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与恶狼: 乌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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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住呼吸。

    他解下貉裘,轻手轻脚地掀起被褥,钻入榻间,极谨慎地躺到李含章的身后。

    甚至不敢抱她。

    生怕吵到小妻子的安眠。

    梁铮甫一上榻,柔软的鼻音随之而来:“嗯?”

    李含章没回头,仍躺在那儿。

    “你……来了?”满是娇懒的困倦。

    梁铮轻轻嗯了一声。

    他还没来得及自责,面前的李含章就动了动。

    她像只怕冷的兔儿团,柔柔地缩进了梁铮的怀里,本能地汲取他的温度。

    “好热……”似曾相识的娇懒。

    梁铮的身躯僵了僵。

    很快,他搂住那不堪一折的腰肢。

    “现在不冷了。”他低沉道。

    似是为了回应梁铮的话,雪似的小影子又贴去一些。

    甚至还无师自通地枕上了他的臂弯。

    “梁铮……”她唤他,“这是……梦吗?”

    梁铮伸指,小心地将李含章颊侧的发拢到耳后。

    他温柔地哄她:“不是。”

    “噢。”李含章叹息一声。

    “我感觉……好怪。”她呢喃,“应该……无人当真喜欢我才是。”

    不知这话是在同梁铮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梁铮一时陷入沉默。

    李含章像是困极了,又像是被暖得头晕,缓缓续道:“母妃、父皇、姐妹们都……”

    “没有人……”语调仍很迷糊。

    轻轻小小的,气若游丝,藏着委屈的哽咽。

    梁铮不动声色地搂紧了她。

    他胸膛发闷,被难言的苦楚包围。

    像有一根针扎上心口。

    原先他以为,若他能为李含章挡下旁人的恶意,她就能剥去保护自己的尖刺、无忧无虑地生活。可事实是,她依旧深困于过往、从未脱身。

    无力感油然而生。

    除了太华的事,她还经历过什么?

    他能让她敞开心扉、放下曾经的伤疤吗?

    梁铮不知道,他全无头绪。

    可他必须去做——也一定会去尝试。

    慢慢地,梁铮将前额叩上李含章的发。

    “有人。”他很庄重地回应她。

    像起誓:“有我。”

    此时此刻,他全不在乎李含章能否听见。

    -

    梁铮翌日醒来时,李含章还在沉睡。

    她怕冷,原是背靠梁铮的胸膛、窝在人怀里,睡着睡着,就转了个面向。

    对梁铮而言,这无疑是幸福的负担。

    他才睁眼,就发现自己被李含章严丝合缝地贴着,一低头,衣下的丰盈就映入视野——还有条穿出中裙的细腿,正紧紧地勾着他。

    梁铮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他沉默着移开视线,轻轻去掰绕在后腰的小手。

    换来了小妻子不满的哼哼唧唧。

    小金争醒得比他还早。

    直愣愣地抬,险些打着怀里的小孔雀。

    梁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自李含章连搂带抱的束缚中脱身。

    就这样都没将李含章吵醒——她的呼吸声依然轻缓,相当有节律。

    见她如此,梁铮心头残留的郁悒才得以纾解。

    凝视了一阵小妻子的睡颜后,梁铮洗漱更衣。

    天还蒙蒙亮,将军府里静悄悄的。

    梁铮在军中多年,对时辰的讲究堪称严苛,从来都是府中最早起的一个。

    他在中庭练了一套枪,又到厨房将早膳备在灶上。

    尽管诸事如常,可他多少漫不经心。

    李含章昨夜的话在他耳畔挥之不去。

    不能让她就这样沉下去。

    得找个法子才行。

    梁铮思考片刻,用飞鸽向楼宏明传去简讯后,牵马离开了将军府。

    -

    梁铮策马直奔西市,一路前往张家楼。

    他远远就看见,魏子真正站在楼外,手执笤帚,认真地扫着路面。

    为了不让马匹扬尘、给人再添麻烦,在数十步外的老树之下,梁铮翻身下马、拴好青骓,独自向张家楼与魏子真所在走去。

    听见脚步声,魏子真抬起头。

    见是梁铮,他神色一讶:“来这么早?”

    “没有萝卜糕,楼里还没营业呢。”

    “我不买。”梁铮挑眉,“是有两件事找你讨教。”

    “讨教?”魏子真挠头,“大名鼎鼎的镇北将——”

    梁铮面无表情,作势挥拳。

    吓得魏子真把恶心人的后话吞了回去。

    魏子真将笤帚往门边一靠:“行,先说更要紧的。”

    梁铮点头,单刀直入:“我或许会与李含章去一趟永庆村。”

    永庆村三字入耳,魏子真瞠目结舌。

    震惊之余,他上下挪动目光,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面前的梁铮。

    梁铮双臂抱胸,泰然自若。

    “你是不是疯了?”魏子真猛地攥住梁铮的衣襟。

    他咬牙低声道:“不怕还有第二个刘岱?”

    梁铮心里清楚,魏子真的担心不无道理。

    在上京权贵眼中,他只是个横空出世的泥腿子、格格不入的刺儿头。总归有人想挖出他的来处,借此做做文章。

    他扯了扯嘴角,不算在笑:“随他们去。”

    魏子真知道拗不过梁铮,悻悻地松了手。

    他无奈地摇头道:“你自己去便罢,带上长公主作什么?”

    与梁铮相识已久,他自然知道:哪怕多年过去,在困扰梁铮的梦魇中,依然留有永庆村与丹云寨无辜受害之人的影子。

    于梁铮而言,永庆村早就不是普通的村落,更像是心魔所在。

    哪怕是同他这位老友,梁铮也很少谈及这段往事。

    可如今的梁铮,竟然动了带李含章一起前往永庆村的心思。

    梁铮望着魏子真。

    神情静得像一汪深潭。

    他别开眼,隐去须臾的悲恸,答道:“我只是想带她去看看。”

    带那个倨傲又脆弱、深深囚禁着自己的小孔雀看看。

    看看如今的他,怎样直面过去的苦难。

    不论如何,永庆村是他生长的地方。

    他愿意在她面前将自己剖开、与她共同面对一切。

    他想用破碎的过往,去换来她抛下旧事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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