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与恶狼: 癸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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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不少,连最初的紧张也逐渐消弭。

    这人一舒坦,就容易胡思乱想。

    望着被上的绣纹,李含章出神凝思。

    梁铮这个大坏蛋,手法虽然生涩,但确实有些作用。

    可是……他又是自哪里学来的?

    还与月事相关。不是说他干净得很吗?

    小孔雀顿时被醋溜了一遭。

    李含章颦起小山眉,恼恼地盯着榻尾的男人看。

    梁铮头也没抬:“同魏子真夫人学的。”

    他倒是很懂她的心思。

    “今日在西市碰上,就说了两句,道是魏子真常为她推拿,疗效很好。”

    李含章一怔,目光软和下来。

    原来是同虎娘学的。

    咦,等等——她还没问呢!

    梁铮主动交代,好像她可在乎了似的。

    李含章高抬下颌,娇矜道:“本宫又没问你这个。”

    梁铮没答话,极勉力地忍着笑。

    压不住上翘的唇角。

    李含章见状,心里又羞又急,将双脚挣出梁铮的大掌,缩回被褥里。

    “不准你捏了。”

    她的小脸漫着粉,像迎着晚霞的桃花。

    “你出去,本宫要喝汤了。”

    -

    当晚,梁铮搬回了北堂。

    他再入内时,李含章还没睡。

    那碗当归乌鸡汤倒是被喝了个干净。

    梁铮一进来,李含章就钻回被褥里,躲着不理他。

    只有乌黑如云的长发留在外头。

    乍看还怪渗人的。

    梁铮没点破她。

    他心里高兴都来不及。

    求爹爹告奶奶,可算跟小妻子睡回一间屋了。

    趁着梁铮背对她、往地上铺被褥,李含章掀开一道小缝,躲在被褥里,悄悄地打量他。

    但不论如何窥探,她到底没有将梁铮赶走。

    李含章次日睁眼时,梁铮已不在屋内。

    反而是元宁氏,在前厅抱着一摞柴,轻手轻脚地往燎炉里加。

    李含章刚醒,脑袋还有些懵。

    她昨夜睡得早,却在夜半朦胧之间,隐约觉察到光亮。

    像是自书房处传来的、如豆的灯光。

    李含章正好不愿让元宁氏伺候,索性躺在榻上装睡,静静地想了一会儿。

    那是梦吗?

    似乎又不像是梦。

    北堂内除了她,只有梁铮。

    若不是梦,是梁铮起夜点灯吗?

    她一时没个头绪,又感觉这事无关紧要,就不再去想。

    元宁氏走后,李含章下榻,如常更衣梳洗。

    她来了癸水,连梳洗都多了工序,幸好有元青从旁搭把手。

    直到用完早膳,李含章都没见到梁铮,问过元青,才听说他在厨房里头忙活。

    也不知道梁铮又在弄些什么。

    嗯……她才不好奇呢!

    李含章坐在中堂,一壁倚在熏笼边暖身子,一壁看书。

    没看多久,元青就入内回事,道是张家楼的张掌柜来拜访,还提着一笼点心。

    “快请进来。”小馋猫双眸放光。

    张虎娘被引入中堂,冲李含章盈盈一福:“长公主。”

    “免礼。”李含章合上书,“坐。”

    她轻轻叩了叩茶案,示意张虎娘到身侧来。

    二人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张虎娘热络开朗,生了一张平易近人的圆脸,还是张家楼的掌柜,不免令李含章对她心生好感。

    张虎娘将食盒拎上茶案:“您这外头好大股辛味儿。”

    没等李含章应答,她便坐到李含章身旁,又道:“您昨夜过得可好?”

    李含章眨眼,不解道:“昨夜?”

    “效果如何呀?”边说着,张虎娘的小胖手一顿推拉。

    发觉那是揉捏的动作,李含章耳际发烫。

    “还、还行。”她不自在,端起平素的倨傲,“勉、勉强过得去吧。”

    张虎娘笑道:“咱们这儿没外人,您可别害臊。”

    她俨然是一副是过来人的口吻:“正是不爽利的时候,不多用用自家的男人,那还说得过去吗?这时候不使唤,什么时候使唤他?”

    李含章嗫嚅:“我……”

    脸颊都沁着红。

    与老道的张虎娘相比,她还是初识风月的少女。

    娇滴滴的小孔雀哪儿知道这些呀。

    张虎娘摆手:“您要是觉着揉足不好使,我还知道两个法子。”

    二人正说着,梁铮迈入中堂。

    他端着一只小盅,本是来找李含章的。

    看见张虎娘,神情十分意外。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张虎娘笑嘻嘻的:“我来和长公主说些体己话呗。”

    李含章浅浅瞧了梁铮一眼。

    没由来地有些心虚。

    “不管他。”她捏捏张虎娘的手,“我们接着说。”

    梁铮扫视案上的茶点。

    当即啧了一声。

    小白眼狼,这就被收买了。

    他不恼,将那只小盅放到李含章手边:“卿卿,姜汤,趁热喝了。”

    比起那一大桌子茶点。

    简直是卑微可怜又笨拙的讨好。

    李含章没看他,细细地嗯了一声。

    圈过小盅,暖起手来。

    张虎娘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窜,闪烁着精明与狡黠。

    “驸马来得正好。”她熟稔地指点起来,“长公主肚子不舒坦,给她捂捂。”

    李含章指尖顿时一收。

    神情又惊又赧。

    “怎么啦?”张虎娘理所当然,“我夫君没事儿就给我捂,可暖和啦。”

    她经商多年,本就雷厉风行,脸皮又厚过城墙,甚至连梁铮也自愧不如。

    梁铮显然也没料到这码事。

    惊愕之余,他眼神明亮,兴致勃勃。

    用摩拳擦掌、蓄势待发来形容都不为过。

    李含章缩回手,似是被那小盅烫着。

    藏在袖里的五指戳往手心。

    趁着梁铮还没说好,她抢先道:“不行!”

    细白的颈子都羞得绷直了。

    “不满意?”张虎娘脑袋一歪,“不打紧,还有个自我阿娘处听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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