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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知卿仙骨》 50-60(第1/16页)
第51章 亲吻
姜怀阔虽不认得季应玄, 却认得浮在他身前的业火红莲。
他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敢问阁下可是……西?境莲主?”
季应玄温然轻笑:“不是也一样能杀你。”
那就是了。
姜怀阔想起那些耸人听闻的西?境传说,生于忧怖崖下莲花境里的这位莲主, 仅用?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肃清了混乱的西?境,将盘踞在掣雷城近千年的恶妖巨魔挫骨扬灰。
按理说,他身负红莲业火这等焚世的力量,仙门百家应当联起手来剿灭他,然而除非他率先开战,否则心里稍微有点数的仙门都?不想主动招惹他。
就连剑修门派之?首太羲宫,年?初时也尝试想与他交好?。
姜怀阔下意识地后撤了半步,手中?剑举也不是,收也不是。
季应玄右手担着流筝的背, 手腕穿过蝴蝶骨,掌心落在?她微微发烫的剑骨上。
似乎怕惊扰怀中?人, 他刻意将语调放轻, 却足够数丈外的姜怀阔听清楚。
他说:“恐怕祝锦行没有告诉你们,流筝身上的剑骨,乃是孤赠予她的礼物, 她若喜欢, 随她怎么用?,她若不喜, 剔剥后碾成灰化成尘,也轮不到尔等肖想。”
姜怀阔闻言, 一时面色如土,勉力撑持着风度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如此便罢了。”
“误会?罢了?”
他的声音愈轻, 瞳孔幽深寒静,如覆千万年?的冰雪, 未有一点松动。
“可是流筝身上的伤不是误会,祝锦行要强娶也不是误会。不如这样,我也误杀在?场诸位,咱们误会与误会相抵,就算了结。”
见他真要动手,方?才侥幸逃过一命的仙门诸使,皆鬼哭狼嚎地要躲到姜怀阔身后,眼见那业火红莲散作几十瓣利刃,正要随他心意驱使袭来时,他怀里的姑娘忽然抬起手,指腹无力地落在?他唇上。
流筝的声音细若蚊吟,却拼尽了她全部力气:“不要杀……留给我。”
季应玄惊讶地轻轻耸眉:“你现?在?走路都?费劲。”
流筝低低道:“我记住他们了。”
“那好?吧,”季应玄想起她还不知道雁长?徵的死,叹息一声,“难得你有几分报复心。”
他的目光在?这些人脸上刮过,将他们的模样都?记了下来,这才抱着流筝离开。
流筝悬着的心稍稍松弛,终于能专注地忍受体内剑骨灼烧的疼痛,还有方?才被?姜怀阔的剑锋擦出的伤口。
其实报复尚是次要,她却是不想再欠他的情意了。
东境仙门百家与西?境的关系本就微妙,他这么多年?一直礼待东境,怎么能因为她滥破杀戒。
这样的情意,她真的受不住,也还不起……
***
掣雷城距太羲宫太远,季应玄暂将流筝带到北安郡安置。
流筝听见几重推门声,感觉到身体陷入干燥柔软的衾被?中?。
她被?剑骨烧得口干舌燥,蹙眉嘤咛了一声,紧接着便有水杯抵到唇边,清凉的触感仿佛无尽焰海里的一块浮冰,她握住季应玄的手腕,将一整杯都?喝下,犹觉不够,又喝了一杯。
意识清醒了些,感觉一只手挑开了她腰上的系带,流筝慢慢睁开了眼睛。
灯烛错些,光透进半面青帐。
青帐上绣着一支疏落的梅花,花苞的影子正投在?季应玄的眼尾,他的瞳眸像无底的渊、无垠的夜,色泽极深,静静望着她,有种分外情深的感觉。
流筝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牙关在?轻颤。
季应玄自然也看得分明,长?睫缓缓落下,同她解释道:“你腰上有伤,沾了泥灰,需要处理一下。你也不想这副模样去见你母亲和师姐吧?”
流筝微微睁大眼睛:“她们……”
“已安置在?城中?客栈,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去见她们。”
流筝拨开青帐一角往外看,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看屋里的装潢,有桌有凳,墙上挂着木剑、贴着字帖描红,好?像是凡界的民居,陈设简单干净,仿佛已许久无人居住,却有人时时打扫。
季应玄说:“眼下在?北安郡,我从前的住处。”
流筝松开青帐,心中?漫漫想到,从前是哪个从前,尚未被?抢走剑骨的时候么?
她握住了季应玄要给她清理伤处的手,季应玄感受到她的抗拒,耐心劝她:“眼下这个时辰,我也不知该去哪里给你找个女大夫。”
流筝声音微哑:“我自己来。”
季应玄笑了笑:“你先试试能不能把药从瓶子里倒出,然后碾碎。”
流筝现?在?浑身没什么力气,把药瓶拾起来都?怕摔了,她默了默,说:“我歇一会儿……歇好?了会处理。”
季应玄垂目望着她:“几日不见,你好?像同我生分了许多。”
流筝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不说话,将脸转到床榻的里侧。
她不敢看他,然而颈间?起伏不定的游动,却暴露了她心里汹涌近于灭顶的情绪。
季应玄并不打算放任她这样躲着缩着,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到光下,看见了她满眼的泪水,珍珠似的滑过脸颊,落在?枕上。
他心里也有躁郁、不安,然而面对这样脆弱的流筝,却一句话也不敢说重。
“是不是疼得狠了?我先给你处理好?伤口……”
流筝自嘲道:“能有多疼,总不会比你当年?被?夺走剑骨时更疼。”
季应玄说:“从前的事,我已经没什么印象,想来也并不深刻。”
并不深刻。流筝默念这四个字,恍惚间?又想通了许多从前事,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她说:“你最初接近我,只是为了取回?剑骨,太羲宫不悔峰上遇见墨……”
“墨族长?公子,墨问津。”
“嗯,墨长?公子,他驭使机关豹,其实是受你请托,冲着我去的,是吗?”
季应玄“嗯”了一声,承认了自己当初的行径。
他听见流筝低低叹气:“难为你费了这样多的周折,怪我实在?是太迟钝,我本该早些想明白,却让你白白等了这么久。”
她握住季应玄的手,抚上颈后的剑骨,说:“我要把剑骨还给你。”
季应玄问她:“你还记得你的命剑叫什么名?字吗?”
不悔。
很久之?前,月下许诺,他已经将答案告诉了她。
流筝哽咽道:“可是我却十分懊悔,自得知真相后日夜煎熬,我愧于接受你的情意,应玄……我抢占了你的剑骨,这既折磨我的身体,也折磨着我的心。”
季应玄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侧脸,发现?她的体温越来越高,泪水滚过脸颊时,几乎蒸出莲子般清苦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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