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穿成武则天的长女: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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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变成了兄友妹恭的样子,一把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金杯放回盘中,发出了一记“嗒”的声响,也将他那些未尽之言,彻底塞了回去。

    杨思正打了个哆嗦。

    他忽然觉得安定公主好生可怕。

    只因在搁回金杯入盘的同时,在这张与天后很是相像的面容上,先前的肃杀之气一扫而空,只剩下了一抹“友善”的笑容,就好像先前的厉声质问都不过是他们的错觉而已。

    连她的语气也倏尔和缓了下来,以凯旋的妹妹对迎接的兄长闲话家常的口吻问道:“皇兄,你在怕什么呢?”

    李弘面沉如水地看着安定问完了这句话,便像是完全找回了场子一般朗声一笑,再不停留地折返回到了先前的马背之上,宛然一派已经完成迎接礼数的模样。

    身旁的礼官根本阻拦不住安定公主在此时重新下达军队往长安方向推进的指令,也根本来不及去说,在原本的既定流程里,其实还有一项太子向士卒施恩的活动。

    可李弘又怎能拉下脸面去妹妹的马前,请求她按照规则来办事。

    是他先没遵守规则。

    所以这话说到了御前也是他不占理。

    恐怕就连皇位之上的阿耶也会问出一个同样的问题——

    他在怕什么呢?

    他怕……怕安定的声威已再不是一个上柱国大将军能够满足的,也会如同阿娘突破了规则限制以天后临朝称制一般,走向另外一个他绝不愿看到的巅峰。

    当他目送着那浩荡军队在他面前经过,将战争的气息甩到他脸上的那一刻,这份惧怕终于从此前模糊的征兆变成了实体。

    他也怕阿耶阿娘对他的失望一次次累积,会成为反衬出安定何其可靠的对照。他的身体虚弱,原本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像是安定一般征讨四方,但好像在这场席卷数十州的天灾之中,他连赈灾的功劳都不如出征半年的安定。

    当这返京的兵马如同七年前一般迎来天皇天后出城降阶相迎的时候,李弘看得到他们连带着同行的百官因为吐蕃战事大胜而露出的开怀笑容。

    ——那是自总章天灾大作之后,便很少在他们脸上看到的神情。

    他也终于在自己作为太子、却好像不在画面中的处境里,看到了他真正惧怕的东西。

    他怕,他的兄弟不会夺走他的地位,继续做着闲散王爷,他的姐妹却会跳出臣子身份的桎梏,给他以致命一击!

    ……

    但他大概不知道,李清月何止是在这出凯旋里给了他以一记还击,以报他让人来“商榷军务”的恩怨,也根本没打算给他以一点反应机会地做出了下一件事。

    暂时将士卒安顿在城外的安定公主来不及解下甲胄,便已匆匆穿过了蓬莱宫,抵达了天后所在的含凉殿。

    武媚娘奇怪地看到,这个在今日班师中几乎将军中声威张扬到极致的女儿,并没有像是此前的数次得胜还朝一般,急匆匆地扑到母亲的面前,玩起耍赖卖乖的戏码,而是挎着头盔站在了殿中,并没有再往前走出一步。

    殿中的烛火将她笔挺的身姿映照得拉长到了后方的门框之上,也让这等静默中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肃穆。

    “你这是怎么了?”

    李清月定定地望进了母亲沉静的目光之中,在沉默了须臾后终于开了口:“阿娘,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太子,或者说,我很不喜欢皇兄还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您会怎么想?”

    第225章

    这是一句谁也没想到会被安定在此刻说出来的话。

    也包括, 自以为对女儿已很是了解的武媚娘。

    哪怕今日眼观六路的天后已敏锐地察觉到,本该在提前迎军之中有所建树的太子兴致不高,在这对兄妹之间的气场隐约有些不对, 终究还是庆祝战场得胜占据了上风。

    她当先注意到的,也是大唐对阵吐蕃的胜局所带来的新议题。

    但在这个母女会晤的场合下,有一道确然已经存在的裂痕, 就这么被直接地抛了出来,摆在了她们的面前。

    这不是她们两人之间的裂痕, 却也让气氛顿时凝固了下来。

    含凉殿的宫人早已遵照着早前的习惯退出了此地,也将殿门给带合了起来。

    唯独还与外相通的, 正是毗邻太液池的那方水榭露台, 还有几缕带着潮气的夜风从那头的窗扇中吹入,将殿中的烛火给吹动了一瞬。

    这一缕连带着人影一并摇曳的火光自人眼底掠过,顿时将人从猝然闻听此言的惊愕中快速拉拽了回来。

    她说……不想让李弘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武媚娘凝视着女儿面上的神情, 试图从中分辨个究竟。

    这个向来就事论事、老成持重的女儿绝不可能出于开玩笑的缘故便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所以很显然,这是一句她出自本心的话。

    但这句话的说出, 要比她当年不满于李旭轮能够毫无功劳地坐上单于大都护的位置上,还需要一份胆魄!

    武媚娘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在安定发出此问的同时,那只挎住头盔的手,已慢慢地攥紧成了拳头。

    这显然不是因为,夹紧这尊战甲头盔需要花费多大的力道。

    而这个问题……被问出口相当不易,回答起来也同样很难啊。

    阿菟和弘儿之间的矛盾, 绝不能仅仅用兄妹有隙来说, 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东西。

    但很奇怪的是, 她居然对于听到这个的问题并没有那么惊愕难当。

    或许早在她此前需要为了稳固安定的地位,在完全不曾知会于太子的情况下, 协助她拿下九河使的位置时,她的心中天平就有一瞬的偏袒倾斜了。

    来不及细想太多,武媚娘轻吁了一口气,缓缓问道:“他又做了什么?”

    李清月一听这一问,当即目光一亮。

    倘若太子的位置和天皇天后二圣临朝一般稳固,李弘也因数次监国深得两位陛下之心,阿娘在听到她的那句发问时,第一反应根本就不应该是问李弘“又”做了什么,而应该是问她“怎么会这么想”。

    但想想太子的种种表现,李清月又觉得阿娘有这等反应实在不足为奇。

    李弘能将主意打到她的军粮上,安知在这半年间的巡幸洛阳、抚民赈灾中没有些其他的无能表现。

    以阿娘对朝堂事务越发深入的把控,应当早已将其看在了眼中。

    那么她这告状发难的时间,或许选得没有那么仓促,也并不需要只做个铺垫,完全可以图谋更多。

    战场之上她极擅把握时机,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中她也当然是如此。

    她往前走了两步,让自己确然在谈及正事的端正神情,被更为清楚地映照在了烛光之中。

    随即回道:“我统兵折返抵达上邽的时候,皇兄让太子詹事杨思正来传了一条消息,说是希望我能将随行府兵之中的一半留在陇右,以防一时之间涌入关中太多人口,给关中百姓的食粮造成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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