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与恶狼: 16、前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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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车。”梁铮低声。

    他率先向马车走去,只留下一道背影。

    李含章懵懂:“去何处?”

    梁铮步伐一顿,回过头来看她:“赶完小鬼,吃点好的,去去晦气。”

    -

    马车一路驶出皇城,来到西市,逐渐接近张家楼。

    梁铮远远就发现了异常。

    街坊行人络绎不绝,唯独张家楼门庭冷落。

    连个排队的食客都没有。

    他停好马车,走到闭合的木门前,发现边上挂着一面醒目的红木牌。

    刻着两个字。

    可惜他看不懂。

    梁铮尝试性地推了推门,感受到一股阻力,似是被人自内加上了门栓。

    隔着轻薄的门纸,他扫视大堂,隐隐瞧见两个身影。

    李含章没听到迎接的动静,掀帘一看,神色惊讶。

    她扶着车架、钻下马车,走近门边,向那面红木牌瞧过去。

    上头写着休憩二字。

    李含章面露失望:“张家楼今日不做生意。”

    “罢了。”她找补似地添了一句,“本宫倒也没有很想吃。”

    梁铮没吭声,只瞄了她一眼。

    小人儿耷拉着脑袋,像只垂头丧气的兔子。

    看上去明明就是想吃得不得了。

    他轻若无闻地叹了口气,自怀中摸出一柄雕花革鞘短刀。

    李含章起先还没注意到那柄短刀,直至被短刀出鞘的寒芒晃着眼睛。

    她吓了一跳,连忙环顾左右。

    发现周围无人注意,忙去拽梁铮的袖子。

    李含章小声:“你作什么!”

    “还能作什么?”梁铮不以为然,“撬门啊。”

    话音刚落,平整的刀刃就插入门缝。

    梁铮轻松又熟稔地找到门栓,将刃背抵上木块,手腕一抬一顶。

    “咣当!”

    硬物落地声响起。

    梁铮面不改色地推开了张家楼的大门。

    一名丰腴可爱的黄衫娘子坐在大堂中央,手里捧着一把瓜子,边嗑边吐。魏子真跪在一地的瓜子壳里,讨好地给她捶着腿。

    二人循声扭头,看见了堂而皇之走入张家楼内的梁铮。

    神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似乎已见怪不怪。

    李含章目瞪口呆。

    梁铮就这样理直气壮地撬门进来了?!

    里头这两人也不拦着他?!

    梁铮没觉着不妥,反而一本正经地向她介绍:“坐着那个,是张家楼的掌柜张虎娘。地上那个,是张家的赘婿魏子真。”

    李含章茫然:“噢、噢……”

    她现在还是懵的。

    张虎娘见状,放好瓜子,下地向李含章福了一礼。

    “见过玉清长公主。”声音清脆。

    长公主这一称谓,让李含章回过神来。

    她轻咳两声,板起一张小脸,矜慢道:“嗯,免礼。”

    嘴角些微上翘,显然极为受用。

    张虎娘起身,往魏子真背上一拍:“长公主大驾光临,还不快去备菜?”

    话刚说完,她又像个沙场点兵的老将,招呼起梁铮来:“将军,今日后厨没什么伙计,请你同我夫君一道忙活去。”

    末了,她眉眼一转,瞧向李含章。

    李含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热络地挽住了手臂。

    张虎娘眉开眼笑:“长公主是张家楼的贵客,有什么想吃的,先同我说说。”

    -

    魏子真和梁铮两个大男人被赶到了后厨。

    一人一个板凳。

    坐在那里,顶着寒风摘葱子。

    梁铮轻车熟路地搓起一层葱白,揪掉其中暗黄的细须。

    闷声不响地干活。像任劳任怨的老牛。

    魏子真在他身旁,止不住地瞟他。

    梁铮觉察到了魏子真的视线,头也没抬:“看什么?”

    魏子真笑得祥和。

    熟悉的慈祥感让梁铮毛骨悚然。

    他眉头一皱,险些将手里的葱给掐断:“有话快说。”

    魏子真不恼,满脸写着父亲般的慈爱。

    他问:“玉清长公主身上那件袍子,是你的?”

    梁铮嗯了一声:“怎么?”

    魏子真咧嘴:“没事。”

    他终于说出了上次没说出口的感慨:“之前我就发现,你对长公主动心了。眼下见你与她相处融洽,我更是发自真心为你高兴。”

    梁铮手上动作一顿。

    他抬起头,神情有些复杂:“我……对李含章动心了?”

    口吻中的犹豫像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魏子真一愣:“啊?”

    你动没动心,自己不清楚?

    可还没等魏子真问出口,梁铮就低下了头。

    他松松地抓着一把葱,像是在喃喃自语:“不可能啊……”

    魏子真沉默了。

    他放下手里的活计,盯着梁铮看了一会儿。

    “梁铮,你该不会是想说……”他的口吻严肃异常,“你只会对那位公主动心吧?”

    梁铮没回话,仍皱着眉头。

    良久,他才答:“不是吗?”

    烦躁的意味十分清晰。

    不是吗?

    那位公主救了他的命,对他有再造之恩。

    若没有那位公主的存在,他早就没命了,何来今天的成就。

    与那位公主分别十年来,梁铮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他想自己的命是公主给的,那他的人、他的心也应当都该是公主的。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回答魏子真的话时,他会犹豫。

    魏子真一贯温和的神情难得冷了下来。

    他凝视着身旁的友人:“你有没有发现,你如今已经很少再提到那位公主了。”

    他是最知道的——梁铮几乎不再提了。

    只有去大慈恩寺那一次。

    梁铮当局者迷,或许无知无察,可身为旁观者的魏子真看得明白。

    李含章已经在梁铮的生活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是这位娇滴滴的长公主,让粗俗的人变得谨慎,让不学字的人拿起竹笔。

    也让倨傲不低头的恶狼开始强行驯化自己。

    可如今的狼陷入迷惘。

    迷惘的狼认不清自己的内心。

    魏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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