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多福: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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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呢!种花的事,自有花农花把式操心,你难不成还自己去施肥捉虫子不成!”

    锦心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又挥着小白粽子似的手,娇声道:“爹爹,她还没跟我道歉呢!她还得给我道歉才成!”

    锦鱼饱满的嘴唇泛着苍白,眼睛里辣乎乎的。抢了她的洛阳庄还想她道歉?除非今日打死了她!她眼眸里射出愤慨,夹着水光,怒视着景阳侯。

    不想景阳侯还没说话,许夫人却已经冷笑一声,道:“侯爷,您瞧瞧锦鱼……这么凶,是要吃人呐!她把锦心伤得这般重,洛阳庄是她赔给锦心的,您怎么反倒要用五倍大的庄子跟她换?!岂不是反倒叫她得了便宜!侯爷……您一向最是重嫡轻庶的,怎么如今竟这般偏心起来?!”

    重嫡轻庶……景阳侯还不够重嫡轻庶么?锦鱼刚要张口辩驳,却见景阳侯脸色一变,眼睛缩了缩。

    她的目光下移,就见景阳侯的手指渐渐攥紧,慢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走到了床边,屋子里顿时冷风荡荡。

    锦鱼乖觉地闭了嘴。

    就听景阳侯道:“锦鱼哪里错了?玉钩那样的刁奴不该好好敲打一番?锦心作为姐姐,这已经是第二次动手打妹妹。上次抓伤了锦鱼的颈子,可有道歉?今日杯子是她自己摔的,也是她先动的手……最后伤到不过是自作自受!有什么理由竟让锦鱼把嫁妆赔她?!但凡你有几分明白贤惠,就该知道,我为着偏心锦心,这才想着委屈锦鱼,宁可破了自己当年的承诺,也要把洛阳庄换出来给她作嫁妆!难不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要洛阳庄么?!”

    锦鱼大为惊骇。原来他们果然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景阳侯为了满足锦心,还假装公平,说要跟她换庄子,诱她以利!难怪他瞧见许夫人大发淫威,毒打了她娘,他也没说许夫人半句不是,反嘘寒问暖地。这样偏心,真真叫人寒心!

    她正气愤不已,却见锦心倚向景阳侯,曲起手指,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爹爹想换……那么……就……就换个小点儿的给她罢。鹰山那庄子……留给大哥哥不好么?”

    景阳侯板着脸没说话。

    许夫人从床上坐起,黄肿的脸上浮出几丝红晕,干笑道:“是我想差了。就算要换,也该用我的嫁妆。我原打算给锦心的那座绿柳庄,便给了锦鱼,您觉得如何?”

    听他们三个说得热闹,锦鱼左右看了看,见靠墙的红漆大立柜上头放着一只兔子般大小的青铜羊羔摆件,她心下发狠,慢慢起身,朝那摆件走去。要撒泼,光哭是不成的,得闹出点大的动静来,得嚷得全府都知道,许夫人和锦心欺负了她。她便砸了这摆件。景阳侯不是教导她别叫人欺负了去么?她不过是听从了他的教导罢了。

    手刚摸到冰凉的羊羔头,就听景阳侯道:“洛阳庄,我不会给锦鱼当嫁妆。”

    身后立刻便响起锦心的欢呼:“谢谢爹爹。”

    许夫人也忙笑得极大声道:“侯爷果然是最重嫡庶,最疼锦心的。”

    这结果毫不意外。锦鱼心中好似叫人挖去了一块。洛阳庄对她而言,是她的一部分,是她真正的家。那些花儿草儿,像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们。她的家……她的孩子们,就这样叫人生生夺去了。眼泪涌到她的眼眶中,带着彻骨的寒凉,深深的恨意涌起,她伸手去提那羊羔脚,却一下子没提动。正要使力,却听景阳侯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们会错意了。”

    一盆冷水朝许夫人与锦心泼去。

    锦鱼一怔,回头看去,见景阳侯仍是背对着她,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

    就听景阳侯道:“你们母女人心不足,白白辜负了我一番好意。自打锦心出生,我是太过骄纵你们了!如今锦心眼看就要嫁人,若还是这般任性妄为,日后必会惹出不可收拾的祸事来!我决心已定。洛阳庄,我也不会给锦心!”

    锦鱼顿时放下手里的绵羊,几步奔回去,站在景阳侯左侧。

    景阳侯听得动静,侧了侧脸,看了她一眼。下一刻,锦鱼只觉得右手上微微一热,她低头看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竟牵住了她。

    锦鱼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怨。她轻轻挣了挣,景阳侯却攥得极紧。

    “爹爹……”

    “你……那你……你想给谁?!”

    锦心与许夫人的声音交织着响起。

    就听景阳侯道:“鹰山的庄子就换给锦鱼做赔嫁。至于洛阳庄,今日你毒打秦氏,令她几乎破了相。我便把洛阳庄给了她。等锦鱼出了嫁,你若还是容不下她在这府里,她也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去处!”

    锦鱼本正心如死灰,以为今生要与洛阳庄无缘了,听得这话,顿时巨大的喜悦像朝阳冲破了晨曦,喷薄而出,照亮了整个天空。

    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忙抬头朝景阳侯看去,可眼泪却不争气,突然像断线的珍珠流个不停,泪眼婆娑,哪里看得清?

    两声刺耳无比的尖叫震醒了她。

    她忙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就见锦心缠着白纱的双手乱挥,不停狂叫哭喊道:“父亲偏心!父亲偏心!”

    许夫人却是从床上颤颤爬了起来,枯瘦的手指指着景阳侯,颤抖个不停,突然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仆倒在床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王妈妈惊天动地地叫了一声:“夫人!”

    *

    锦鱼是被景阳侯拖出古香堂的,一路上她脚步都在发飘。

    这个结果……没有比这个结果再好的了。

    洛阳庄当嫁妆,她本来也是想给她娘住的。

    可她是出嫁女,自娘是景阳侯的妾,住在她的庄子里,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洛阳庄归了她娘所有,她娘想在那里怎么住,便在那里怎么住!

    她不由又看了看一脸黑漆漆的景阳侯。

    这个爹虽然偏心,可对她们倒也不算太坏。

    回到望燕楼,景阳侯去了书房,她则回了紫竹斋,欢天喜地地给秦氏报告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秦氏听了倒没有喜形于色,反道:“他这样做……也不是因为要向着咱们。只不过是想叫许夫人与锦心吃点教训……只可惜,这人的性子是说改便改的么?锦心从小骄纵惯了……不是我诅咒她,别看她如今欢天喜地嫁得如意,日后她还真未必比你有福气!”

    这话没安慰到锦鱼,倒叫她心里猛地一震,不由自省警惕。

    从小到大,秦氏也没少娇惯她。不然她一个庶女,怎么天不怕地不怕,有胆气处处跟锦心对着干?这才闯了祸,叫秦氏吃了大亏。

    好在也算因祸得福。秦氏后半辈子有了依靠。她自己……也白得了偌大一笔嫁妆。

    便张罗着叫幽菊用黑豆炖了乳鸽汤给秦氏作晚饭,她也没另做,就跟着吃了点。

    一时饭毕正要回屋洗漱,却听得外头人声鼎沸。

    忙叫豆绿去打探。

    一时豆绿回来道:“我的妈呀!这是刮的什么风?怎么一家子全来了,都求着要见侯爷呢!”

    “都有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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