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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今日不宜晚安》 14-20(第12/15页)
们两个工作地点相距不是很远, 周程远不想绕路,便先过去接了闻歆。
多接一个人,或多或少都耽搁了点时间,周程远他们到达时,问诊的病人都已经离开,傍晚光线昏暗,衬得药堂空荡孤寂,小学徒正在打扫卫生,随时准备关门。
店内的学徒日日要背中药材和厚重的大头书,记忆力显然是极好,见过一两面便能记得人,闻歆是半个东家,周程远和倪音算是店里的贵客。
这会儿见他们一起过来,小学徒举着抹布,热情地接待:“你们都是来找闻老师的吧?正好她还没走,有个病人来得晚,她还在老位置看诊,你们过去就行。”
几人轻车熟路,绕过大堂,闻玉竹耐心交代医嘱的声音从小隔间内传出来。
两分钟后,椅子和地板轻微摩擦,病人拿着手写单子走出来,倪音他们往旁边让了让,等人走后,闻歆先过去打了声招呼。
闻玉竹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轻微缓解了些疲倦,她重新戴上眼镜,往门外看去,朝倪音招手,让倪音进来。
倪音就是抗拒喝药,不太想复诊,磨磨蹭蹭,又不得不在闻玉竹对面坐下。
闻玉竹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头发剪短了一些,显得更加干练而严肃,她胸前挂着金属听诊器,可能是整日待在药堂内,周围不是炮制好的药材,便是正在熬煮的药汁,一直沾染着,她周身的药味更苦更浓了。
“闻姑姑。”倪音乖巧喊人。
“又过来了。”闻玉竹观察着她的脸色,白里透红,看着挺健康的,便问起最近的情况,“睡眠怎么样,有没有经常熬夜。”
“没没没,我老年人作息,有周叔叔在旁边监督,我哪儿敢熬夜。”
“行,我把个脉看看。”
都是老医患关系了,直接省去不必要的步骤,闻玉竹调整了下脉枕的位置,倪音把左手腕压上去,闻玉竹凝神摸了片刻,看了倪音一眼,倪音自觉地换上右手腕。
很快,闻玉竹抬开手指,她习惯性推了下眼镜:“听说你不想喝药了?”
周程远和闻歆正在门外交谈,无需回头,余光便能扫到他的侧影,倪音心虚,身体跟着一顿,而后皱巴着脸卖惨:“也不是吧,就、就太苦了……”
现在单单是回想起来,那股苦味儿仿佛藏匿在犄角旮旯,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谁让你身体不好呢。”
闻玉竹的语气明显带着调侃。
倪音:“……”
闻玉竹问:“上次例假准时吗?”
倪音认真回忆:“有一点点不太准时吧,推迟了一周多,但和以前推迟快一个月比较起来,还算准时吧。”
闻玉竹:“还疼得无法忍受?”
倪音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一点点,能忍受的范围内,都没吃止疼药。”
又交流了几句病情,闻玉竹喊周程远过来,简单讲述了倪音的情况,主要还是调理身体的问题,倪音年纪小底子也挺好,是药三分毒,没必要一直吃药,可以从日常生活习惯入手,例如早起喝一杯姜枣茶,晚上泡脚,平时加强锻炼,偶尔炖个汤补一补。
倪音悄悄松了口气,朝闻玉竹递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闻玉竹被逗乐,点了点倪音脑门,开玩笑道:“我就这么不讲医德?”
倪音装乖抱怨:“那哪儿能,您以前给我开药可一点都没手软过。”
周程远谨遵医嘱,又细心询问了炖汤的名字。
药堂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忙完自己的工作,小学徒换过衣服,过来和闻玉竹道别,闻玉竹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周程远适时问闻玉竹下班后的安排。
闻玉竹开玩笑道:“回家吃饭,忙了一天还不得让我休息会儿?”
周程远邀请:“那姑姑跟我们一起吧,也省得回家做饭了。”
闻玉竹本就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她开口便推拒:“不了,我和你们年轻人的口味合不来,你们——”
“谁说的啊?”闻歆截断话头,“姑姑,咱俩可是一个家出来的,往常没少在一起吃饭吧,也没见你说吃不下,甚至比我还多吃半碗米呢,这还合不来啊?”
闻玉竹白她一眼:“……”
闻歆就像没有看到一样,连珠语句,非常积极地劝说着闻玉竹。
姑侄两人可以说对彼此都非常熟悉了解,更何况,有一个严厉的母亲和一个同样严厉的父亲的存在时,闻歆内心会倾向于靠近闻歆。
就这么几句话,闻玉竹察觉到闻歆的不对劲儿,她面露狐疑,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投了过去,在闻歆和周程远之间打了个转,寻思着难不成是这死鸭子嘴硬的丫头突然后悔了?但又放不下面子?
犹豫几瞬,闻玉竹捂着头,顺水推舟:“行了,去还不成,被你念叨得头痛都要犯了。”
周程远帮忙拿东西,征询闻玉竹的意见:“姑姑今天开车没?你和闻歆一起,还是大家一辆车,晚些时候我送你们回家。”
闻玉竹把车钥匙递给闻歆:“不用那么麻烦,小歆开我的车。”
周程远点头:“好,我有个朋友在餐厅已经订过包厢了,我把地址发给闻歆,导航很好找。我开慢点,你们跟在我车后也行。”
这并非假话,今天是岑定做东,周程远和倪音算是蹭了岑定的饭。
只不过周程远要接倪音看病,提前走了一会儿,岑定则下班后直接从律所过去,没有和他们一路。
下午时岑定收到父亲的通风报信,他母亲的好闺蜜即将带着全家上他们家做客,重点在于母亲的好闺蜜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女儿,和他算是青梅竹马。
那么这场宾客与主人约见的目的,可想而知了。
岑定对这种暗戳戳安排的相见烦不胜烦,但又防不胜防,幸好他伟大慈爱的父亲和他站在同一战线,像是隐藏潜伏的机密人员,给他送出不少重要消息。
即使能幸运躲过一劫,但该有的烦躁是一点不少。
岑定愁得抽了根烟,满案文字,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晃悠到周程远办公室,又给周程远递了根,烟雾缭绕中,拽着周程远聊了好半天。
今晚肯定是回不了家了,岑定琢磨着倪音这几日就要开学,便提出请他们吃饭,还不着调地说就当是给倪音践行了,顺便还厚着脸皮要周程远收留他。
周程远睇他一点,完美发挥了冷血无情的作风,直接在律所附近的酒店里给他开了间房,并建议岑定晚上若是失眠,还可以回律所继续工作。
“……”
当时,岑定拳头很痒。
蹭车时,闻歆听到周程远和岑定通话,得知岑定要请客吃饭,她也要去。
都是老朋友,没什么讲究,岑定感觉可有可无,说了句“都去都去”,于是便有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有长辈过来,岑定自然是到餐厅门口接人。
虽然和闻歆认识多年,但这还是岑定第一次和她的亲人有接触,不得不说,闻歆和闻玉竹的外貌相似度很高,岑定好奇地打量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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