    辛越转头笑眯眯瞧她一眼,突然说:“黄灯,后面的人你们能甩掉吗?”

    黄灯脸色一白,夫人说的是跟在暗处的暗卫,她咬了咬牙,想起侯爷的吩咐,老老实实说:“奴婢不成,十七可以。”

    辛越微微抬了抬下巴,黄灯就上前掀了车帘子附在十七耳边说了几句。

    辛越马上就感觉到马车偏了方向,接着在城中绕了七八圈,中途还换了一辆马车,半个时辰后,十七的声音在车前响起:“夫人,甩干净了,现在去哪儿?”

    少年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惶恐,还带着兴奋。

    京郊,长亭手里捏着一封密信,慌里慌张地进来:“侯爷,十七将我们的人都甩干净了。”

    抬头看着侯爷挑起信,打开扫了一眼,竟然没发怒,还笑着说了句,“真是长进了。”

    不知道说的是十七还是夫人。

    他站着等吩咐,侯爷不加思索吩咐:“继续跟着吧,藏严实点,别露了馅。”

    说着自己也起身往外走。

    回头见他还怔愣在原地,顾衍皱着眉斥了一句:“傻站着干什么?”

    长亭头皮一麻,跟上前去支支吾吾问:“侯爷……都被甩干净了怎么跟?”

    这回长亭是听清楚了侯爷的笑,带着几分戏谑和感叹,“连你都唬过去了。”

    见长亭真不明白,顾衍又点了一句,“备马,去催雨林。”

    长亭这才恍然,拍了一下脑袋,夫人是杀了个回马枪啊,谁能想到!

    ……

    催雨林外,辛越撩起一角帘子,这个旧马车坐得她有些犯晕,熟门熟路地指挥着十七左拐右绕,一刻钟后就停在了一条小路口。

    三人下了马车,走到一处小院子外头。

    左右一看,都是死胡同,前方还有一座酒坊,帆幌猎猎,人来人往,高高的空坛子和柴堆草垛将这处院子掩在后头,倒显得这处僻静荒凉。

    辛越抬手拍门。

    不多会木门从里头拉开,辛扬咋咋呼呼地拉了她进门,瞥见后头两个,一愣:“怎么还带人来?”

    十七和黄灯目不斜视,辛越摆摆手:“没事,人呢?”

    “在里头,你瞧,”他拉起袖子,上头数道殷红的鞭痕交错,有一道尤其深,尽管伤口简单处理过,却还在往外渗着血,袖子一下被放下,辛扬骂骂咧咧道,“瞧她给我打成什么样了!这婆娘下手是真黑!”

    辛越啧啧两声,往屋里走去,突然又停下脚步,拉起辛扬的袖子。

    “你干嘛?疼着呢!”

    辛越仔细看了两眼,指尖勾了一抹血放到鼻尖嗅,看了眼辛扬:“这血味道不对啊,你闻不出来?先找个大夫吧。”

    “……”

    辛扬愣在原地,骂了声娘,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胡乱抹了抹,“还是跟着你吧,里面那婆娘太危险了,你现在这纸老虎的样,我怕你被撕了。”

    第82章 、夫人丢了

    见他带着药,辛越也不多话。

    站在房门口,深吸了两口气,辛越好生调节了一番心绪,才转过身对十七和黄灯吩咐道:“你们守在外边,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进来。”

    二人只犹豫地看她,辛越又指指辛扬,“有他呢,没事。”

    辛扬小声嘀咕:“还真是把小爷使唤到底了。”

    二人这才应是。

    辛越这才回转过来,捏拳,松拳,伸手,推门。

    撩开帘子,一股甜香扑面而来,她皱皱眉看向辛扬,辛扬朝她摆摆手,示意没事。

    主要还是药效太强,里头的人药性发作了。

    这间内室无床无榻,十分简单,只有一扇屏风搁在中间,将内室一分成两半,辛越就站在屏风前,看着屏风后透出被五花大绑缚在圈椅上的人影,若有似无的呜咽声从她口中漫出。

    即便看不到屏风后的人影,也能从那呜咽声中感受到无边的魅意、压抑的痛苦。

    辛越静静地等。

    辛扬抱着剑蹲在一旁。

    待得那呜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糜,被缚在椅子上的人也开始蠕动挣扎,辛越定了定神,开口道:“乌、灵。”

    声音嘶哑,带着一股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杀意。

    屏风后人影突然停了下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口中吐出:“是谁……”

    辛越发出一声低笑,“七星散的滋味怎么样?”

    屏风后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有些声嘶力竭:“你是谁!”

    辛越脸色平静,不为所动,将乌灵欠她的,一桩一桩数来:“七星散,还你;绑人,还你;你数数看,还欠我什么?”

    乌灵还未回话,身旁突起激变。

    辛扬锵地抽出佩剑,狠狠用剑身抽向乌灵的脸颊,直抽得她的脑袋往左边偏去,肿起了高高的一层,反手将剑一扛,小声絮叨:“好妹子,为了你,小爷连女的都打了……”

    心道:好像还打的是脸,罪过罪过……

    辛越怔了怔,哭笑不得:“你干嘛?”

    她这一问,辛扬的声音马上就高了起来,那股罪恶感来得快去得更快,恨不能杀乌灵以泄愤:“她敢给你下药,小爷抽死她都是轻的!”

    ……

    “谁说她给我下药了啊!”辛越扶额,把他推到一边。

    “不,不是你啊……”辛扬悻悻,颇有点表错功的尴尬,抱着剑又蹲到了一旁。

    辛越被他打断了思路,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想不起来了么?欠我一个人。”

    “你将她,带到哪里去了?”

    乌灵脑中已失了清明,仰头面朝屋顶,双目赤红,浑身炽热难耐,脑中荡着一道沙哑的声音,“你欠我一个人,我终究是要找到你的。”

    那道声音,同今日听到的这道,重合在一起。

    “是你……”

    看来疼了一下,有助脑子清醒。

    辛越缓缓上前两步,抬腿,猛力踹了一脚屏风。

    “砰”的一声巨响,屏风整个砸在乌灵侧身,将她连着整张圈椅掀翻在地,当下就喷了一口血。

    辛扬也吓了一跳:好家伙,好在是个绣屏,若是个实木的琉璃的,不得直接将人弄死。

    他还没反应过来,辛越平平淡淡朝他走来,他下意识地举起双手,腰间的佩剑被抽出。

    辛越拖着剑往前走,踹开绣屏,抬起剑横在乌灵颈间,咬紧后槽牙,极是艰难地吐出那个名字:“红佩……在哪儿?”

    乌灵呜咽着,浑身没有一处不热,没有一处不麻,意识本已散了九成,头重重磕在地上,剧痛让她清醒了几分,突然咯咯地笑起来。

    笑声嘶哑瘆人,像半拉锈斧子磨着废铁,还带着无端的媚意,辛扬都忍不住恶心地抖了抖。

    辛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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