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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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反感交织的神色。

    他们不是普通的行商,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支奇异的使团。

    使团中的人有着极为尊贵的身份。魔教在他们眼中和那些江湖客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令人轻鄙的存在。

    但现在这令人轻鄙的、在高居庙堂的大人物眼中上不得台面的魔教已经成了中原的心头之患,这种变化无疑令他们极为难受。因此轻鄙中又夹杂了提防,提防中演化出厌恶。

    因此当他们看向这些自甘堕落、臣服于魔教脚下的小国使者时,眼底同样满含轻鄙。

    王先生转过头来,平静道:“你们想死吗?”

    听着这样一句突兀又冷酷的话,使团其他人都呆住了。

    倒是没有人发怒,因为王先生年龄太老、资历太高,即使使团中人身份再如何高贵,对着王先生都不敢也不能发怒。

    为首那名年轻人率先意会过来,低头道:“多谢先生指教。”

    其余人渐次回神,收敛了多余的神色。

    王先生回头,手持文牒,带着一行人向宫城内行去。

    魔教宫城的管束远不及中原皇宫管束严格,但同样的,这里的护法高手远比皇宫中的皇家供奉要多。

    真正的强者自有威势,不必刻意施压,仅仅站在夜色下的宫城阴影里,便足以令人心生畏惧。

    为了避免被宫城中的魔教高手识破,使团中身怀武艺的人全都没有前来此地,唯有王先生带着数人前来赴宴。

    他不易察觉地望了望身后那些使团成员,察觉到有几人情不自禁地在高手威压下露出了紧张之色,微感不悦,神情却毫无变化。

    宫城正中的大殿灯火辉煌。

    木叶城中的宫殿是用西域附近出产的一种特殊石材建成,通体呈现出一种玄妙的黑色,在夜幕中更增添几分神秘。

    王先生带着为首的那名年轻人向大殿中走去,十分自然地汇入了赫摩国使团的尾巴。

    其余使团成员则向着一侧的偏殿走去,那里是他们这些随员该去的地方。

    王先生和那名年轻人的座位在大殿最偏僻的角落里。

    他注意到年轻人的神情有些紧张,对着年轻人轻轻摇了摇头。

    年轻人苦笑,更深地低下头去,掩藏住自己紧张的神色。

    这里是魔教的地盘,不知潜藏着多少魔教高手,他们甚至不方便进行交流,只能以这种隐晦的方式传达态度。

    见那年轻人低下头,王先生也就不再多言。

    他的目光投向大殿最高处,那里空空荡荡,此刻没有人来。

    王先生浑浊的眼睛渐渐眯起,似在思忖,又似盘算。

    忽然,悠长神秘的钟声从殿外响起,水波般回荡开来,响彻宫城的每一寸角落。

    大殿内嘈杂的声音顿时止住,王先生余光瞥去,只见所有使者都垂下了头,神情恭敬到了极点。

    大殿之上,忽然出现了一片暗影。

    那片暗影落在大殿最高处的宝座上,即使竭尽目力,也无法看破那片暗影,从而看见暗影最深处的人。

    无比缥缈的乐声骤起。

    殿中所有使者离开席位,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虔诚地行礼。

    王先生随之跪倒在地。

    他跪的很自然,很平静,丝毫没有抗拒和挣扎。

    按照往年夜宴的流程,魔教教主接受西域十二国使者朝拜,便会令他们起身归位。

    但今夜,使者们跪倒许久,也没有听到允许他们起身的声音。

    极轻的足音从殿门处传来。

    足音踏进殿门,穿过大殿中极其珍贵的殷红朱绒毯,停在了宝座之下。

    宝座上的暗影中依旧没有传来声音。

    魔教左护法的声音从宝座的台阶下响起:“少教主到。”

    使者们再度叩拜魔教少教主,以少君称之,神情依旧无比恭顺,显然这位少教主的存在并不是秘密。

    左护法再度道:“贵客到。”

    “?”

    殿内有短暂的沉寂,使者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魔教教主的贵客,只好沉默地磕头,心中却有了各自猜测。

    没有跪太长时间,使者们很快被允许起身。

    于是他们看到,大殿最高处的宝座两端,加了两张席位。

    两张席位上坐着两个少年男女。

    少年端坐在宝座左侧,笼罩他面容的暗影没有宝座上那片暗影深重,却依旧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

    宝座右侧,则坐着一个极其年少,眉目如画的少女。

    她的面容优美有如画卷,只静静坐在那里,就仿佛化作了一幅仕女图。

    但如果使者们的席位能离得更近些,近到足以看清少女的目光,那么他们就会发现,如果一定要用画卷作比,比起仕女图,少女更像是一幅秀丽山水。

    画中自有天地。

    王先生二人的座位太过偏僻,年轻人勉强看清了少女的面容,不由得朝王先生投去询问的目光。

    王先生没有理会身旁的年轻人。

    他只是眯起眼,看着少女似曾相识的面容,心想果然是她.

    往年夜宴,教主很少留在宴会上,总是出席不久便迅速离去。但今夜既是将景昀推至台前的大好时机,又是江雪溪以少教主身份在西域十二国使者面前露面的机会,他难得地没有离去。

    魔教夜宴的流程并不繁复,还很有些随心所欲。

    各自饮酒后,各国使者开始依次起身,向教主禀报此次献上的贡品。

    贡品名单其实并不无聊,但名单太多又太长,听到最后总是容易令人失去耐心。

    使者们依次起身,声音回荡在大殿里,江雪溪却在和景昀悄悄交流。

    他望了望案上的一只酒盏。

    这是在问景昀,要不要饮一盏酒提前退席。

    江雪溪对面,景昀垂下眼睫,动作幅度近乎于无地轻轻摇头。

    二人目光偶尔交汇,不必多说半个字,甚至不必做半个动作,自然而然便能领会对方所想。

    这样的感觉当然很好。

    江雪溪一手支颐,静静注视着景昀。

    景昀则状似无意地看向大殿中一个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这个老人有一张熟悉的面容,尽管从前景昀见到他时,他还没有这么衰老。

    萧皇后的葬仪,由他料理。

    衡阳公主封号,由他主持。

    那个时候,他还是秦国的礼部尚书,而景昀是接旨的衡阳公主。

    景昀静静注视着他。

    他也静静注视着景昀。

    二人都认出了彼此。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景昀依旧坐在宝座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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