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与恶狼: 12、字笄(5)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金枝与恶狼》 12、字笄(5)(第2/3页)

丹花。”

    梁铮皱眉:“它是雄……”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李含章湿漉漉的眼眸颤了颤。

    好像随时都可能流露出可怜的失望。

    梁铮:……

    他把没出口的字眼咽了回去。

    李含章的手臂还伸在那儿,好像他不接,她就会一直举着。

    梁铮无可奈何,取过猪鬃刷,随意抛接两下,稳稳地握在手中。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向晾晒着的衣物抬动下颌:“你到后头去。”

    李含章一愣:“为何?”

    不就给马刷个毛吗?

    怎么还神神秘秘,要她到后面躲着。

    梁铮没解释,将青骓带到池边,往水里捞了一把,像是在试水温。

    低低的催促夹在清凌凌的水波里:“赶紧。”

    李含章蹙起黛眉。

    梁铮不让她干的事,她偏要干。

    她扎在原地,气哼哼地逆反道:“就不!”

    梁铮没回头,甩脱指尖上残存的水珠:“那你别后悔。”

    还没等李含章反应,他就伸出手,去解罩在身上的玄英袄衫。

    李含章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她慌乱地转过身,钻进后头帘帐般的衣物之中。

    “你流氓!”她羞愤地骂了一句。

    刷马就刷马,脱什么衣服!

    不知廉耻的混账!

    梁铮啧了一声:“不然由着它抖我一身水?”

    他就知道李含章要骂他。

    跟上回在院儿里赤膊练枪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军营里历来如此,没那么多讲究。

    况且,他已经提前警告过她了,是她自己不肯。

    李含章自知讲不过梁铮,面红耳赤地闭了嘴。

    她站在衣物之后,双手绞紧衣角,将绵布拧得皱皱巴巴。

    一件粗布衫挡在身前。

    飘荡着干涩的白,像是被水浣得脱了色。

    梁铮与她,唯有一布之隔。

    衣物的窸窣声仿佛蚂蚁,蛰着李含章的耳朵。

    一团黑袄突然越过布衫、飞了过来。

    李含章下意识伸手去接,待那物件落在怀里,才发现是梁铮上身的衣物。

    指尖所及之处尚有余温。

    她像被烫着,窄肩猛地一缩,险些将它丢到一边。

    梁铮的声音在身前响起:“帮我拿着。”

    本宫是你的婢女吗,你竟敢使唤本宫?

    李含章想这样骂,可讲不出来。

    她只好无所适从地抱着那团衣物,双颊洇开桃泽。

    周遭十分宁静,除了她的心跳,只有水声与刷毛声。

    她低头,盯着地面看,瞧见梁铮一双靴。

    水珠如雨,在他足跟周遭洒落。

    心跳声仍在喧嚣,却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李含章。”梁铮冷不丁出声。

    李含章受惊,片刻后才回:“嗯?”

    应答的鼻音迷茫又柔和。

    不像孔雀的时候,她就像只甜软懵懂的小兔。

    “稍后我要去西市。”梁铮仍刷着马,一丝不苟,“不在府中。”

    西市——张家楼也在西市。

    李含章像被这地名喊醒了,想到张家楼的吃食,一点馋意又漫上来,不由拢了拢托着衣物的臂。

    “那你顺路去趟张家楼。”她认真道,“买些萝卜糕回来。”

    梁铮手一顿:“你吃不腻?”

    怎么又是萝卜糕。

    李含章不解:“为何会吃腻?”

    别说吃腻了,这种紧俏的招牌菜,能买到都是运气好。

    她想到梁铮先前带回来的那盒,不由奇道:“你上回是怎样买到的?”

    “掌柜送的。”梁铮如实交代。

    虽然魏子真是个赘婿,但半个掌柜也是掌柜。

    李含章双眸一亮,欣喜道:“你还认识张家楼的掌柜?”

    “嗯。”梁铮淡声,“是我朋友。”

    李含章闻言,简直喜上眉梢。

    有这层人情在,往后要买张家楼的吃食,岂不是易如反掌?

    “那很好。”她笑盈盈道,“你往后可多往张家楼走动。”

    言下之意就是,常为她带些吃的回来。

    在使唤梁铮这件事上,李含章无师自通。

    不过,说来也怪,如梁铮这等不着家的将帅,本与上京酒楼的掌柜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李含章好奇道:“你常年在边塞,怎会同张家楼的掌柜有交情?”

    梁铮不吭声。

    气氛倏地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李含章没等到梁铮的回复,却也隐约察觉到了此刻的异常。

    这感觉似曾相识。

    一如提及青骓、提及亡故之人时。

    李含章收了声,将呼吸也屏住,试图捕捉麻布衫那头的动静。

    可她只能听到猪鬃刷过马匹的声音。

    与先前两次不同。

    这一回,梁铮什么都没有说。

    李含章忽然想起,二人成婚时未拜高堂。

    哪怕婚后过去多日,她也从来没见到过梁铮的双亲。

    上京的权贵们说,梁铮毫无依傍,是飘荡不定的浮萍,比草芥更低贱,才能豁出身家、罔顾生死的界限,做战场上最凶狠的恶狼。

    她从前没有深究,此刻却觉得苦涩。

    这样的人,到底是将怎样的往事埋葬在了过去?

    她吃不准自己能不能问、该不该问,只好习惯性地退缩回去。

    李含章低着头,注视自己的足尖,轻声道:“你还是不要告诉本宫了。”

    她不敢知道。

    梁铮嗯了一声。

    此后,直到刷洗结束、归还外裳,二人都没再说话。

    -

    梁铮刷完青骓后,没有骑马,而是只身徒步前往西市。

    天色尚好,百姓活动频繁,街坊四处人声熙攘,一路都有孩童追逐打闹。

    他脚程较快,不多时便抵达西市。

    梁铮先到笔行去,随意买了一支狼毫。

    他不懂这些风雅的门道,被掌柜忽悠着,用高价买了次品。

    出了笔行,没走几步,又到了张家楼。

    此刻虽不是饭点,但吃茶点的百姓依然坐满大堂。张家楼的伙计忙得不可开交,本要上前迎接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