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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驸马何日还乡》 70-80(第9/14页)
是施舍么?”
谢文琼心道:施舍我一段甜梦,一方信物么?
岳昔钧道:“非也。”
岳昔钧在手边包袱中翻找出了剪子?,道:“结发为妇妇,恩爱两不疑。既然怀玉肯等我,你?我自然是要安生过日子?的。结了发,你?不疑我,我不疑你?,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谢文琼望进了那?一双清澈的眼眸,心中太息道:我便信她一回。
谢文琼道:“好。”
岳昔钧便绞了两段自己的头发,一段递予谢文琼。
谢文琼也绞下了发束,将自己的发和岳昔钧的束成一束。谢文琼将这束头发珍重地收在荷包之中,荷包中的香料和发香交在一处,谢文琼束了荷包的口,配在腰间,莫名觉得有?些踏实了。
岳昔钧也将自己的发和谢文琼的结在一处,小小的一束托在掌心,却觉重抵千钧。她也同谢文琼一般,收在自己的荷包之中,贴身带着。
岳昔钧道:“没有?翻黄历,也不晓得怀玉是否介意?”
谢文琼道:“想是冥冥之中叫你?我今日结发,何必翻黄历?”
岳昔钧笑道:“不错。”
谢文琼自己拔了钗环,和衣躺下道:“今日好乏,我先睡了。”
岳昔钧便道:“好,我也歇了。”
伴月从外面撩帘进来,给谢文琼取了毯子?盖上,也在一旁歇下了。
梦过半宿,岳昔钧幽幽醒转,她捂着胸口微微喘气?,只觉得胸中有?些憋闷。岳昔钧环视四周,所?幸自己并未做出甚么不轨举动,心下也略略松了口气?。
她轻悄悄地起身,出了车子?去透透气?。岳昔钧的目力极佳,她远远便看见?崖边似乎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岳昔钧拄着拐,收着步子?往崖边走去。夜里静谧非常,而岳昔钧虽一腿有?伤而脚步略显滞重,却终究是没有?发出很大声响。
她一步步走到崖边,才?看清坐在崖边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英都。
岳昔钧轻声道:“阁下也睡不安稳么?”
英都闻声回首,说了声“不错”,又拍了拍身旁的土地,道:“坐么?”
岳昔钧欣然应邀,缓缓坐下。
两人皆有?些心事,俱望着对面的山林不语,崖风一吹,带来些暮春的寒凉之意。
忽而,英都抬手指道:“若轻,你?瞧。”
岳昔钧抬首,望见?沉沉天幕之上有?星子?明亮,好似一块寻常的布匹上点缀了珠宝。
岳昔钧道:“东方苍帝之位。”
“我听闻你?们丰朝人观星有?一套法?则,”英都侧首问道,“可能对我讲讲否?”
岳昔钧笑道:“不是甚么高深之事,我适才?所?说,乃是这颗星子?。”
岳昔钧向?英都比划了一下,道:“据说,天帝在太微垣内的帝座有?五处,按时?节而轮换,此时?是春季,便是东方苍帝之位亮。”
英都道:“原来如此。天帝难道也是逐水草而居么?”
岳昔钧笑道:“并非如此,太微垣乃是天帝的宫廷。”
英都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我也听闻,你?们会将天上的星星对应地下的人,若是天帝对应的是你?们的皇帝,那?我们天汗可有?星宿相对?”
这当真问住岳昔钧了,她一愣,道:“恕我直言,我不过是学了些如何观星辩方位的本领,这观星术我是实实半点也不知的了。”
英都道:“是我强求了。”
岳昔钧试探着问了一句,道:“阁下很忧虑么?”
英都叹气?道:“忧虑无用,白日我同你?说过,我此次回朔荇发生之事一言难尽,若是你?现下有?闲心,便劳你?听听我吐吐苦水。”
岳昔钧道:“阁下肯倾诉,是我之荣幸。”
英都便道:“你?离开京城之后,过了一日,我和空尘也打点行装,一路隐瞒身份,快马加鞭回了朔荇……”
二人一路行至边城,为怎样出城犯了难。边关戒严,便是绕路也是难行,毕竟边城要固若金汤。
正在一筹莫展之间,英都在城中街巷里见?到了一伙儿朔荇人,英都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瞧着他们往官驿去了。
于是,英都在官驿外蹲守,许是运气?极佳,第二日便见?那?伙朔荇人要回朔荇去。英都连忙上前攀谈,但她证明身份的骨笛在岳昔钧处,正担心那?伙朔荇使者不信自己,便发觉其中有?几位是在王帐中见?过的。
于是,几人相认,英都和空尘顺利随朔荇使臣回到了朔荇王帐。
英都也在途中得知,这伙使臣是来送和亲的广惠公主的书信的。
英都说到此处,岳昔钧心道:若是如此,广惠公主性命无虞,这倒是一桩好事。
空尘到了王帐,便被英都安置在自己帐中。北地风冷,英都怕空尘受凉,便取了件略厚的外衣来送给空尘,这外衣用了一层细细的貂毛,不至于太热,又不会叫人冷,正是倒春寒时?穿着舒适的衣物。
谁知空尘一见?,合掌推拒道:“阿弥陀佛,此物贫尼不敢要。”
英都道:“不是甚么贵重东西?,一点心意而已,小师太收下便是。”
“并非是怕施主破费,”空尘缓声道,“而是此物伤了生灵,集腋成裘,贫尼无法?消受。”
英都这才?明白过来,动了动唇想说甚么,终究还是妥协了,将外衣收了起来。
用膳的时?候,英都又发了愁。朔荇多食肉、奶,菜蔬较少,而空尘守戒,自然是不能沾荤腥。英都只得往厨房嘱咐做几道素菜,不用猪油。
刚叮嘱过厨房,天汗便召见?了英都。
英都刚到时?,携空尘拜见?过天汗,此时?天汗单独召见?英都,劈头便问:“那?尼姑是来做甚么的?”
英都道:“是我的恩人、朋友,邀她来做客。”
天汗不置可否,道:“莫叫她惹出事来。”
“父汗放心,”英都道,“她是化外之人,从不惹是生非。”
天汗话锋一转,道:“还没问你?,你?怎就叫人掳去了?”
英都道:“一时?不慎,但祸福相依,捉我之人也做了我的眼目。”
天汗道:“攻丰之事,你?怎么看?”
英都道:“荼切儿部太心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天汗道:“从长?计议?粮草可是越吃越少了。”
英都道:“斌州太守不曾有?甚么……”
天汗一双鹰目犀利地锁住英都的面庞,英都不惧不怕,坦坦荡荡回视过去。
天汗顿了顿,道:“他怎可能给我们大量粮草,更何况,这老不休恐怕要卸任了。”
英都问道:“继任的是谁?有?消息吗?”
“未有?,”天汗道,“倒是听说,丰朝有?位皇子?请命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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