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卿仙骨: 20-30

推荐阅读: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知卿仙骨》 20-30(第8/19页)

    春色在草尖上闪着光,紫衣少?女牵着一头小羊走到树荫里。

    小羊低头吃草,少?女躺倒在草地上,草叶上的露珠甩了她一脸,她脸上的梨涡漾开,像春雨落在湖中泛起的涟漪。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季应玄耳畔:“季千里,应玄怎么还不来找我呀,他若再不来,我可真走了,咱俩另寻一处仙山躲起来,叫他哭鼻子去吧。”

    季应玄下意识迈了一步,踩中一根树枝。

    季千里朝他长长地“咩”了一声,少?女瞧见?了他,一骨碌从草地上滚起,扬着手臂朝他跑过来。

    她眼里尽是春光明烁的笑意,开口却不住地数落他。

    “我早晨出门,你现在才来找,都两个时辰了,”她说?,“你不担心?我,难道?也不担心?季千里吗?”

    季应玄无?动?于衷地盯着她。

    少?女戳他一下,他没有反应,又要再戳,被他反攥住了手腕:“雁流筝。”

    她抬眼端详他:“怎么,你生气了?”

    季应玄心?里确有些不痛快,他没想到自己的忧怖境会跟她有关系。

    他对这个姑娘不过三分喜欢七分怜悯,愿意将剑骨赠与她,乃是看在她确然无?辜的份上。

    他没了剑骨,尚有红莲修为,她若没了剑骨,是死路一条。这样的选择,倘若对方换成墨问津,能把他哄高兴了,他也是愿意的。

    季应玄认为,归根结底是他快意洒脱,拿得起放得下的缘故,并非是因为雁流筝在他心?里多么重要。

    可是幻境里,她怎么就成了自己极忧患、极恐怖的关切所在?

    这也太没出息了。

    他转身?就走,流筝忙牵着季千里跟上他,见?他走得快,只能拽着季千里小跑几步。

    没啃够草的季千里咩个不停。

    “应玄!”

    清脆的嗓音拽住了季应玄的步子,紧接着,他的手腕也被人拽住。

    她挽住他的胳膊,柔软馨香的身?体贴近他:“好啦好啦,我错了行不行,知道?你担心?我,下次我不乱跑了。”

    季应玄心?道?:又死不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咱们快回去吧,哥哥已经到了。”

    “雁濯尘?”

    “当?着他的面,你可不能直呼他的名字,他这人很重规矩,记得要喊少?宫主。”

    既然是忧怖境,说?明之后?会发生令他忧怖——至少?是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雁濯尘就是个丧门星,去见?他必然要出事。

    季应玄随便找了个理?由:“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改天再去拜访他,今天就算了。”

    “你说?什么?!”

    雁流筝又惊讶又气愤,竟将他的手甩开了,重又拾起季千里的绳子:“小羊,咱们离家出走!”

    他下意识折身?去追她,抓住了她的手,却见?她红着眼睛转过身?来,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季应玄:……至于吗。

    “见?我哥能改天,成婚也能改天吗?”

    流筝越说?越气:“从前他想见?见?你,你总不愿,我想方设法帮你找理?由,今晚咱们就要成亲了,他千里迢迢从太羲宫跑过来,难道?要我把他赶出去?”

    季应玄险些被她的话砸晕了。

    成婚?

    他没听错吧,他跟雁流筝,今晚要成婚?

    幻境不愧是幻境,真是什么都敢想。

    季应玄内心?狂风呼啸,天震地荡,面上却还要努力稳住,先将流筝安抚好。

    “适才我同?你开玩笑……别?哭了,我与你同?去见?他便是。”

    流筝哼了一声:“一点也不好笑。”

    “确实不好笑。”季应玄无?声叹息,接过她手里的牵羊绳,握住了她的手:“我向你赔礼道?歉。”

    流筝声音闷闷的:“向谁?”

    “你。”

    “我是谁?”

    季应玄在心?里劝自己,一切都只是幻境中的权宜,哄她一下也无?妨。

    他薄唇轻轻抿起,低头在流筝耳边道?:“吾妻流筝,夫人,娘子……你喜欢哪个?”

    流筝顿时满面羞红,捂着脸跑了。

    ***

    铜镜里映出红衣如火。

    凡界的婚服纹章饰彩,竟然比他在掣雷城里披的红袍还花哨,倒是喜庆,映得人面如白玉,目似明泉。

    季应玄揽镜自照许久,将腰上的封带解开重系,又三番五次正冠理?鬓,这才搁下镜子出门,往流筝备妆的院落走去。

    院子里,季千里和一窝兔子抢草吃,不耐烦地将兔子们挨个踹了一脚。

    季应玄路过时拍了它脑袋一下:“大喜的日子,别?给我砸场子。”

    他推门找流筝,瞥见?一抹纤红的影子,乌发高高盘起,插满了珠翠和花朵,尚未细细看清她的模样,却被妆娘大呼小叫地撵了出去。

    “哎呀!谁把新郎放进来了,快赶出去!”

    妆娘一声呼喝,两扇门“哐当?”一声在他面前关上:“婚前见?面不吉利,马上洞房花烛了,到时候再举着蜡烛看个够,何必贪这一面?真是个痴儿!”

    流筝也在里头笑他,声音穿透门缝,比平日更多几分缱绻似水的温柔。

    季应玄隔着门喊她:“流筝。”

    她轻轻“嗯”一声:“妆娘姐姐说?要给我开面,有点奇怪,你别?看了。”

    季应玄说?:“我是来告诉你,等?会儿拜完堂后?,你直接回房休息,好好睡一觉,我自己去见?雁……少?宫主就行。”

    他有预感等?会儿要出事,想让流筝避一避。

    流筝却说?:“哥哥他护短时十分霸道?,若没有我从旁镇着,我怕他为难你。”

    “无?妨,”季应玄十分违心?地说?道?,“拜过了堂,咱们就是一家人,妹夫也是短,他不会为难我的。”

    屋里传来窃窃的笑声,隐约在说?他“嘴甜”、“体贴”,羞得流筝半晌说?不出话,只好仓促应了他:“听你的便是,你快走吧。”

    季应玄垂目笑了笑,转身?往宴客的前院走去。

    前院张灯结彩,宾客们都在翘首等?着他,个个笑如春风,或打趣他,或道?吉祥话,气氛十分融洽。

    除了太羲宫的来客。

    雁濯尘一身?玉白宫服,抱着观澜剑,不像是来贺喜,倒像是来奔丧。

    季应玄一见?他就觉得晦气,却还是上前一揖:“雁少?宫主。”

    雁濯尘语气不善:“你就是流筝宁与家中决裂也要嫁的那个凡人?”

    季应玄:“……”

    好得很,他有旧恨,对面有新仇,今日说?什么也太平不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