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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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挥挥手,“拜拜。”

    周兮辞叮嘱邱琢玉:“你给我好好把姜姜送回学校,不许带着她出去瞎玩。”

    以前有一回聚餐结束,邱琢玉负责送陶姜回学校,路上碰到玩滑板的,他非拉着陶姜过去凑热闹,结果那次陶姜摔伤了胳膊,打了两个月的石膏。

    邱琢玉不仅被周兮辞几人狠狠谴责了一番,也被王沪生拉去受苦受难练了好一阵子。

    邱琢玉做了个遵命的手势:“保证把人安全送到学校。”

    周兮辞这才关上车门,跟陈临戈站在路边看着车开远,她扭头对他说:“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陈临戈跟上她的脚步。

    小区里积水未干,雨滴从枝叶的罅隙间落下,像是又一场不停歇的雨,周兮辞抹掉滴在脸上的水珠,看向走在身侧的陈临戈。

    他今天除了淋了一场雨,并未玩到什么。

    她小声叹了口气。

    陈临戈听见了,转头看过来,“怎么了?”

    “没事,就想着你今天都没有怎么玩,也没有看到烟火展,挺遗憾的。”

    陈临戈不怎么在意:“以后不是还有机会。”

    周兮辞心里闷闷的,“你不是快开学了吗?”

    “嗯?”陈临戈想起来前一阵子她执着于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学,他搪塞不过去便胡乱说了个时间,好像就在八月。

    他忽然意识到周兮辞最近的反常,大概……是在弥补什么。

    陈临戈这个人说好也好,说恶劣也沾点,他对旁人都克制守礼,好只对周兮辞好,但骨子里仅有的坏也都留给了周兮辞。

    他意识到周兮辞的这点小念头,也没戳穿,反而乐在其中:“烟火在哪里都可以看。”

    周兮辞低着头,心里更闷了。

    沉默着走到六楼,周兮辞见家门开着,还没进去就先喊道:“妈——”

    尾音在看见屋里正翻箱倒柜在找些什么的周国成时颤了一下,她站在门边:“爸,你找什么呢?”

    “找钱,还能找什么?”周国成沉着一张脸,从客厅走进卧室。

    周兮辞以为他又要拿家里的钱去赌,忙跟过去:“爸!妈说过了,不让你再拿家里的钱去——”

    “你还知道关心你妈啊!你一天天就晓得忙别人家的事,三天两头往外跑,你知道你妈现在在医院吗?”周国成推开她阻拦的手,“走开!”

    周兮辞一时不察,被推着往后退了两步,腿在床尾绊了一下,整个人径直向后倒去,脑袋重重磕在墙上。

    她眼前有几秒的发黑,迷蒙中隐约看见周国成朝这边走来,只是还没等走到跟前,眼前突然窜过来一道黑影猛地将周国成推开了。

    周国成倒在床上,争辩道:“我不是故意的。”

    陈临戈顾不上搭理他,蹲在周兮辞面前,不停叫她的名字:“周兮辞,周兮辞?”

    “我没事……”周兮辞脑袋嗡嗡的,紧紧抓着陈临戈的手臂,说:“我妈……”

    “在市一院。”周国成已经从床上爬起来,自顾往袋子里装衣服,“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接到电话就让我拿钱过去。”

    陈临戈抱着人站起来往外走,周兮辞靠在他怀里,视线里只能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

    他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呼吸起伏的弧度,像是在忍着火气。

    等走到楼下,周兮辞已经缓过神,抓着陈临戈胳膊叫他放自己下来,“我要先去趟医院。”

    她这下看得更清楚,他眉眼敛着,唇角紧抿,听了她的话也没松下来多少,声音冷硬:“我陪你一起。”

    周兮辞看着他,点点头说好。

    徐慈英的情况并不严重,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昏厥,只是晕倒时刚好在上台阶,倒下去把脑袋给磕破了。

    周兮辞赶到医院的时候,她人已经在普通病房打吊瓶,身上还穿着工作服,领口和胸前都是血迹。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疼,站在床尾叫了声:“妈……”

    徐慈英睁开眼,还冲着周兮辞笑:“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他们不要给你打电话。”

    一旁的小秦阿姨说道:“我叫老周回去取钱,小辞回家刚好碰到他了,再说了你这情况怎么瞒得住。”

    徐慈英看了眼门外,又看看周兮辞:“外面还在下雨吗,怎么头发都湿了。”

    “没下了,是出去玩弄湿的。”周兮辞走到床边,握住徐慈英的手,“疼不疼啊?”

    “不疼了。”徐慈英摸着她的手背,“你怎么让小临也跟着你乱跑。”

    陈临戈走到周兮辞身旁:“没关系的徐姨,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

    徐慈英笑笑,跟陈临戈说了几句话,没一会眼睛就又闭上了。

    周兮辞在这儿,秦齐红厂里还有事便说要走,周兮辞送她下楼,在路上碰到周国成,秦齐红拍拍她的手背:“你先上楼,我跟你爸说两句。”

    “好,小秦阿姨今天谢谢你。”

    “哎呀,你这孩子跟我还这么客气。”秦齐红道:“快回去吧,别让你同学一个人在那里等。”

    “嗯。”

    周兮辞转身上了楼。

    四人病房里,徐慈英睡在靠窗边的那张床,帘子挡住视线,陈临戈直到周兮辞走近了才回过神,低声说:“护士刚来换过吊瓶,还有两大一小。”

    “哦。”周兮辞走到床边坐下,见徐慈英指甲缝里还有血迹,起身在屋里看了一圈。

    陈临戈问:“找什么?”

    “盆。”

    “我去买。”

    “不用了。”周兮辞想到什么,“我爸好像带了。”

    提到周国成,陈临戈眉头蹙了起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冷意:“他……”

    “他这次不是故意的,是我没站稳。”周兮辞不是替周国成开罪,只是事实的确如此。

    陈临戈抬眸看向周兮辞,想问这次不是,那上次呢?

    可长久沉默后,他松开紧攥的拳头,问道:“周兮辞,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周兮辞神情一愣,对上陈临戈黑沉沉的目光,她忽地有些难以忍受,别开眼低着头说:“没有。”

    可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陈临戈并未觉得有多意外,静静看了她一会,也什么都没说。

    徐慈英情况不严重,但也还是要住院观察两天,刚好这几天周兮辞放假,她几乎24小时陪在医院里。

    普通病房不让陪护,她也不回家,直接睡在一楼大厅的长椅上,好像离开一步,徐慈英的情况都会变得严重。

    陈临戈也不拦着她,只是陪着她睡了两天的冷板凳。

    好不容易徐慈英捱到出院,周兮辞却病倒了,她已经有好些年没生过病,这一次病来如山倒,安安稳稳在小区门口的诊所扎了三天针。

    周兮辞难得有这样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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