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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春日降落》 40-48(第1/16页)
第 41 章
江月疏知道, 八成是谢逢则做了些什么,可见他一副没想揽功的淡定模样,也就没多问。
今天谢逢则要去公墓看他母亲, 行驶在回程的路上, 江月疏第六次转头?看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平时衣着虽然不花哨,但很少穿这?么纯的黑色,让人觉得凝重又?心疼。
犹豫了片刻,说?:“一会儿?你找个好打车的地方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去医院就好。”
车子平稳地?转了一个U形弯,等道路笔直,他回头?看她一眼:“顺路, 不?看一下么?”
江月疏一愣:“啊?”
“我母亲。”
江月疏攥了攥手指:“你不?是……”
男人叹了一声,握住她手。
“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不?叫你, 只是那?些事儿?太多太复杂了,我暂时不?太想讲, 觉得以后再找机会……”
“我知道的。”她哽着声握紧他手。
这?种?事换了谁都不?会想回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别人口中得知尚且那?样, 她怎么忍心让他亲口讲出来?,站在他面前,逼着他撕开那?些伤疤,给她看。
“你不?用讲了。”低下头?,不?争气涌出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 喃喃地?重复:“我知道。”
“别哭了。”谢逢则笑着将她的手指拢进掌心,捏了捏,“我妈很喜欢女孩儿?的, 肯定护短,一会儿?她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说?不?定夜里拖个梦……”
冷不?防被他逗一句,江月疏便“噗嗤”笑出来?。
昨晚才下过雨,今天说?晴就晴了,郊区阳光仿佛更炽烈,江月疏怕他开车晃眼,问:“你没有墨镜吗?”
“没那?玩意儿?。”他笑了笑,“怎么,送我一个?”
江月疏点点头?:“好啊。”
“开玩笑的。”谢逢则把头?顶的遮阳板翻下来?,“领导不?喜欢我们戴墨镜,说?像街溜子,一点儿?没个军人样。”
“谁说?的?开车戴墨镜是为了安全。”江月疏一脸较真,“特别是早上和傍晚,光线直射眼睛,不?戴墨镜很容易出事。昨天上午120送来?两个患者,车子翻山路上了,你知道多危险吗?就因为没戴墨镜,拐弯的时候刚好有一阵晃眼,两人撞上了。”
“行。”见她这?副侃侃而谈的样子,谢逢则满脸纵容,“听你的。”
两人先?去公墓,在门口买了两盆花,一些纸钱。
住在这?里的人比陵园多多了,入目尽是密密麻麻的墓碑,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谢逢则母亲的墓碑。
这?一片位置很幽静,每块墓碑的间距很远,还有八角小亭子遮着,绿化?也讲究得多,看起来?像富人区。
“她享受惯了,房子太小她没法儿?住。”谢逢则笑了笑,蹲下来?,先?把两盆花摆在墓碑前。
江月疏也跟着他蹲下来?。
“妈,你儿?媳妇儿?来?看你了。”
江月疏脸一红,咬了下唇:“阿姨不?要听他胡说?,现在还不?是。”
“先?认个门,早晚是。”墓碑前有个盆,像是专用来?烧纸的,他拿出纸钱,又?拿着商家送的火柴划了划。
江月疏小时候已经没怎么见过火柴了,兴致勃勃地?睁着眼看。
谢逢则忽然拧了下眉,把没燃的火柴扔进盆里:“应该是下雨,受潮了。”
江月疏看着火柴盒里那?些:“都不?能用了吗?”
谢逢则:“够呛。”
江月疏突然想起来?什么,在包里翻找,很快找到?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银灰色打火机,递给他:“用这?个吧。”
谢逢则下意识伸手,却怔了怔。
打火机是银灰色的,做旧的古铜拉丝,但光泽很亮,看得出是崭新的。
翻过来?,另一面还刻着精致的图案,是一枚四叶草。
“……之前在山上,你的打火机被我用完了。”江月疏垂了下眸,看着雕刻的四叶草图案,就像隐秘的心思全都摊开在他面前,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有没有买新的,不?过我想,应该赔给你一个。”
“没有,谢了。”他指腹摩挲着那?枚四叶草,唇角了然地?勾起来?,拿起一沓纸钱,对着墓碑说?:“妈,儿?媳妇儿?送的,今天就用这?个给你烧钱了。”
江月疏脸更热了,从?他背后跑到?另一边,低着头?也拿了沓纸钱。
两人蹲在墓碑前慢慢地?烧,谢逢则也跟她说?了很多。
“以前我怨过她,为什么她那?么爱工作,不?能像别的妈妈那?样每天在家里陪我。”
“那?时候太小了,也很自私,没想过她除了是我妈,更是她自己。她有她的事业和梦想,而我,从?被她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不?该依附于她,牵制她了。”
“谁都没有资格牵制她。”
“小时候怨她,可现在我挺佩服她。”谢逢则笑了笑,“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呢。”
江月疏鼻头?酸了酸。
一个女人在商场打拼,本就不?容易,但却硬生生闯出一条血路。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好好陪孩子长大吧。
但人生哪能事事如愿,总是顾了一头?,就得放弃另一头?。
他妈妈只不?过做了大多数女人都没有勇气做的选择而已。
“我妈是怎么走的,严兆应该告诉你了。”他手里拿着几根香,放在纸钱烧起的火焰上。
江月疏心口一紧:“……嗯。”
“在你之前,我没想过恋爱结婚。”他沉着嗓,看着面前滚滚的烟,把香插进香炉里,“一是没碰到?喜欢的,二是,我害怕。”
顿了顿,唇角轻扯:“我爸应该也后悔,他连累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她走的时候才四十?二,多好的年纪。”
江月疏红着眼抱住他胳膊,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不?怕。”谢逢则握住她手,用了很大的力气,“你那?么勇敢,都能跟我留在山上对付那?些狼,但你不?知道有种?人比狼更凶狠,更残暴,他们连畜生都不?如。”
“那?我们要向他们低头?吗?因为怕他们,就不?要在一起吗?”江月疏瓮着声,却无比坚定地?说?,“谢逢则,你才不?是那?样的人。”
“我当然不?是。”谢逢则抬手,轻轻捧着她的脸,像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我们的使命是保护国家和人民安全,但今后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保护你。”
“十?年前我这?里发过誓,这?辈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毒贩,只要我一天还没死?,就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十?年后,我仍然在这?里发誓。”当着母亲的墓碑,他虔诚地?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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