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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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得诸位精通琴乐,不过恰逢春日宴,难得一聚,也不愿扫了诸位的兴,不如朱振与诸位合奏一曲《破阵曲》,我舞剑助兴,如何?”

    《破阵曲》煞气太重,少有人弹奏,尤其在其乐融融的宴席上,都是些悠扬的丝竹吱声。

    他们也不见得会。

    就如同李栩然的邀请一般,她的邀请抛回去,他们又是否接的下来?

    该迎自然要迎,但以短击长,显然不明智。

    而李栩然听了许活的话,面上一滞,露出几分窘意和不甘。

    徐泽安已过了年轻气盛争一时之气的年纪,直接拱手道:“徐某不擅此曲,若要合奏,只能当个看客了。”

    陆屿也没有参与,作为主人替李栩然圆了个场。

    其他人面色不变,很是从容,显然不惧。

    陆屿更是眼露兴味,“来人,取剑来!”

    这便是确定要合奏了。

    陆屿又问:“诸位都用什么乐器?”

    几人手边便有先前用的乐器,唯有顾笑舟换了埙。

    朱振在许活耳边紧张道:“我不会《破阵曲》啊,我插进去岂不是丢人?”

    “战鼓你还不会敲吗?”

    “会是会……”

    武将传承到这时,也要识文断字,习君子六艺,朱振懂乐理,只是不精,但他幼时在边关待过两年,说是战鼓和号角声启蒙也不为过。

    而武将的孩子,自小玩儿的是战场杀敌、舞刀弄枪的游戏。

    “你看我剑势,谁都不必理,只管敲你的。”

    朱振一听,一咬牙,奏就奏,谁怕谁?

    陆家的庄子里还真有大鼓,仆人小心翼翼地搬来,放在水榭外。

    同时,仆人躬身,双手呈上来一柄剑。

    许活单手握住剑鞘,另一只手握住剑柄,抽出少许。

    银光刺眼。

    陆屿笑问:“许郎君可满意?”

    “剑是好剑。”

    可惜秀气了些。

    祖父曾经告诉她,兵器就是兵器,兵器的作用只有一个,见血和杀敌,只要足够锋利结实,就是好兵器。

    这把,华而不实。

    许活没有掩饰神色。

    陆屿和四驸马陈境泽对视一眼,兴味更浓。

    许活走出水榭,站到曲桥正中。

    陆屿四人只简单沟通了先后,便抬起手准备。

    朱振站在水榭外,举着俩鼓槌一脸懵。

    他们并没有完全按照曲谱,而是自行安排,以乐切磋。

    顾笑舟的埙声先起,大漠孤烟的孤寂,战场的萧瑟沧桑,油然而生。

    许活右手持剑,横在眼前,手指沿着剑脊抹过,缓慢起势。

    朱振气虚,不甚熟练地敲击起大鼓,声音不高不急。

    四驸马陈境泽的琵琶声加入,只几下,便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注意力。

    许活踩着点,挽了个剑花。

    林牧的笛声响起,埙声与之缠绕,

    琵琶声再次加入,更急更密更攥紧人心弦。

    朱振的鼓声在几人压制下,更像是背景音。

    这时,许活的的动作越来越大开大合,剑在她手中,仿佛渐渐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劈剑、点剑、旋转平抹、翻身而起……

    她在三尺多宽的曲桥上如履平地,且招招凌厉,未有一丝犹豫胆怯。

    水榭上,无论是合奏的几人还是两位看客,眼神全都锁在她身上,目光灼灼。

    剑尖朝着水榭的方向横扫过,杀意凛凛,与她相对之人仿若她的敌人,无法撼动她分毫。

    又是一剑刺来,似乎有剑风袭来,李栩然面上不由露出一丝怯意,死死定住脚未退分毫。

    徐泽安亦是震惊。

    其他人没被这锋锐的剑意吓到,但也被激起了战意,杀气纵横,合奏中尽数展露。

    如同有千军万马,喊杀阵阵,在许活这个将军的带领下势不可挡。

    朱振只专注地看着许活的剑,渐渐忘了一切。

    鼓点渐急,鼓声越来越密集激昂,像是战势已至焦灼,在将军的带领下奋力一搏,要么战胜!要么战死!

    许活转手一翻,剑在空中飞速旋转,她一脚踢出,正中剑首。

    长剑如同流矢,裹着寒光,飞刺向水榭。

    李栩然退了一步,徐泽安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琵琶声、埙声、笛声、鼓声一时间都停了。

    “铮——”

    剑尖插入水榭柱,剑身剧烈颤动,铮铮作响。

    片刻后,埙声和笛声又起,带着战后的寂寥和惆怅。

    四驸马拨弄了几下琵琶弦,便放到了一边。

    这时候,朱振兴高采烈地敲起来,完全不管别人的节奏,鼓声里全是胜利的得意,毫不掩饰地喜气洋洋。

    不合拢的声音,林牧和顾笑舟对视一眼,林牧摇头失笑,率先放下了手。

    顾笑舟随后。

    许活重新回到水榭。

    朱振等着她一起进入水榭,昂首挺胸的,得意极了。

    陆屿夸赞:“荣安风采卓绝。”

    林牧含笑点头,认可他的说辞。

    徐泽安出声附和。

    顾笑舟的态度也较先前有所变化,入眼了,不再那么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李栩然的傲气收敛,沉默。

    陆家仆人过来禀报,得了陆屿的首肯,搬上来烤炉和处理好的食材。

    还有酒。

    他们亲自动手,吃肉喝酒,天南海北博古通今地聊。

    许活大半能接住。

    不过陆屿等人酒兴上来,写诗吟诗,许活直接婉拒,她于书画诗词之上,皆没有天赋,匠气十足,便不献丑了。

    朱振则是一句话不接,只吃吃喝喝,也没有揪着他。

    酒肉过后,仆人又换了炉子上来,要围炉煮茶。

    “你们煮茶,我温酒。”

    四驸马陈境泽已经有了醉意,竹林掩映后便是露天温泉,他直接跳下去温酒。

    他衣衫湿透,胸膛敞开更多,布料贴在精壮的身躯上,肌理更加清晰,欲色熏人。

    有几个侍女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四驸马回身,举起酒壶邀道:“谁与我一饮。”

    林牧和李栩然婉拒了。

    徐泽安没表态。

    顾笑舟本就是个洒脱的,朗声一笑,脱掉鞋袜,也走了下去。

    陆屿转向许活和朱振,笑眯眯地问:“两位可要温酒同饮?”

    许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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