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讨厌的你: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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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让他看见的, 最大的坏人是我。”

    岑蔚看着她,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

    山城多雨,外头的天雾蒙蒙的。

    杜芳琴扬起下巴,看了看天空, 说:“真想放个烟花庆祝一下。”

    岑蔚看着她,扯了下嘴角。

    她其实挺佩服杜芳琴的。

    二十八年前发现丈夫出轨, 她第一时间去医院堕了胎, 为了这事奶奶怨她怨了一辈子, 说她害死了岑家唯一的孙子。

    杜芳琴没有选择和岑烁离婚,她说不会让出岑太太的位置,看他把小三和野种领进门合家欢乐。

    她就这么死磕着, 让岑烁一辈子对她有愧, 养着她, 供着她。

    她做出最大的让步就是把孩子送给岑烨夫妻俩养大。

    岑蔚问杜芳琴:“值得吗?”

    “不值得。”杜芳琴眉目放松,似乎是释然了,“但我得这么做,不然我没有办法活下去。”-

    开完会,周然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给岑蔚打了通电话,想问问她起床了吗,吃饭了吗,现在在做什么。

    等了半分钟,等到一声嘟音,刚要回拨过去,助理在门口喊他,周然放下手机起身。

    回家前他买了一束花,一瓶红酒,和两支新的高脚杯。

    戒指在他的外套口袋里,周然昨天就买好了,怕岑蔚发现,所以一直带在身上。

    他输入密码开门,屋里漆黑一片。

    他已经能分辨出这种情况是岑蔚在家睡觉还是出门了。

    周然站在门口,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一分一秒变得格外漫长,他的心脏不断收缩。

    “喂。”

    周然松了口气,问:“你去哪儿了?”

    “我,我回山城了,家里有点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周然,我不回去了。”

    沉默许久,周然只是问:“怎么了?”

    听筒那头没有声音,岑蔚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她在微信上发消息给他: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过了几秒,岑蔚又发来一句:真的很谢谢你,周然,别再打给我了。

    等周然再拨过去,机械女声告诉他:“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顾不上换鞋,丢下手里的花和袋子,脚步匆匆地跑上楼梯。

    也许只是岑蔚和他开的玩笑。

    衣柜空了一半,洗手台上没有她的化妆品,跑步机上也没有她随手乱扔的衣服。

    但柜子上的杯子一只没少,玄关上的两瓶蓝色香水挨在一起,墙角的快递箱还在那里。

    周然站在客厅,胸膛剧烈起伏,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胸口像是缺了一块,冷风灌进来,堵得他没办法呼吸。

    他的人生平稳行走了二十多年,重新遇到岑蔚的一个月却这么跌宕起伏,他这次是真的招架不住了-

    家里给岑烁请了僧人超度,他生前是风光无限的建筑公司老板,死后丧事却一切从简,来追悼的人也很少。

    第三天,一大清早他们就去了殡仪馆。

    棺材送进火化炉里,家属们在接待室等候。

    岑蔚穿着一身黑衣服,坐着那里看着窗外的绿树发呆。

    这几天,大脑除了一片空白的时候,她总会想周然。

    想到他的时候岑蔚就能喘口气。

    奶奶突然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强硬地把她拽起来。

    岑蔚被她用力推了一把,踉跄一步站定。

    火化炉最高能有九百度,可还是有些骨头烧不毁。

    那些会被工作人员挑出来,另作处理。

    “你就一点也不伤心吗?”

    岑蔚垂下睫毛,不说话,她这两天就没这么开过口。

    一点都不伤心吗?

    先不说有种叫血缘的东西在身体内折磨着她。

    在知道自己是岑烁和小三生的之前,岑蔚最喜欢的大人就是小叔。

    他总是西装革履,温文尔雅,每次来家里都会给她和姐姐带很多玩具和零食。

    他会陪着她画画,会带她去游乐园,会给她买漂亮裙子。

    很小的时候他偷偷让她喊过一次爸爸。

    岑蔚没喊,她说她不是有爸爸吗,小叔是小叔。

    大人们总是觉得小孩什么都不懂,连说话也不会刻意避开他们。

    小时候岑悦彤性子皮,总是吃饭吃到一半就跑出去玩了,只有岑蔚会乖乖坐在桌上。

    姑婆们的闲话家常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件。

    一次两次,听得多了,她就渐渐知道了。

    现在的爸爸妈妈其实是大伯和大伯母。

    她是小叔和外面的女人生的。

    所以婶婶一直不喜欢她,奶奶也是。

    老人家快把眼睛哭瞎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伤心。

    她一拳一拳砸在岑蔚的身上,不疼,她哪还剩下什么力气。

    岑蔚能理解她,虽然她没有做过母亲,不过她想要是哪天她最爱的人性命垂危,只有一个人能来救,让她下跪磕头她也会愿意。

    现在奶奶只能来怪岑蔚,不怪她,奶奶也会活不下去。

    岑蔚也不是真的不愿意捐,如果换成岑烨或顾可芳中的一个,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她只是想,她和岑烁不能因为彼此再更不幸了。

    不知道算不算父女连心,他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帮她做出选择。

    岑悦彤去给大家买水,才一会儿功夫没看着,又不安宁了。

    她拔腿跑过去,把岑蔚拉到自己身后,顾不上殡仪馆要保持肃静,喊道:“你要打打我!你打她你儿子就能活过来吗?”

    岑蔚拍拍她的胳膊,摇摇头,想说“我没事”。

    岑悦彤抱着岑蔚,吸吸鼻子,心疼地撅嘴哭起来。

    从小到大,姐妹俩总是这样,一个挨骂两个抱头一起哭。

    雨雾蒙蒙,山上空气潮湿,脚下泥土软烂。

    骨灰盒下葬的路上,顾可芳拉了拉岑蔚,让她哭两声,送送那个人。

    岑蔚没有反应,不哭也不说话。

    上学的时候岑悦彤和岑蔚睡一个房间,后来家里换了大一点的房子,岑蔚才有了自己的房间。

    她很少回来住,但顾可芳一直给她留着。

    从山上下来,她就一直待在卧室里。

    到了晚上,岑悦彤喊岑蔚出来吃饭。

    她的行李箱没有收拾,还靠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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