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映同尘: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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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主不会以为谢公子挡在江越身前是因为待那人的情意罢?

    越想越觉得怕真是如此,开阳只好绷紧头皮再次劝解自家主子;把他想到的谢公子为何这般行事都告知主子,最后肯定点头。

    “督主您想想,谢公子的所有经历您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若是他真的待江越不同,哪还有与您拜堂这事儿···属下以为谢公子虽是被您伤了心,却还是惦记您与维护您,这才会情急之下挡剑。”

    越说越是笃定:“叫属下看,谢公子平日里那般浅淡之人,唯有在督主您面前不同,更像是有了鲜活劲儿;可见谢公子只是被您今日所为暂时伤了心,他心里还是只有您一人。”

    这有什么的,枕边人闹点矛盾争端多正常,待督主解了肃州大事···若是谢公子还不回京,督主也可以主动点,姿态低一点,亲去将人好生哄回来便是。

    陆寒尘终于有了反应,凤眸明灭,嘶哑问:“你说阿月心中只有我一人?”

    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九千岁竟是忘了平日在心腹面前的自称给,直接用了个我字。

    开阳连连点头,动作不可谓不重;此时只有这般劝慰自家主子才能听进去,先把人劝回肃州再说以后;若是督主真有个好歹,他该如何与其他兄弟交代,玉衡就能扒了他的皮。

    正要再说其他,顺道吩咐跟来的兄弟们准备回程,开阳的面色急变,眼瞳紧缩;只见自家主子长长吁出一口气,这口气因寒气凝成的白雾还未散尽,紧接着督主便喷出一大口血,轰然倒地······

    第 136 章

    已经打马下了半山腰, 在山谷疾行的谢令月桃花眸直视前方,面容淡淡。

    着急的谢七追上主子,在马上迎风便喊:“主子面上的伤口颇深, 如此寒夜疾行, 恐生出冻疮···这群山中也有猎户,不若找一户人家歇一日再行?”

    自己主子不在意, 谢七却担心死了,那伤口就在面颊上;只需看一眼,谢七便能判断,便是伤口好了, 怕也会留疤;若是再生出冻疮, 只怕留疤的地方会更大。

    主子原本是天人之姿,若是面上留了疤痕, 谢七不敢想主子之后该如何见人,更不知他们该如何与国公爷交代;他们这些暗卫留个疤再平常不过, 可主子是国公爷嫡长子, 更莫提主子谋划的那些,若是功成,一个面上有疤的开国帝王亦会遭人诟病。

    因而, 明知主子此时怕是心境极差,谢七还是硬着头皮劝说几句;便是镇北关那里再急, 也得等到征西军到了才可作为,明显大军的速度赶不上他们抄近路,歇息一两日并不会误事。

    最多, 他们再启程时快马加鞭便是。

    且谢七虽然方才未曾听到主子与督主说了什么, 主子与督主说话时也十分平静,但他就是本能的知道现在的主子怕是心潮起伏;又是面颊有伤, 又是心境不平····还要赶夜路疾驰,谢七如何不担心。

    主子的安康才是他们最大的责任。

    谢令月是个听劝的,也知晓自己面颊的伤势,这般简单包扎后再寒夜赶路,还是马上疾行,只怕明日便会生出冻疮,才是真正的麻烦,因而给谢七传令。

    “先派几个人前方探路,不必惊扰其他人家,找个暖和点的山洞,提前生火便是。”

    谢令月自己是不在意面上的伤口,便是留疤了,他是男人,怕什么;然他如今在大宣,古代人最是注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说日后见到爹娘平白惹他们担心,母亲怕是还要哭几场,能避免则避免。

    何况谢七说的也对,他们本就是抄近路,便是停留一日,也比征西军先到镇北关;但谢令月还是担心身后那两方人再追上来,索性再往前走一段,找个隐蔽之处歇息。

    谢令月自知,他如今心绪不宁,确实不应再驾马翻山越岭;很多时候,与己方便也是与人方便,何必叫谢七几人担惊受怕,最后还要被父亲责怪;是他自己的选择,无论什么后果都应该他自己承担才是。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落脚,谢十九几人已将里面简单收拾干净,燃起火堆;谢令月面上还缠绕着裹伤的细棉布,他也没觉得不适,坐在火堆前怔怔出神。

    干燥的树枝被火烧出噼啪声响,就如谢令月此时的心境,难以平复;当时他与陆寒尘说的平淡,殊不知他亦是心如刀绞,此时亦是心潮起伏,却···不悔。

    但陆寒尘是他两世唯一爱过之人,心里决定分开,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忧;也不知那人那般心性,在自己离开之后又会如何,会不会怒急再迁怒旁人,或是捶打山石泄愤,若是再受伤了···

    恰谢十九几人煮好了汤饼,他们离开时谢峰都给准备的妥当;谢七双手端过来一碗,见主子接下无声松了口气;待主子喝完,这才期期艾艾张口。

    “十九几人离开时谢峰大夫给备足了药,方才主子只是简单包扎,不若···不若此时属下再重新查看,换咱们自己的药稳妥些?”

    这些人是有多惦记他这点伤啊,谢令月无奈:“谢十一不是随身都带着小铜镜,取来我自己看便是。”

    主子总算是在意面上的伤,谢七再欢喜不过,匆匆过去取来,也没想过主子是如何知道谢十一这点小癖好。

    接过一面手掌大的铜镜,自己拆了棉布,谢令月就着火光看起伤口;双眉微蹙,难怪谢七几个一路忧心,果然是深可见骨;这般的伤势,留疤是必然,任是谢峰能妙手回春,也不可避免。

    见主子对着铜镜出神,谢七犹犹豫豫,终是闭眼大胆道:“主子原是天人之姿,便是···便是面上留疤了,亦无损主子风姿!”

    对!就是这般!睁开眼的谢七还重重点头,力争让主子看到他说的都是出自真心。

    谢令月无声叹息,他是真的不在意面上留疤啊;谢七几个的反应,倒是让他再一次认清自己是在古代。

    “问问十九,谢峰给他们准备的药材中,可有朱砂?”谢令月语气淡淡,既然大家都担心,不若解决了这个问题便是。

    一旁凝神听主子说话的谢十九忙过来回话,谢峰还真给他们备了点朱砂,谢令月颔首:“天亮后,十九再出去寻些茜草根回来。”

    谢七稍通些医理,想到主子要的这两样,犹疑道:“主子可是想趁着伤口未愈合,刺青?”当即便又摇头:“主子不可!”

    大宣是有刺青,可那是重犯或是军中将士才有的;主子若是面上有刺青,别人又该如何看待,平白多出多少揣测···那还不如直接留疤呢。

    谢令月亦想到了谢七担忧的,微微摇头:“我想到的刺青与那些不同,算是···一种美化手段?”

    对着铜镜看的清楚,幸好只是一道剑伤,伤口齐整,又是在左眼尾之下···若是借鉴前世那些现代纹身设计,根据伤口想出一个图案,不也是一种别样的美观?

    且谢令月记得清楚,大宣如今的刺青只有用松树汁染出来的墨青色;之所以他问起朱砂和茜草,就是想要做一个朱红色的刺青;他的肤色玉白,朱红色刺青或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可安慰之后见到的父母与长辈。

    谢家暗卫里就有善于用飞针的人,工具和材料都是现成,正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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